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這次沒出租,喊老三開的車。老三一路上跌跌撞撞把車開進去,整個人都不好了。
“這路必須修!”
“那對唄,要想富,先修路。這事兒還得找大舅,讓他安排。”玉嬰贊同他的說話。
“大舅那都是建房子的,路橋工程得另外找人,這事兒我安排吧。”老三這幾句話,讓玉嬰又刮目相看了,哥哥們真是一天比一天,這就獨當一面了。
玉嬰三人往村子里走,照例有很多看熱鬧的。只是這次,大不相同。
村子里要辦牧場的事,已經傳開了。
這可不是小樁不嚴,那天他和玉嬰在院子里說話時,早有那耳尖的聽準了。
不說別的,就只玉茹是零食小鋪的親戚這事就夠震撼的,用他們的話說,指兒點,就夠他們花一輩子的了,所以現在小樁家,那就跟皇親國戚一樣,到哪里都被高看一眼。
小樁媽沒想到,自家的兒媳婦有這等來歷,態度那是180并大轉彎,麻溜兒跑到醫院,把護工趕走,自己做二十四孝好兒媳去了。
是怕萬一以后,小樁越飛黃騰達了,不認這個媽,先把哄好,這是大事兒。
小樁到還沉得住氣,和爸爸一直在地里忙著春種。
東北的節氣晚,五月剛春耕。
有好信兒的,跑去把小樁了回來。
小樁滿臉都是灰塵,看到玉嬰還好,見到老三,倒有點張了。
“這是三哥。”玉嬰介紹道。
小樁鼓起勇氣,了聲三哥。
“都是自家人,別客氣。”老三笑呵呵地在小樁上拍了一下,噗地騰起一陣灰,把他嗆得直咳嗽。
玉嬰和玉茹都笑了。
“牧場的事談得差不多了,明天讓扶貧辦的張主任下來,找你們村長。還有你,主持開個全村會議,大家了解一下況,表表態吧。”玉嬰把事簡單講了一下。
“村長在就行吧,我主持……”小樁一聽這話,有點打退堂鼓。
“你怕啥呀?你不是膽最大嘛,上初中時三好學生上臺講話,你的嗓門最大。”玉茹笑嘻嘻來揭短。
“那時候小,不懂事,現在知道了,自己啥也不是。”
“這話以后別說了,你就是現在是啥也不是,以后也不能這樣下去,你是玉茹的后盾,你要給撐起一片天,男人不能說自己不行。”老三正道。
這是男人之間的談話,小樁不由得直腰板,整個人的氣勢都不一樣了。
“你和三哥聊聊吧。”玉嬰給玉茹使個眼,兩個人進了小樁家。
小樁媽沒在家,家里更了。接去醫院時,玉嬰囑咐過的,家里什麼東西都沒帶。所以用過那些舊被子都堆著,持續散發著難聞的氣味。
玉茹是要來大掃除的,辦牧場的事定下來了,要干的活兒更多。條件是一點點改變的,不是田螺姑娘,隨便指一下,草屋就變樓房,改變是要付出努力。
玉茹的心態,是玉嬰最欣賞的地方。
踏實沉穩,集中了二伯和二娘的全部優點。繼承了二伯的本份樸實,沒有學他的固執和守舊。二娘的勢利為所不恥,卻學到了二娘不甘心忍命運,自己去爭取幸福。
玉嬰拋出橄欖枝,接住了,不是馬上去憧憬幸福生活,而是踏實地一步一步去走。
打掃房間這種事,玉嬰不是強項,更何況這種房間,手都下不去。在屋子里多呆一分鐘都是煎熬。
“玉嬰,一會兒你跟三哥先回吧,這里我來。”玉茹地說,讓玉嬰去院子里等。
“這你得干到幾點去?要不我個家政過來?”玉嬰心疼玉茹,拿出大哥大。
“哎喲,我的大小姐。你要嚇死家政嗎?這屋子里的東西全加起來都不值家政的工資,你聽我的,不要管了!”玉茹把玉嬰的手按住,推去院子里。
這時院子里的大黑狗突然起來,院門一開,進來幾個人。
“哎喲,這大黑真管事兒,去去!”
“大黑別,我們來幫忙的。”
“你們是?”玉茹不認識這些人,們都穿得臃腫的不合的服,瞧著就是村里的人,年齡也看不出來。
“我們是鄰居,過來幫你打掃房間的。平日里小樁跟我們得好,小樁媽就那尿了,沒人愿意理。”說話的是個胖人,話糙,可是實在,院子里的人都笑了。
“那可太激了!”玉茹一聽說是來幫干活的,那真是滿心歡喜。
“你也別手了,我們來。”胖人帶頭進屋。
這些人干活到是好手兒,七手八腳的,轉眼就按玉茹的安排,把小炕上的品都清出來,扔去垃圾堆了。
有那勤快的人還跳上炕,把被褥給拆了。
小樁談完事兒回來,見狀想要阻止,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玉嬰見他面有難,就懂了,估計他家一人就一套行李,連個換的沒有。
這些人手快,把被褥一拆,他們晚上蓋的都沒有。
這就家徒四壁吧。
再看拆出來的棉絮,玉嬰眉頭一皺。這是多年沒換了,棉花都已經變黑褐,還結了團。
正好老三也跟進來,看到這一幕,就退了出去。
玉嬰沒有跟老三出去,雖然屋子里臟得嚇人,可是看人打掃房間,確是一件治愈的事兒。
眼見著烏漆抹黑的窗戶得明鑒照人,多年沒見過本的桌子也看到了木頭的本,連那個烏圖圖的鏡子都看得清人影兒了。
小樁的眼睛模糊了,他看著玉茹忙碌的影,滿眼全是。
玉嬰知道,就憑這一刻的,兩個人相個幾十年,沒問題了,只要小樁的良心不缺失。
老三再回來時,手里多了一個大包袱。
炕上已經收拾到炕席了,得干干凈凈,一塵不染。老三把大包袱放上去,玉茹不知是什麼,好奇地湊過來。
玉嬰可是知道里面的東西,外面的包袱皮兒就認識,這是孟巧蓮箱子里的東西。(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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