玉嬰的婚紗是秦小魚送的,據說工人們整整做了六個月,拿到時,玉嬰甚至不敢試一下,這麼好的,要留到那一天。
“這東西不能馬虎,你不試一下,萬一不合怎麼辦?”秋月擔心地問。
“放心吧,嫂子,我就是想給我和他留一個驚喜。”
不是又一次固執,現在已經相信,冥冥之中一切都是安排好的。
玉嬰和陸逍遙走過二十年,已經了很多新鮮,現在就要把這個新鮮還給他,讓他從新婚這一天起,重新認識玉嬰。
前二十年,玉嬰是為宋家活著的,往后余生,都是陸逍遙的。
吉時是8點,接親車隊進大院時,是七點。
路上攔一下新郎,是為了婚禮的熱鬧,都要走個過場。宋家沒有把這個環節設計到樓里,因為攔路虎都是各家的萌寶,在狹小的空間不安全。
只見從大門到別墅門的甬道上,隔幾步就放一個盛裝的小家伙,或公主或王子,或剛蹣跚學步,或只會坐著傻笑,還是個圓圓的團子。還好伴郎團的人多,包括陸逍遙,一路上又是抱又是親,又是塞紅包,笑聲一陣一陣的,傳出好遠。
走到門口時,陸逍遙懷里的子安被秋月接了過去。
“快上樓,吉時快到了。”秋月催促著。
這時子蕊跑了過來,穿著白紗,頭上扎了兩小辮子,圓圓的銀盆臉,像極了小時候的玉嬰。陸逍遙看到,突然想起剛跟玉嬰認識的時候,心起伏。
玉嬰的臥室在二樓。
陸逍遙輕輕一推,門就開了,伴娘笑嘻嘻讓到一邊,被伴郎用紅包給收買了。
陸逍遙卻呆在門口,窗前那個長玉立的子,是他的玉嬰嗎?
這婚紗是用12層極薄的紗堆出來的,整個人像浮在一團云的上面,頭紗也足有三層,相互呼應,玉嬰像從一團夢中走出來一般。
之前很化妝,這一次特意畫了一個淡妝,人也更多了些的韻味。
慢慢走向陸逍遙,不等他開口,踮起腳,輕輕在他的耳邊說,“我一直在等你。”
“我也在等你。”
“以后我們都不分開了。”
陸逍遙想笑,可是眼淚搶戲。
“傻瓜,快走吧。”玉嬰搶過他手里的捧花,挽著他往樓下走。
再等一會,兩個人哭一團了,這日子太好哭了。
孟巧蓮和宋老蔫兒坐在客廳的正位沙發上,兩個人眼睛已經哭腫了,還在相互安。
“別哭了,是好事兒!”
“我知道是好事兒!這不是忍不住嘛!”孟巧蓮嗔道。
看到兒和婿走進門,兩個人一激還站起來了。
“媽呀,我的玉嬰真好看。”孟巧蓮激得都瓢了。
“那是啊,我妹子最好看,是不是!”秋月和谷雨不知不覺就把手拉到一起,激地說。
玲玲把臉埋到小四的前,眼淚就止不住了。小四不好意思讓人看到他哭,抬一下左手,抬一下右手。
“爹,娘,哥哥,嫂子!我只是出嫁,一共沒半個小時的路,你們這是干嘛!”玉嬰嗔,可是說著自己的眼淚也下來了。
“嫁兒就是這樣,嫁得再好,也是虧了。”孟巧蓮一著急說了實話。
“娘,要不這樣,今天先讓我把玉嬰娶了,明天讓再把我娶回來。”陸逍遙也會調皮了。
“傻孩子,那不是二婚了!”孟巧蓮說完發現說得不對,氣得直跺腳。
“你呀,老實坐好吧,新人敬酒了!”張嬸子最了解,按坐下。
旁邊已經遞上茶,雖然陸逍遙早就爹娘了,可改口儀式還是要走的。
“妹夫,我把妹妹給你了。”宋玉橋是老大,爹娘是笨的,所以由他出來說話。
“放心吧大哥,我會照顧好玉嬰的。”
“照顧好,我是放心的,我是說,如果你被欺負狠了,就回來住幾天,在爹娘面前,能給幾分薄面。”
“哈哈哈!”屋子里笑聲一片。
接近隊伍準備出發,往陸家的方向開。
陸家人丁單薄,人口也,所以玉嬰有心理準備,沒有多人在。
等到車隊離院子越近,玉嬰越疑。這路邊已經停滿了車,難道院子里今天還有結婚的?
打了招呼,車到門口時,門是開著的,只是這路邊站著的人都是怎麼回事?
