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抬頭打量著這座大殿。

　剛剛聽綿綿說，這座大殿，名：璃宮。

　是，很漂亮，簡直和前世一模一樣。

　夏璃心中有些苦。

　大周歷代的皇后，住的都是千秋宮，上一世，嫁給元瑾的程月璃也是一樣。

　玉陌說，別人住過的，總歸不好，便為另修了一座宮殿：璃宮。

　如今，璃宮依舊，但是修建的目的，卻已經和當初截然不同。

　夏璃回到椅榻前，看著兩個小人兒，心里涌起一陣。

　不知道這是不是就是為人母后，所謂的母泛濫。

　兩個小家伙對的依，也是始料未及。綿綿還好說，畢竟帶了三年。

　但是沒想到姜敬亭也如此。

　夏璃手了他的小臉，真是有些舍不得。

　突然，耳邊覺到一陣凌厲的風呼嘯而來，夏璃頭一偏，轉了一圈輕松往后躲開。

　待看清楚是誰，玉陌猛地收回手，眼里緒復雜。

　“你……”

　玉陌心里記掛著兩個小家伙，忙完了事趕忙便過來了。

　一進來就發現了屋里的生人氣息，就見兩個小人躺在椅榻上。

　背對著他，把手向姜敬亭。

　玉陌心中徒然大駭，想都不想便出了手，但是沒想到，是。

　夏璃倒沒有太大詫異，看了一眼玉陌，別開眼，“你來了就好，我走了。”

　說著就往大殿后頭走。

　“哎，等等。”

　玉陌順手拉住的手臂，在夏璃的眼神中又松開。

　“他們若是醒來看不到你，會哭，朕……我哄不好。”

　夏璃想了想，點點頭，往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怕小孩子們哭是一方面，最主要是想確認一下他們的安全和健康。

　想到剛剛喂的那些東西，夏璃心中多有些心虛，以為的小玩意兒，沒準在他們上會發生別的什麼也說不好。

　在旁邊看著些，之后也能放心。

　反正人都來了，也不差這一會。

　玉陌也坐下來。

　大殿里落針可聞，明明和對方有很多的話要講，但是這會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你……最近可好。”

　“嗯，還不錯。”

　話落，依舊一片靜默。

　可以明顯看出來夏璃刻意拉出來的距離，無比疏離。

　“他們，很想你。”

　“嗯，我也很想念他們。”夏璃側過頭看向椅榻上的兩個小人兒，語氣驀的變得溫和。

　“不然你住在宮中吧，這里很大。”

　夏璃笑了笑，“不必……”

　“若你不習慣，我可以先住到書房。”

　“不是，我不能在外頭長住。”

　玉陌皺眉，聞到一危險氣息，“會有麻煩？”

　“是。”

　“我可以幫你。”

　“不，這件事你幫不了，你知道的，我和你不一樣。所以我把綿綿送到你邊，跟著我，不合適。”

　大殿里，又是靜默。

　“你……我……”

　“我說過我不是程月璃。”夏璃直視他，眼神里，是他看不懂的緒，他覺到自己忽略了什麼，卻不知道，是什麼。

　“我知道，你說過了。”

　“那你還千方百計讓我留下來。”夏璃臉上帶著揶揄的笑意，眼底卻是幾不可見的悲傷。

　對面的人，看不見。

　“我……”

　“你這樣做，有沒有覺得背叛了程月璃。”夏璃一針見，沒有給他任何解釋的余地。

　玉陌抬頭，眉眼里的緒讓人看不清，夏璃說得對，他無可辯駁。

　但是，看到難過，他就是心里不好。

　難道，僅僅只是因為，這是月璃的。

　不，不是的。

　他覺得還是，一直是，是他著的人，只是，換了一個名字而已。

　“我走的時候，你問我：看過海嗎？我說沒有。

　后來，我做了一個夢，夢里，有一個姑娘，帶我去看海。

　北海的沙灘，騎馬十日才到。

　我問：以前也看過海嗎，

　說，看過很多次，不過沒有這里。

　我問為何。

　說，因為這里有我。”

　玉陌的聲音很輕，低沉地回在大殿里。他不時看一眼夏璃，企圖從的反應里，看到一蛛馬跡。

　夏璃聽得很認真，“然后呢？”

　“然后我告訴：我亦是如此覺得，有在的地方，才有最的風景。”

　“很好的話。”

　“之后，又問我：那你以后上了別人怎麼辦？”

　“我說不會。”

　我姜玉陌發誓，這一世，只夏璃一人，只有夏璃一妻。

　“我說，這一世，下一世，下下世，生生世世，我皆只。

　笑著說：下一世，你怕是連我是誰都不認識。”

　夏璃輕輕揚眉，“呵，你還會作這種夢。”

　“其實，我覺得它是真實發生過的。”

　“哦？是和那位程家小姐麼？”

　玉陌低著頭，“不，在夢里，的名字，是夏璃。”

　“哦，既是夢境，總是穿著一些半生不的人。”

　夏璃面上安安靜靜，其實心里已經起了波濤駭浪。

　玉陌說的這個場景，在的記憶里，像電影一樣，時不時地便會播放一遍，當然知道，這是真的發生過的事。

　不知道玉陌是怎麼想起來的。

　心里突生忐忑，既盼著他想起來，又不希他想起來。

　玉陌低著頭，整個人的神態都寫著否認：

　“不，你不是無關要的人。說出來你可能不相信，我覺得這些事都是真實發生過的。

　但是，我好像忘記了。

　可是，在那個夢里，我姜玉陌，是大周的太子，背負海深仇，就是和如今一樣，唯一變了的，是你的名字。

　有時候，我會困，若是上一世，我怎麼會還是這個份？

　我應該是個商人，或者只是普通的老百姓，人際關系完全變了才是。

　這是最讓我疑的地方。

　就好像，在兩個一樣的時間和空間，有兩個一樣的我。

　我覺得或許你能告訴我答案，對不對？”

　玉陌看過去，眼中帶著期。

　夏璃別過眼，“你抬舉我了。”

　這種事，怎麼說呢？告訴他我是你的妻子，但是你卻上了別人？

　不，說不出口。

　忽然，玉陌走向夏璃，和挨得很近，夏璃下意識地往后靠，可背后是椅子，躲無可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