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時辰后,馬車順利進堯山鎮,到達柳府的大門前。
辛嬤嬤率先由車夫攙扶著下了馬車,手去扶秦翹。秦翹看一眼辛嬤嬤過來的手,笑道,“嬤嬤,我是農家長大的,沒有那麼矜貴。”
辛嬤嬤微微一笑,也沒有強求,讓開一邊,看著秦翹從馬車上跳了下來。心中有,那樣貴氣十足的男子,為何要娶一個鄉野村婦為妻?
莫非,這鄉野村婦真的有幾分本事?前幾日說能治好公子的病,并非吹噓,而是真有那個本事?
思及此,不免又多看了秦翹幾眼。
秦翹府后,一直跟在后,這一次比上一次觀察得還要細致。發現,秦翹雖然穿著布麻,上似乎并沒鄉野之人那種土氣。
相反,眼睛明亮沉靜,邁步時不快不慢,甚是自信和篤定。雖然年紀不大,但行事卻十分冷靜有條理。
例如上次帶著進公子的院子,一路上都很冷靜,十分沉得住氣。
越觀察,辛嬤嬤心里便越高興。或許這一次,夫人不會再空歡喜一場。
“梁夫人,請。”辛嬤嬤對秦翹客氣的說道。
以柳家在堯山鎮的地位,加上趙三妮還在他們府上做事,自然能查到秦翹的夫家是誰,家又住何。所以,辛嬤嬤此行,對秦翹的稱呼也變了,不再是之前的秦姑娘。
秦翹點了點頭,進房間。房間里柳逸拿了一卷書在手里,雙手負在后,看著窗外的竹林,一月白長衫,頗有幾分畫中謫仙的韻味。
柳逸聽見腳步聲,轉看向秦翹,角微微勾了勾,出一抹極淺的微笑,“秦姑娘來了。”
“是的。”秦翹請柳逸在房中的木桌前坐下,這才從藥箱里掏出脈枕放在木桌上。
柳逸配合的將手放在脈枕上,秦翹隨后將手指搭了上去。的手很小,指尖……柳逸的目快速的從的手移開,轉向了的臉。
戴著面巾,但一雙明亮沉靜的眼睛卻在外面。診脈的樣子十分認真,仿佛在眼中,他是一位十分重要的病人一般。
剛剛在門口的時候,他聽見辛嬤嬤喚夫人,但卻不曾梳婦人的發髻,依舊是姑娘家的裝扮。再則,看起來年紀很小,怎會如此早就嫁了人?
“這幾日睡得可安穩了些?”秦翹收回了手,抬眸十分自然的看向柳逸。
“不瞞姑娘,這幾日吃了姑娘開的藥,睡得倒是安穩了許多。覺口也不像以前那般沉悶,癥狀似有所緩解。”柳逸笑容溫和的回答道。
柳逸是讀書人,上自有一書生的儒雅氣質,況且他長得不錯,對人溫含笑的時候,特別的溫潤如玉。
秦翹看柳逸的眼神,沒有任何雜念,純欣賞。不過,說起來蕭北七也時常在面前這樣笑,為何就欣賞不來呢?
終其原因,柳逸的笑很無害,沒有什麼心思,單純的面部表而已。但蕭北七給的覺卻不同,幾乎每次他笑得溫無害的時候,的警惕都會高幾分。
笑面狐貍,應該是指他這類微笑了。
秦翹將跑遠的思緒拉回,對柳逸說道,“三日的藥,看不出什麼效來。不過,卻能一步一步緩解你的病癥。但是,大夫治的只是病,病人的心態若好,也有利于病人的病好轉。”
“柳公子平日里除了呆在房中看書,也可以到院子外面適當活一下。”建議道。
柳逸微微一笑,對秦翹表示謝,“多謝姑娘提醒,我會多加注意的。”
其實,一開始柳逸對秦翹的醫并沒有抱多大希,一則秦翹太年輕,二則如墨硯所說,只是一介村婦,醫如何會比鎮上的名醫還好?
不過,實在不想母親傷心難過,這才抱著試一試的態度吃了秦翹留下的藥。第一天,并沒有什麼特別的變化,還是和以往一樣咳得厲害。
到了第二日,他竟難得的睡了一個安穩的午覺。雖然依舊出了不汗,不過睡醒后,整個人都輕松了許多。
到了今日,況雖沒有再好很多,但神卻比過去一年的時間,好了許多。大概是能睡好覺的緣故。
因為這些個原因,墨硯對秦翹的態度友好了不。秦翹離開的時候,他還親自將送出了院子。
秦翹并未立即離開柳家,而是先去了一趟趙三妮和秦飛居住的地方。到的時候,趙三妮和秦飛正在用午飯,因過去的緣故,辛嬤嬤又廚房送來了一些飯菜。
原本趙三妮和秦飛正在啃饅頭,秦翹一來,他們跟著沾,還吃上了。
趙三妮將三碟小菜和兩碟擺在桌面上,“翹兒,那位柳公子的病,你真的有把握治好?”
秦翹幫著盛飯,將一碗飯遞給秦飛,“娘,你放心,我心里有數。倒是你和秦飛,一年之約滿了之后,就離開這里。”
說完,將一碗飯遞給趙三妮,趙三妮接過飯碗,“我覺得這里好的,為何要離開?”
“娘,小綿那麼小,如何能照顧好爹?更何況,爹的傷養好了之后,我想要給你們盤個鋪子,讓你們做生意。至于小飛和小綿,我想要他們去上學。”秦翹說道。
“開鋪子?上學?”趙三妮聲音都大了不,一臉震驚的看著秦翹,“丫頭,你哪里來那麼多銀子?姑爺給的?”
秦翹看趙三妮一眼,“娘,你不是說他是我的丈夫嗎?他給我銀子花,難道不應該嗎?”
“話雖如此。但是我們已經讓他破費了一千兩銀子,再花他的銀子,我們心里總覺得過意不去。我們是你的娘家人,還要靠你和他養著,說出去,你會被人笑話的。”趙三妮說道。
秦翹則道,“正因為你們是我的娘家人,我才要幫襯著些。何況我如今能替人看病,能賺取一些診金和藥錢,也不是全都花他的銀子。”
“你有這片孝心,娘心里很開心。但是,你已經嫁人了,就好好過自己的日子。我和你爹,還有小飛和小綿,我們可以自己把日子過好。”趙三妮心里仍有些顧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