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這些人,可以說都是聰明人,他們需要的只是一個機會。我要做的,不是讓他們賺幾個小錢兒,是讓他們為這個城市經濟支柱良循環的一部分。”
“妹子,我都聽你的。”宋玉橋低眉耷眼兒地說。
“哥,不是你聽不聽的事。我說的話,你不理解,也會聽我的,這我知道。可是今天你太讓我失了,連你都說出這樣的話……”玉嬰咬咬,不知怎麼就覺得委屈。
“是我眼太狹隘,覺得宋家人把錢賺了,能過上好日子就行了,別的不重要。”宋玉橋也是敢于面對的人,說的就是心里話。
他這樣,玉嬰的態度也下來。
本來宋玉橋的教育不高,也不是做生意的料,要不是玉嬰一直提攜著,他真跟外面那些人比不了。再說他的本質不壞,人都有自私的一面,只要能改,就不是問題。
“哥,剛我脾氣上來了,說話不管不顧的,你也別生氣,我是急的。”
“不氣,哥哥不懂事,讓妹子心,是我的不對。”
“行了哥,你也別哄我了。我們說正事。你剛有一句話說對了,就憑這些人報的表,食工業園是建不起來的,全賣糖?全市的人都吃出齲齒,都賺不到錢。所以一定要去挖,多樣化,把產品富起來。”
“好,就聽妹子的,我會把全力都撲到食工業園上。”宋玉橋說到做到,玉嬰不用懷疑這一點。
剛說的是氣話,上市的事,如果真的往后推,那對宋家的商業帝國造的損失可不是一點半點,會權衡的。
但現在有一點,必須馬上去把這些加盟的小商戶給定下來。
玉嬰把表格放進包里,準備回家再看。
外面還有些人沒走,看到出來,眼中都滿是期待,他們都知道宋家這個閨是管事的,希能得到的垂青。
玉嬰匆匆從人群中走過,被那些目追隨,覺得擔子更重了。
宋玉橋開車送回家的,家里已經準備好了晚飯,就等他們了。
玉嬰雖然已經整理好了緒,孟巧蓮還是看出來有些不悅。
“玉嬰,誰惹你了?”孟巧蓮找個機會著問。
“娘,誰能惹我。你瞧這是今天報的表。”玉嬰拿出來,給孟巧蓮簡單說了一下況。
孟巧蓮識字不對,聽玉嬰講完也明白了,當時臉也是一沉。
玉嬰沒有馬上表態,要聽一下孟巧蓮的意見,今天讓宋玉橋打擊一下,突然覺得有點灰心。
“這事兒難辦了。”孟巧蓮嘆口氣,拉過玉嬰的手,輕聲說,“閨啊,我心疼你。可是誰讓你有能耐呢,拉這些人一把吧,都是不容易的。咱宋家賺點錢無所謂,啥多?夠吃夠喝就夠了。這些小崽子們,長大了自己有能耐就賺,沒能耐,留多錢也不夠敗的。”
“娘!”玉嬰聽這話,眼淚一下就涌上來,抱住孟巧蓮,嗒嗒哭了。
“這咋得了?還哭上了!”孟巧蓮一下就慌了,把玉嬰抱在懷里。
“沒事兒,娘,我是的,還是我娘心地善良。”玉嬰抹把淚,由衷地笑出來。
孟巧蓮又給了力量,現在更有決心把這件事做下去了。
聽了孟巧蓮的話,才知道什麼是人間值得。
孟巧蓮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見兒笑了,就是滿天云彩散了的覺,也笑了。
玉嬰把名單重新抄了一下,喊過宋玉橋,要去家訪。
宋玉橋有些吃驚,“二百多家,全部走一遍?”
“對。”
“我派人下去?你這樣太辛苦了。”宋玉橋猶豫了一下,見玉嬰本不理會他,只能大步追上去。
現在他是真怕說錯話,現在想起那天順胡說的話,就覺得對不起妹子,很自責。
玉嬰名單上的第一個劉玉芬,是個六十歲的大娘。
這名字在當年十分普遍,玉嬰帶著宋玉橋敲開那扇木門時,也沒有太多驚訝,這是個純樸的老人,比實際年齡要蒼老一些,頭發全白了,打扮得很樸素。
瞇著眼睛看了玉嬰一會兒,突然一拍大,認出來了。
“哎呀!宋,宋,宋……啥咧?”語塞了。
“我玉嬰吧。”玉嬰大咧咧地邁進院,笑著說。
“那不好吧。”劉大娘小跑幾步,到門口掀起棉布簾子,讓玉嬰他們進去。
玉嬰低頭進屋,一甜香撲鼻。
這可是沒有添加劑,沒有素的糖果才有的香味,多濃也不會讓人作嘔。
原來屋子里在做花瓣糖,一個中年男人坐在椅子上,見人進來,也沒有站起,就是點了點頭。
“這是我兒子,大柱子。”劉大娘忙介紹。
“你們好。”大柱子還是沒有,劉大娘急忙讓兄妹二人坐,又去倒水,沏的是茉莉花茶,滿屋的香氣,層次又香了一些。
屋子里的擺設很簡單,半鋪炕,地上放著桌椅,因為有做糖的案子,地上幾乎沒有轉的地方。
玉嬰兄妹想不坐下也不行,就挨著坑坐下來。
“想不到你們親自過來,真是……”劉大娘大概也沒見過什麼大人,激得要抹眼淚了。
“媽,留咱家吃飯吧。”大柱子提醒。
“對!在這兒吃飯吧。”劉大娘從炕上跳起來。
“別麻煩了……”宋玉橋忙攔著。
“好呀。”玉嬰到倒是大大方方答應了。
宋玉橋嚇一跳,也不敢再說不了,乖乖坐回到炕邊。
“我去弄點菜,你們坐著。”劉大娘拿過一個布口袋,飛快地竄出門去。那年頭人都純樸,好像這麼說了,玉嬰他們不反駁,就是答應了,所以要在玉嬰他們開口前跑掉。
玉嬰想笑,又忍了下去。
不知道妹子肚子里賣得什麼藥,宋玉橋也不敢說話。
這時大門又有靜,只見男人站起,從桌下出一副拐,一掂一掂走向門口。
玉嬰這才明白,原來大柱子是患有小兒麻痹癥,一條長,一條短,行不便,怪不得剛他都不起打招呼。
玉嬰回頭看了宋玉橋一眼,他也來不及掩飾驚詫的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