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杰可是看不下去了,杜梅這樣風萬種,小眼神都無安放的樣子,真是讓無地自容。
“姐你回家吧,這里不用你。”
“你看都忙什麼樣了,怎麼就不用我了?”杜梅怎麼肯走,眼神落到陸逍遙的上,摳都摳不下來。
“讓你走你就走!明天飯館就開門,你別來了!”
杜杰一句吼,加上話里的含義,把杜梅都驚到了。
木然站起,似乎還一下接不了,大大的眼睛里,涌上淚,含而不落。
玉嬰心疼死了,忙過去摟住杜梅的肩膀。
“大姐,沒事,沒事,都好著呢,不要擔心。”
“你去樓上辦公室等著,一會我帶你回家。”杜杰語氣緩和一些,杜梅還真聽話,乖乖低頭走出去。
玉嬰突然明白了,杜梅的況不穩定,有時發病鬧得厲害,杜杰不必就沒打過,這樣一想,更覺得可憐。
其實每一個有神不正常人的家庭,都很苦,像早年的鄭家,影響不止是一代。還好杜家算是做了最好的理,可傷害依然是有,不然像杜杰這樣出的子,為什麼拖到現在還沒結婚?
玉嬰默默坐回去,忍不住又問道,“飯店不要開了嗎?”
“就是,可惜了。”老三也說。
本來媛媛吃得頭都不抬,被剛的曲嚇了一跳,才聽他們說什麼,聽說飯店不開了,也急了。
“這麼好吃不開了?我還打算找你要醬料,我們合伙,開去申城呢,這口味在申城一定吃得開。”
“醬料的事好辦,飯店開不開了,都一樣給你。”杜杰笑了笑,“我跟我哥商量過了,他出去,家里的廠子就要我頂上,飯店是真管不過來,再說你瞧著熱鬧的,像我們這種真材實料的做法,實際上利潤也不太高,放棄就放棄吧。”杜杰像在說給玉嬰他們聽,又像在安自己。
看來也是舍不得的。
“飯店的經營,上正軌了,用信得著的經理就好了,不用你全心投,要不人家開那麼多分店怎麼弄的?這個不急,回頭我們一起商量。”玉嬰忙道。
“廠子是必須要傳下去的,我不能扔,飯店倒也無所謂。”杜杰搖了搖頭。
“不急,回頭跟你哥商量一下怎麼理最好。我們也不會讓老實人吃虧,你們不計本跟我們合作,不能把損失全在你們那邊。”這是玉嬰的一貫作風,不讓老實人吃虧。
“那到不用,我父親在時總跟我們講,人生如鴻泥,落印即留痕,想做事,一定要付出的,這些我們早就知道的。其實父親留給我們的錢,雖然不能大富大貴,也夠我們姐弟四人好好過一輩子的了,但是你們宋家做這件事,功德無量,所以我們無條件支持。”
“姐姐你說得太好了。”媛媛聽進去了,眼睛亮晶晶的,玉嬰沒想到,跑這里來開悟了。
想來老杜也是個有襟的人,可惜英年早逝。
從店里出來,媛媛很是興,已經跟杜杰談好去申城開店的事。一路上嘰嘰喳喳都在講計劃。
“食品廠那麼大工程也沒見你這麼高興。”老五笑著打趣。
“是呢。”媛媛也不解了,這兩個生意在投資上就差好多。
“那是因為這是五嫂自己找到的項目,跟送上門的不一樣。”
“嗯,這是親生的,那個是抱養的。”老三形容的更切,眾人都笑了。
只有陸逍遙板著臉,走在最前面。
“逍遙,郁悶了?”玉嬰追過去。
“我也不想傷害的。”陸逍遙苦著臉說。
“很快就會忘記的。”玉嬰只能這樣安他。任哪個善良的人遇到這種事,都會覺得堵。
一段不可能的,偏對杜梅就是生命中的全部,太殘忍了。
往年玉嬰姥姥都是跟大舅二舅一起過年三十的,今年孟巧蓮張羅著把人都請過來一起,雖然屋子不大,勝在上下左右都是自己的房子,哪屋都能休息。
計大年一家都去唐宅了,一下了很多人,那邊屋子也空著,可以征用。
玉嬰姥姥本來是不應的。
“我們孟家的人,為什麼來老宋家過三十?又不是家里沒人了。”嘀咕道,想到了玉嬰姥爺,不由得垂了一回淚。
“媽,我讓你們過來一起熱鬧,誰說孟家沒人了?我不姓孟的?宋家也有我的一半不是。”孟巧蓮嗔道。
“你的一半有什麼用,孩子不都是姓宋的?”玉嬰姥姥要是歪起來,誰也擰不過,倔強一輩子了。
“姓什麼能怎麼樣?你們孟家還有王位傳不?”孟巧蓮也開始抬杠。
“姥姥,娘!你們干嘛呢?”玉嬰聽不下去了。
“媽,我讓你們過去過節,是心疼我嫂子。我嫂子也一把年紀了,之前每天照顧你,還要幫二嫂管帳。這年三十一頓飯,不得炒個十盤八盤的?要剝一層皮了。”
“家人都在,幫一下手就行了。”玉嬰姥姥也有些猶豫了,只是還。
“你們那小廚房,怎麼幫?兩個人都轉不開了……”
“得得!你家大,你家廚房能進去十個人,我去還不嗎?”玉嬰姥姥的尊嚴被挑戰,當時就怒了。
孟巧蓮達到目地了,一吐舌頭,撤。
“你看看,要閨什麼用?兒媳婦都不氣我,哄我,跑來氣我,氣完就走!”玉嬰姥姥拉著玉嬰告狀。
“姥,我也是我娘的閨啊。”玉嬰憋著笑。
“走吧!都一伙兒的!”玉嬰姥姥氣得甩手。
“姥,哪能呢。我跟你一伙的,我最你。”玉嬰把臉上去,又是又是膩歪,玉嬰姥姥杠不住,早笑了。
“看看年輕多好,這小臉蛋溜溜的,剝皮的蛋一樣。”
“姥姥的皮也不差。”玉嬰可不是捧著玩兒的,皮這東西,主要在傳,玉嬰姥姥的基因是真好,八十歲的人了,皮上雖然有細褶兒,可是白皙細膩,凝脂一般,老年斑都沒兩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