玉嬰看了一眼陸逍遙,他的臉上看不出表,好像對這些也不乎,玉嬰想一定是有什麼巧合。
下車時,鞭炮聲起,陸逍遙一把將護到懷里,兩個人一邊笑一邊往屋子里跑。
玉嬰進到屋子里,就更證實了剛才的猜測,這些賓客是陸家的。
客廳都滿了,全是生面孔。
正位坐的是陸教授、駱士和陸逍遙的父親。
陸逍遙的父親工作忙,玉嬰前天過來,他還沒有回來。
“先給爺爺敬茶,是他們養逍遙長大的,又給了逍遙二次生命,要謝的是他們。”陸逍遙的父親開口道。
“給逍遙二次生命的是玉嬰,我們只是陪著他們長大的人。”駱士難得思路特別清晰。
玉嬰忍不住膝行半步,跟擁抱了一下。
“現在到我了。”陸逍遙的父親聽玉嬰改口了爸爸,才含淚站起。
“對逍遙,我是無比愧疚的。我這個父親不合格。”
“今天不說這些,開心的日子,不許哭!”陸教授見玉嬰和陸逍遙都開始抹淚,忙說。
“好,不說。這是我的小禮。我這人也不善于經營,也沒什麼積蓄,這是燕都的幾套房子,當時都是有用時買一個,幾個四合院,離故宮都近的,也沒人住,你們喜歡就收拾一下。”
玉嬰一聽,頭大,小禮?這是幾十個億啊爸爸。
今天不是掰扯這些的時候,先收下再說吧。
“還有這個,這塊坤表,是逍遙媽媽之前戴過的,去執行任務前,托人輾轉給我,送給你了,玉嬰。”
玉嬰接到手中,是一塊致的瑞士表,保存得很好,還很新。玻璃表蒙上印出玉嬰的臉,一恍惚,好像變了一個弱的子,正看著玉嬰笑。
玉嬰知道,收到了最好的祝福。
本來依照孟巧蓮的意思,辦酒席分兩部分,至親好友,還是在家辦,請了廚師過來,剩下的賓客去酒店。
可是等名單整理好,就同意宋玉橋的意見了,這家里哪裝得下啊。
酒店一共四層,座無虛席,這也算是小城最盛大的婚禮了,門口的車已經排出一條街。
這種場合,挨桌敬酒是不可能的,大家也能理解,所以在大廳里面的臺子上,新人在司儀的指揮下,共敬大家一杯。
玉嬰已經換上駱士送的禮服,整個人都像發著。所有人都跟陸逍遙一個覺,今天的玉嬰很陌生,很,又有距離,說不出是哪里不對。
不用說,結婚蛋糕是老五親自刀的,一共九層,多年后還一直被提起,從沒被超越過。
酒席差不多了,孟巧蓮就催著小兩口回家休息。
“玉嬰昨夜就沒睡好,你們快陪爺爺回家吧。”
玉嬰看了看客人,現在剩下的都是自家人了,在收拾。
“娘,你也早點回去睡吧。”玉嬰也擔心孟巧蓮興過度。
“妹子,哥跟你說幾句話。”宋玉橋走過來。
“你說,哥。”玉嬰乖巧地揚起臉,一如過去那個對哥哥無比依賴的小孩。
“妹子,你這樣我就放心了。這些年你為了宋家,吃了太多的苦了。以后不要管了,你只管和逍遙好好過日子,宋家的事,有我。我想以后每天,逍遙只要回頭就能看到你,而不是不聲不響跟在你的后,等你想起他。你去找自己的幸福,宋家給我!”
玉嬰撲進宋玉橋的懷里,哥哥的肩膀真暖。
兩個人跟著陸教授老兩口往家里去了。跟著逍遙父親來的客人也跟來時一樣神消失。
玉嬰有點好奇,剛要問,陸逍遙已經答了。
“這些人啊,有些是不請自到的,還有些是慕名而來的。父親并沒有想招待他們,所以都識趣,參加完儀式就走了。父親說,今天是好日子,熱鬧是要給玉嬰的,孩子嫁過來,怎麼能不風風。”
玉嬰回到家,先跑樓上換好服,這一也是駱士給準備的,紅緞子家居服,中式的襖。
玉嬰換上就對著鏡子里的自己笑了,還真是新娘子樣。
今天梳的發髻簡單,因為頭發又厚又,怎麼盤出來都有型,發膠都沒有打,現在也不用打開,正配這服的中式風。
樓下的桌上擺滿了禮。
“還有剛送來沒拆的,玉嬰你看吧。”
駱士憐地看著玉嬰。
玉嬰把所有的一切放下了,好像真回歸了孩時的天真,現在沒有負擔,也不用趕時間,可以坐下來安心拆禮了。
齊四的禮是空運來的,所以剛收到。盒子很漂亮,只是有點過于奢華,是齊四的風格。
玉嬰打開盒子,撲哧就笑了,禮更像齊四的風格,一只金豬。
“四哥不講格調,講實惠!”陸逍遙邊笑邊說。
“二哥送的這是什麼?”陸逍遙眼尖,看到小雪和老二的名字了。
“錄像帶?”玉嬰拿起來,跑到電視前,把錄像帶放進錄像機。
“哇!”
畫面出現,圓滾滾的年玉嬰出現了,是玉嬰去燕都客串角那次的錄像。
老二真是有心了。
一件一件拆下去,玉嬰到這世界的所有善意,真是意滿滿。
爹娘五個哥哥和嫂子,每個人都把最好的給了,還有什麼理由不幸福。
“這是什麼?”陸逍遙拿過一個薄薄的盒子,上面的落款讓玉嬰的心一驚,周大娘?
急忙拆開,是一個筆記本。
家人都湊過來,這東西沒見過,很稀奇。
要知道那年代,計算機還不普及,有的計算機積龐大到要占整個屋子。
這麼小巧個東西,還自帶屏幕,真是有趣。
桌面只有一個文檔,寫著八零。
玉嬰點開,標題是《番外—玉嬰婚禮》。
玉嬰一急之下,把筆記本扣了下去。不能看。
“怎麼了?”陸逍遙看神有異,問道。
玉嬰重新打開筆記本,毫不猶豫地把文檔刪除掉。不想看后面的人生,每一天都是新鮮的。(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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