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正詫異,隔壁的燈也亮了,主人跑出來,把狗拉到一邊。
他們走出門時,隔壁的門也開了,一個披頭散發的人跌跌撞撞竄出來。頭也不回地跑在他們的前面。
“瘋子!半夜爬人家墻頭,你給我回來!”主人家著追出來。
那人跑得快,很快就消失在夜幕中了。
“我怎麼瞧著,那像盧旺香呢?”孟巧蓮疑的說。
“不能,半夜跑這里干嘛?”張嬸子搖了搖頭。
不用說,那就是盧旺香。
在外面凍了個半死,也不知這一家人進去干嘛。最后忍不住,想起了翻墻。
這17號的墻很高,又溜溜的沒有可攀爬的地方。
隔壁那家就矮得多,一人來高的墻。就想著院子里肯定有能借力的東西,像靠墻修的煤倉子什麼的,所以就一咬牙爬上去。
仗著個子高長,三下兩下就翻過墻去。
沒想到剛落地,就覺得邊有靜,咻咻的氣聲,還有漉漉的鼻頭湊上來。
頭發直怍,嗷的一聲出來。
那狗驚了,撲上來就咬。
好在是拴了鏈子的,盧旺香就地一滾,出了它的范圍,上已經著了一口。
這時主人出來了,一邊喝止狗一邊沖過來查看。
盧旺香怕被抓住認出來就丟人了,解釋不清。只能不顧疼痛,沖過去開門就跑。
宋家人一晚上都沒睡好,全家人都興起來,他們突然發現,生活的軌跡在無形中已經發生改變了。
原本活得迷迷糊糊的,一天想著一天的事,吃飽了不,捱過一次考試就過一關。
可是現在不同了,一個全新的活發放在他們的面前,有無限的可能。
這些,都是拜妹妹玉嬰所賜,他們的小福星。
第二天一早,雖然小五一再抗議還是被孟巧蓮攆著去上學了,他帶著玉嬰,順便給小四請假。
宋老蔫兒先去車間一趟,也是請假。
宋玉橋和二哥去談舊磚的事。兩個人跑到房子的工地時,還沒有人。
沒人看管,有人在廢墟上直接就翻幾塊干凈的磚出來,拿回去用。
他們等了一會,太把稀薄的霧氣沖開,總算管事兒的來了。
“師傅,我想用點磚。”宋玉橋上去先敬煙。
“喲,大前門。”管事的瞇著眼睛看一下,沒舍得,夾在耳朵上。
宋玉橋趁機把一盒大前門都塞到他的手里。
“這,這!”管事的虛讓一下,看了看周圍搬磚的人說,“用點磚就拿唄,你看這不都在白拿嘛。”
“嘿嘿,叔,我們用的多。”
“多能多?有能耐你還搬了?搬!”管事的一揮手。
“叔,我家要蓋個倉房,我家弟弟多,都大了,屋子住不下。估著,要拉幾車磚,您看,十元錢能拉多?”
宋玉橋掏出孟巧蓮給的十元錢。
“用多搬多吧,我看你也是實在人,先拉幾車,不夠再來拉。”管事的見到錢更高興了。
本來這些磚也是垃圾,天讓人,他管不過來,也不管。現在有人又送煙又送錢的想買,他何樂不為?
宋玉橋他們就是拉上幾車,這磚都看不出來。
宋玉橋和二哥是借個平板車來的,兩個人挑那好的,干凈的磚湊了一大車,先拉回去。
那邊宋老蔫兒和三哥已經把墻推了,在挖地基。
墻是土坯子壘的,年頭多了,早就東倒西歪的,推倒并不難,清理費了點時間。
見第一車磚拉回來,宋老蔫兒心里落了底兒。
這磚比新磚并不差多。本低得可以忽略不計。
下午老師判卷子,學校放假,玉嬰和小五急忙跑過來幫忙。
他們強烈要求,宋玉橋只好把他們帶到了工地。
“妹妹,你不要干活兒,看著堆兒,別讓人就了。”宋玉橋不放心,一再囑咐。
大家把好一點的磚搬過來,集中到一起,玉嬰站在那里看著。
“弄幾車了?”管事的著兜走過來。
“叔,我娘讓帶點瓜子來,給您的。”玉嬰忙把背著的小口袋遞過去。
“喲,這你們的妹妹?長得真好看。”管事的接過小口袋,抓一粒瓜子扔到口中,滿口香,心滿意足的去嗑瓜子了。
因為趕時間,不能把每塊磚都挑得那麼干凈。
天黑時他們已經弄了五千多塊磚回去。
工地上的路不好,深一腳淺一腳的,容易摔倒,為了安全,拉磚的工作就結束了。
玉嬰被宋玉橋抱在懷里,暖暖的,一路聽著哥哥們說笑,已經睡眼朦朧了。
“妹妹,別睡,會冒的。”宋玉橋把顛醒了。
玉嬰睜開眼睛,唉,還是太弱小了。
院子里接出個燈泡,地基已經初見規模了。
“爹,按這個速度,蓋房子要很多天,還是找人幫忙吧。”宋玉橋看了看工程進度,皺著眉說。
“自家的活兒,自己人就做了,找什麼人?”宋老蔫兒一臉抹不開的,就怕開口求人,一口回決了。
“我看還是找人吧,磚這個自己弄來就了,蓋房子你們也不在行,弄得東倒西歪的,再不保暖,不是白費力氣了?”孟巧蓮和張嬸子把車推進院子,接口道。
“這單位同志都是有工作的,不能說請假就請假。”宋老蔫兒只是搖頭。
“我大舅舅不是畫圖紙的嗎,他一準兒認識蓋房子的。”玉嬰卡著大眼睛,認真的說。
“可不是,畫圖紙的,一定認識蓋房子的。”宋玉橋被玉嬰給逗笑了,在的臉蛋上擰了一把,這小機靈鬼。
宋老蔫兒還想阻止,宋玉橋已經騎上自行車走了。
現在院子沒有了院墻,挖著一個大坑,又堆了滿院子的磚,晚上要有人看著。
這房子空得久了,屋子里又冷又。
小四狠燒了幾把火,把屋子給暖過來。又在這邊直接做的飯,所以收工了,大家還都在炕上,沒急著回家。
“晚上我住這兒吧。你們回去。”宋老蔫兒白天累著了,眼皮直打架。
“我在這兒吧,爹你累了。”三哥馬上說。
“我跟老三在這兒,你們都回去,玉嬰也困了。”二哥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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