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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正凌道:“這是二爺爺送給我們親的賀禮。”
賀禮被裝在荷包里,顧元元這會兒也沒打開看,聽沈正凌這麼說,就點頭收了起來。
沈正凌有些不自在道:“你先換件裳,我們先出去拜堂。”
換裳?
沈正凌把方才從鎮上提回來的另一個包裹打開,里面是一套新娘嫁和一套新郎吉服。
沈正凌拿起那套新郎吉服往外走,對顧元元道:“我去隔壁正則他們屋里換服,你也快換上。”
顧元元從沒想過,這門被當作權宜之計的婚事,到最后竟會被沈正凌安排得這麼周全。
聘禮、嫁,但凡別的婚禮有的,但凡沈正凌能做到的,他全都做到了,并且,做的比旁人還面。
顧元元心里一時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滋味。
跟沈正凌攤牌吧,這會兒時機不對,萬一被人聽了去再鬧出來,那可真是當著眾人的面,把沈正凌的臉面狠狠撕下來的在地上踩。
要再繼續瞞下去吧,又總覺得自己是在欺負沈正凌這個老實人。
顧元元這麼一糾結,沈正凌已經換好裳過來了,見還在盯著嫁愣神,沈正凌眼神黯了黯,道:“我買的是最便宜那一款,是不是,覺得不好看?”
顧元元回過神來,忙道:“不,很好看,謝謝。”
算了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現在婚書也立了,酒席也擺了,還糾結這麼多干什麼?
反正還有三年的時候,到時候再說吧。
現在,先把眼前這場婚事對付過去,不能讓沈家人有借口找麻煩。
顧元元想到這里,瞬間就做了決定,對沈正凌道:“抱歉,剛剛想到點事耽誤了時間,你等我一下,很快就好。”
沈正凌見神態自然,確實沒有半分勉強,也不由高興起來,背轉往外走:“我到門口等你。”
顧元元說:“好。”
沈正凌走出門外,從外面把門帶上,然后自己守在門口。
他材高大,無論站在哪里都不容忽視,特別是現在上還穿著一鮮紅的新郎吉服,更顯拔威猛,神奕奕,一下子就吸引了院子里眾多人的目。
大家顯然沒想到能看見沈正凌穿新郎吉服親。
沒想到沈正凌這種兇名在外的人,竟然還有親的機會,還有人肯嫁他;更沒想到沈正凌親的時候竟然會穿新郎吉服,村里絕大多數人親就是在上綁塊紅布就算數,誰會花這個錢去買吉服穿?可沈正凌,偏偏就這麼做了。
沈正凌可不管別人怎麼看他,反正從今天開始,他也是有媳婦的人了。
屋子里傳來顧元元的聲音:“沈正凌,你進來扶我一下。”
人前夫君,人后沈正凌,不開森。
沈正凌抿了抿,推門進去,就見顧元元著大紅嫁,站在屋子中央,使得整個屋子似乎都明亮起來。
頭上蓋著蓋頭,看不清腳下的路,難怪要喊自己進來扶。
沈正凌覺得手心有點冒汗,心跳得有點快,有點干,臉有點熱。
一向天不怕地不怕,能手撕野豬,拳打猛虎的沈正凌,這會兒有點方。
呆呆兒站在原地,腳下的看法子跟灌了鉛似的,是挪不。
顧元元等了一會兒,沒等到沈正凌過來摻扶,不由十分疑,明明聽到沈正凌的腳步進屋來著。
顧元元掀開頭上的蓋頭,一抬眸,正好對上沈正凌的目,那一瞬,沈正凌的眼神乍然亮起,眼睛里像是蓄滿跳的星河。
顧元元的心忽然劇烈的跳了一下。
下心里那點異,疑看向沈正凌:“怎麼了?不是說要出去拜堂嗎?”
大紅的嫁映襯著顧元元的面孔,眉眼致,得不像真人。
剛剛那一瞬,顧元元掀開蓋頭的那一瞬間,沈正凌再也看不到其他,他的整個世界,滿心滿眼里,就只看得見顧元元一個人。
沈正凌被顧元元的聲音拉得回過神來,下意識點頭:“要,要出去拜堂,我扶你。”
顧元元重新把蓋頭蓋回去。
沈正凌上前扶住胳膊,哪怕隔著裳,都覺得手心一片滾燙。
顧元元纖細的胳膊在他手里,一個手掌就能全部包住。
這也太瘦了,沈正凌心想,以后,他要多打點野兔子回來,讓顧元元多吃點才行。
沈正凌戰戰兢兢的,都不敢用力,顧元元的胳膊這麼細,他生怕一用力,就把胳膊給折了。
沈正凌扶著顧元元走出茅屋,一路向老沈家正房走去。
靈湖村的村民見多了沈正凌兇神惡煞的樣子,更見過他手撕野豬的兇煞模樣,何曾見過他這般小心翼翼摻扶人的模樣?
都說人逢喜事神爽,這句話用在沈正凌上同樣適用。
他向來冷、嚴肅的面容,這會兒也變得比平時和,看上去,倒不那麼嚇人了。
沈正凌扶著顧元元走進沈家正屋正廳,當著眾人的面拜天地。
因為沈正凌和顧元元兩人的高堂都不在,所以正廳上首擺了兩張空的椅子代表高堂。
原本是要在椅子上擺放沈正凌父母牌位的,只是這門婚事辦得太急,一時竟沒人想到這上頭,等到快拜堂的時候發現已經來不及了,最后只好讓人用白紙寫了沈長盛夫婦的名字,一把椅子一張,就此了事。
夫妻對拜的時候,因為沈正凌的個子太高了,兩人之間的距離離得近,同時拜下去的時候就撞到了頭。
顧元元個子小,本不是沈正凌的對手,被他撞得直直往后跌坐而去。
眼看著就要摔坐在地上,沈正凌連忙手去拉。
結果,顧元元比他想像中的要輕很多,沈正凌用力過猛,倒一把將顧元元直接扯進懷里抱個滿懷。
人群發出一陣熱烈的哄笑聲,平時再怎麼怕沈正凌,這種大喜日子,也有人起哄:
“新郎這就等不急了!”
“這就抱上了,新郎這是有多迫不及待,哈哈。”
“春宵一刻值千金,還不趕把新人送房。”
“對對對,送房,送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