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粹無語，這就是強詞奪理了，一時語塞，也不知道說什麼，只能求助何迴。

　“大哥，你說說。”

　何舜也不甘示弱，“對，大哥你說說，是不是要眼睜睜看著小妹被人脊梁骨。”

　何迴看著三人，又對上何舜期待的眼神，嘆了口氣，“不然，明日先探探口風，再做決定。”

　何太傅點了點頭，“這件事便給你了。”

　何舜還想說什麼，看到何太傅的眼神，也噤了聲。

　次日，書房。

　“有事？”

　衛宸搖搖頭，“沒有，就是被祖母念叨了好久，一直沒有機會，今兒得空，便來問問。”

　玉陌知道他說的是月璃，垂下的眸中，眼有些不好。

　“怎麼？阿璃……？”

　“出了些問題。”

　玉陌不知如何回答，說的話也有些模棱兩可。

　若是別人，也就罷了，但是衛家不同。

　“阿璃是不是已經……”

　衛宸擔憂地問道。什麼出了些問題？

　“不。”

　說什麼？說月璃靈魂死了，還活著？玉陌說不出口，而且他直覺不能把夏璃的事說出來，本能地他不愿夏璃到傷害。

　“不，還沒有消息，你如此告訴老夫人就好，若有消息，會告知老人家的。”

　“是。”衛宸見他否認，一顆心放了回去。又見他言又止，心中有些許猜測，也沒有再問，轉開了話題。

　“今兒何太傅找我了，為了何小姐的事。”

　“哦？”

　“何太傅就這一個兒，自然是上心的。”

　“若真上心，便不該讓來。”玉陌眼中出嫌惡。

　“從前的何太傅警小慎微，如今好似有些不一樣。”

　“胃口大了，容易沒有自知之明。”

　“那皇上還收那何小姐的湯。”衛宸揶揄了一句，被玉陌一眼立馬慫了低下頭。

　何荽送湯的事，宮里宮外都傳得沸沸揚揚，沒有幾個不知道，只是大家心知肚明，誰也沒有說出口而已。

　玉陌一挑眉，不以為意道，“為什麼不收，何家既然不想要臉，朕要全才是。謝安說了味道還不錯。”

　“人家給皇上的，皇上卻賞了人，何小姐知道得多傷心。”

　“不然呢，你想喝？”玉陌看過來，衛宸趕忙低下頭拱手求饒。

　“別，臣可沒有皇上的福氣。”

　“不過，這何小姐，在京城可是沒名聲了。”

　“他們既然有膽子威脅朕，朕自然要收點利息，何家家大業大，何小姐不愁沒去……。”

　說著，玉陌止了聲，衛宸察覺到氣氛不對，抬頭就見玉陌拿著一封奏折，面暗沉。

　“來，看看。”

　衛宸接過奏折，看完奏折上的容也是無比詫異。

　折子是何迴上的，問玉陌湯可好喝，若喜歡，便把何家的廚子送進宮來，專門做湯。

　龍案前，玉陌微微凝神：這何家給臉不要臉，看起來，他還是做得太溫和了。

　衛宸稍微一想就明白了何迴的意思，這是給了個理由，讓玉陌自己認了這事兒呢。

　若玉陌認下來，讓何府的廚子宮，那就能把何荽摘出去，沒準一番運作，還能得出廚藝好的類似好名聲。

　前提是，玉陌自己認下這件事，最好是認下他讓何荽來送湯的，并不是何荽自己要來的。

　衛宸幾乎可以預見，何家就是打著這樣的算盤。

　“是為了何小姐。”

　“朕看得出來，想讓朕給做筏呢，得個好名聲，猖狂得很。”

　“是，何家確實是猖狂了。”衛宸點點頭，同意玉陌的話。

　何家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如今自己踩了尾，他沒有必要為了避嫌說些好聽的話，況且，玉陌也不需要。

　玉陌點點頭，似乎是在想著這麼理這件事。

　何家，既然已經沒有了自知之明，他就得讓他們重新認識一下這個詞的意義。

　第二日，早朝。

　何迴正琢磨著昨兒的折子沒有回應是什麼意思，心里想著一會如何跟皇上說才好。

　就見皇上直接點了他的名。

　“何迴何卿，昨兒遞了一份折子給朕，不知太傅可知道？”

　何太傅突然被點名，心里一咯噔，“微臣不知。”

　“哦，這麼說折子上說的事卿也不知道了？”

　“微臣不知。”

　“那朕便說于卿聽聽。”

　何太傅拱手，心忐忑。

　“何迴卿問朕，說何小姐送過來的湯可好喝？”

　眾大臣一聽，有八卦，立馬都豎起了耳朵，一副看戲的神。

　“這種小事，朕本不在朝堂上說的，但是既然何卿誠心誠意地問了，那麼，朕便回答你。”

　說著，看了一眼一旁的人，“謝安，你告訴何卿，那湯口味如何？”

　“是。”

　謝安遵命上前兩步，“口味不錯，就是有些咸了。”

　朝中嘩然。

　何小姐送的湯都被謝安喝了。知道的會說中間隔著一個皇上，不知道的還不知道會怎麼編排呢。

　一個未出閣的大小姐，送湯給太監喝，這個畫面想想都覺得詭異又畫面十足，無敵勁了。

　而且，聽聽，謝安說的話：口味不錯，就是有點咸。

　喝了還嫌棄，何小姐要是知道，怕是要嘔死的吧。

　大家幾乎可以預見，京城中立馬要吹起來的流言蜚語，一定不了何家的一份。

　何家確實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但是朝中也有不對立的政敵的，都不用安排，等出了這大殿，大家自覺就去當了傳播的使者。

　這麼好的素材，自然不能浪費。

　何迴懵住了，臉上青一陣白一陣，一時不知道如何接話。

　一旁的何太傅臉更不好，雖然剛剛他否認了自己知道，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他是知的。

　原以為，再不濟皇上也只是將他們到書房罵一頓，萬萬沒有想到，就這麼在朝堂上說了出來。

　結果，是如此地難堪。

　但是何太傅畢竟是在朝堂上浸已久的老人，雖然心里無比震驚，不過面上還是得撐住。

　但是謝安這話，可不好回。

　湯是何荽送的，他不能狡辯，如今在大殿之上，被說出喝湯的不是皇上是太監，他也沒有能力改變。

　又不能裝聾作啞，什麼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