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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老太尖一聲,手里的柴火棒胡往沈長貴上敲過去:“沈長貴你個不孝子,為了個賤婦,竟然敢害我老太婆?”
越是說話,里流出來的沾了的口水就流得越嚇人,沈老太又驚又怒又怕,雙眼一翻暈了過去。
趙水仙和鄭金枝也被這變故驚著了。
鄭金枝嚇得尖聲大:“娘,娘你怎麼了?快來人啊,娘暈過去了。”
趙水仙則冷笑的看向沈長貴和方麗娘,指責道:“四弟四弟妹,你們做的好事,害娘暈過去了,還不趕把娘扶進屋里去歇著。”
以前對他們老沈家人言聽計從的沈長貴和方麗娘兩個也不。
準確的說,是方麗娘當作沒聽到,沈長貴原本想扶沈老太的,但是飛快的覷了一眼方麗娘之后,也強迫自己停下腳步,站在一邊不了。
趙水仙心里生出一不好的預。
這個時候,老沈家的男人們聽到鄭金枝的聲音,全都從屋里出來了。
沈全福看一眼暈倒在地的沈老太,半邊臉糊在地上沾著跡的口水上,非常惡心。
沈全福沉下臉來,厲聲喝問道:“沈長貴,你給我說說這是怎麼回事,你娘好好的怎麼會暈了?”
沈長貴看到老沈家人,就跟老鼠見了貓也沒什麼區別,這會兒被沈全福這麼一問,下意識低下頭去,吶吶道:“娘,娘追著麗娘跑的時候自己沒站穩,跌了一跤,暈,暈了。”
鄭金枝看一眼置事外的方麗娘,眼珠子一轉,高聲道:“才不是四弟說的那麼回事,是四弟妹頂撞娘,不聽娘的教訓,才害得娘摔倒的。”
四房母明天害得他們老沈家當眾丟臉,確實需要好生敲打教訓一番才是。
沈全福鷙的目看向方麗娘:“長貴媳婦,是不是這麼回事?你有什麼要說的?”
方麗娘嫁進老沈家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抬起頭響亮說話。
聽到自己堅定的聲音說:“有!我要跟沈長貴合離!”
這個答案大大出乎老沈家人的預料,顯然不是他們想聽的答案。
除了剛才就聽過說的沈長貴,老沈家其他人聽到說出合離二字,都呆了一呆。
趙水仙第一個反應過來,說道:“四弟妹,合離這種事,可不是用來賭氣的。”
看向方麗娘的目里滿是不以為然,才不相信方麗娘敢真的合離,不過是想用合離這個說法嚇唬人。
老沈家眾人心里抱著跟趙水仙一樣的想法,也不相信這是真的。
鄭金枝幸災樂禍道:“四弟妹你說話可得先過過腦子,合離這種事,可不能隨便說,萬一四弟當真跟你合離了,你就算悔得腸子都青了,只怕連哭的地兒都找不著。”
沈全福厭惡皺眉,冷冷道:“長貴媳婦,你胡鬧也要有個限度,真以為老沈家不敢休了你?”
方麗娘無比認真的糾正沈全福的說法:“不是休了我,是我跟沈長貴合離!”
雖然無論是合離還是被休以后,人的日子都不好過,但是合離表示方無過錯,被休棄的卻代表人是過錯方。
方麗娘可以不在乎自己以后的名聲,卻不能不為三個閨考慮。
要是親娘被休棄,就會連累們,為犯錯棄婦之,到了以后說親的時候,都說不到什麼好親事。
如果是合離就不一樣了,對沈招兒三姐妹的影響不大,最多別人會說,們的父母因為某種原因合離了,卻不會對們的名聲造影響,耽誤們說親。
所以,只能是合離,而不是被休。
沈老太悠悠轉醒就聽到方麗娘這句話,不由大怒,破口大怒道:“你個黑了心肝的賤婦,想合離門都沒有,想跟老沈家撇清關系,只能是老沈家休了你。”
“沈長貴,你還愣著干什麼?既然不想把日子過下去了,你就送一張休書。”
剛才暈過去只是到驚嚇造的,掉了兩顆牙這種小傷,這會兒除了說話風之外,并沒有什麼影響,所以說起話來中氣十足,一點不像剛才暈過去的人。
沈老太從地上爬起來,用袖子飛快抹了抹邊的漬,冷笑道:“像這種只會生賠錢貨的婦人,連個兒子都生不出來,早就應該休掉,不然把人留下來,沈長貴你是等著斷子絕孫嗎?”
“真是白浪費老沈家這麼多年糧食,要是用來喂豬,還能多吃幾斤!”
沈長貴是真心不想讓方麗娘離開的,不管是休棄還是合離,就只是個不同說法,最終的結果都是他跟方麗娘以后做不夫妻。
對于和方麗娘共同生活了這麼多年的沈長貴來說,只要一想到這個后果,就覺得心里空拉拉的。
沈長貴哀求道:“娘……麗娘就是一時氣話,我們不會合離的,我也不會休了麗娘。”
沈老太今天第二次被沈長貴反抗,不由大怒,揮起手里的柴火棒劈頭劈腦往沈長貴上打去,邊打邊罵道:“休不休可由不得你!”
“不想跟你過日子是那賤婦自己說的。”
“都不想跟你過了,你一個大男人就不能有點骨氣,還想死乞白賴的纏著不?”
“一個不會生兒子的賤皮子有什麼好,就能把你迷得五迷三道,連休書都不舍不得出?”
“沈長貴我告訴你,不孝有三,無后為大,方麗娘嫁進老沈家這麼多年,也沒給老沈家生個孫子,早就該休了,那是我們老沈家為人寬厚,才一直容在這里討碗飯吃。”
“既然不知好歹,不想著好好過日子,那我老太婆今天就做回主,替你休了!”
沈長貴痛苦抱頭:“娘,你別我……”
沈老太看也不看他一眼,對沈長興道:“長興你走一趟,去把村正和村老請來,就說我們老沈家要休妻,讓他們過來給我們做個見證。”
沈老太說到這里又沖著方麗娘冷笑:“靈湖村還沒出過被休棄的婦人,倒讓你這賤皮子搶一回先。”
方麗娘冷冷看:“休不休也不是你說了就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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