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楠那天來正式跟我們倆口子說了。要收玉嬰做干兒,我也同意了。”
“這是好事啊,以后他們倆口子的,不就是玉嬰的?玉嬰真有福。”徐大盯的是眼前的利益。
“咱家閨,咱能養得起,不圖人家啥的。”孟巧蓮聽著不像話,忙說道。
“過段時間,能帶咱玉嬰去申城玩玩吧?干親嘛,怎麼也得有點表示。”徐大開始憧憬,看樣子是恨不能把計秋月送過去。
玉嬰不聽了,拉了小四一把,兄妹三人走出門。
他們三個人出來的正是時候,剛到門口,就見馮校長風風火火進了鄭家的門。
玉嬰暗不好,馮校長上門,多半是談醫藥費和賠償的。
估計錢數不了,不然他哪有勇氣再次面對嚴婆子。
沒出三分鐘,馮校長就氣急敗壞跑出來,跟著他飛出一只盆,咣啷啷砸到地上。
看熱鬧的人嚇得紛紛逃竄。
徐大正端著盆出來,見狀回大,“玉嬰媽!快來!”
孟巧蓮以為孩子有什麼事,抬就往出跑。
看到三個孩子都好好的站在門口,著小脖子往遠看,也跟著看過去。
“那是……”就看個影子,竄進馮家咣當就關門了。
“馮校長,被嚴婆子打出來了。”
“那鄭直在家?”孟巧蓮好奇的問。
“不是說那天回家了,反正沒見人出來。”鄰居們見沒事兒了,又仨仨倆倆湊一起,開始聊天。
玉嬰的心一沉,又擔心起來,鄭直的境不妙,只要馮家不肯放過,他爹就不了要打他,害得他有家難回。
第二天就是中秋節了。晚上孟巧蓮把瓜子和榛子如原樣裝了兩個袋子,這是要去馮家。
不好意思當著鄰居的面去,也怕馮家不給面子,所以天黑了才帶上玉嬰出門。
也不知是怎麼了,現在格外依賴玉嬰,這個只有五歲的孩子,給了意外的勇氣和底氣。
開門的是王秀芝,聽說馮小彬已經出院了。
王秀芝也是老師,在工程學院教書,原來也是打扮的很時尚,頭發梳得一不。
這次家里出了大事,馮小彬讓心力憔悴,整個人好像一下老了十來歲,眼皮都懶得掠上去。
“我來看馮大娘的。”孟巧蓮怕馬上關門,搶先說。
馮老太太的客人,沒人敢攔。王秀芝猶豫一下把們放進院子。
玉嬰還是第一次進馮家。
馮家是兄弟二人住隔壁,把中間的墻開,所以視野格外開闊。中間又種了大麗花,正是爭奇斗艷的季節,在夜下分外妖嬈。
王秀芝把們帶到正房門外,隔著門輕聲說,“媽,宋家嫂子和玉嬰來了。”
“咳,讓們進來吧。”馮老太太的聲音很弱,有氣無力的。
孟巧蓮一步邁進去,差點摔了個跟頭,原來門檻下還修了一級臺階。
王秀芝已經挑開里間屋的簾子,飄出一子中藥味。
看來上次的事把馮老太太氣病了。
馮老太太半躺半臥靠在被子上,病懨懨的,見們進門,略欠了欠。
“他嫂子來了,坐吧。我這上了年紀了,一天不如一天,一場秋雨就把人給撂倒了。”
“馮大娘子朗呢,這天氣反常,年輕人還冒啥的,更何況您?幾天就好了。”難得孟巧蓮說的很得。
把兩個布袋向炕上一放,退回兩步,跟玉嬰坐到窗下的沙發上。
“這是?”馮老太太瞧這袋子奇怪,好奇的問。
“這是炒貨,還是我玉嬰說的,馮冬天在屋子里悶得慌,準備點瓜子榛子什麼的,磨牙打發時間。”孟巧蓮沒有把功勞攬在自己上。
“喲,這孩子說到我心里去了。可不是嘛,冬天就指著這個了。”馮老太太笑著說,神頭兒好像也足點了。
“馮大娘喜歡只管吃,我那還有,回頭再送來。”孟巧蓮是實在人,聽這麼說,還開心的。
馮大娘笑道,“我是離不開這東西,年紀大了,吃東西不克化,不就燒心,吃點榛子就舒服了。”
這工夫門簾一挑,王秀芝送了兩盞茶進來,放到茶幾上,剛沏的茉莉花,滿屋子的香味。
看得出來這馮老太太是不吃茶的,這茶原還有玉嬰一杯,這待遇可是夠高的,那年代孩子去串門子,能混個座兒就不錯了,還能有自己一杯茶,那就是貴賓了。
孟巧蓮不敢久留,也怕馮校長突然進來了尷尬了,說幾句就帶著玉嬰出來,那茶終是沒敢喝一口。
孟巧蓮一天辦完兩件大事,心大好。
抱起玉嬰,大步向家里走。
深秋的夜風有些涼,天幕上繁星點點,玉嬰仰起頭,盯盯看著。
北斗七星彎一個大勺子。
玉嬰忍不住手去一只一只點出來。
瞧稚氣未的樣子,孟巧蓮喜歡得,把頭埋在的肚子上,用力拱了幾下。
玉嬰的在這里,馬上咯咯笑了。
“娘。”摟孟巧蓮的脖子,撒著。
“玉嬰呀,以后守著娘,不離開,要嫁也不許遠嫁。”孟巧蓮不知又想到了什麼,眼眶的。
“娘,我想吃好吃的。”玉嬰靈機一,找到了切點。
“你要吃啥?娘都給你買!”孟巧蓮現在可以上天摘星星,有什麼不肯的?
“娘,學校外面小攤上的東西,我都要。”玉嬰調皮的卡著大眼睛,嘟著說。
“都要?那娘可買不起。”孟巧蓮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了,還說什麼摘月亮,眼前的東西都夠不著,可憐這麼個好孩子投錯胎了。
“娘,我要嘛。”玉嬰摟著的脖子,哼哼唧唧的說。
“好,我大寶貝要什麼,明天娘領你去買幾樣再說,咱慢慢買,一天一樣,總歸能買齊了。”
“娘,你把攤子兌過來,咱家自己開就行了,想吃什麼都有。”玉嬰總算把話繞到正題上,這個累。
“兌攤位?”孟巧蓮一愣,這才發現娘倆已經走過家門了,這都到了張嬸子家門口了。
屋子里的爺幾個都在忙自己的,小五先跑過來。
“娘,明天下午紀老師要幫我補一下課。”
“好呀,辛苦人家紀老師了,要不你給帶點瓜子吧。”孟巧蓮忙說。
“娘,你可別搗了,到時小五在那里做題,紀老師嘎奔嘎奔嗑瓜子?什麼樣了?”二哥嗆了孟巧蓮一句,氣得過去就是一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