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
林子里。
一只老虎和玉陌大眼瞪小眼。
在半炷香之前,那只老虎直奔玉陌而來,玉陌不敢莽撞,只是避開它。
反復幾次之后就發現,這只老虎沒有想攻擊他,也沒有想傷害他,老虎做的所有作,都只有一個目的:將他從林子里趕出去。
若林子里都是真的老虎,那麼玉陌便會想辦法出去,安全了以后,再制定計劃如何進來,穿過林子。
但是現在,他知道不是。
不老虎,還有這個林子里的霧障,應該都是類似于障眼法的東西,目的就是不讓人進去。
換句話說,這林子里,其實沒有危險,所有的危險都在做這個障眼法的時候摒除了。
因為,只有一張白紙上,作畫的人,才可以畫任何自己想表達的東西。
想通了這一層,玉陌放下心來。
站著一不。
無論老虎怎麼吼怎麼上躥下跳,他都巍然不。
果然,那老虎見玉陌不,它也傻眼了,不知道怎麼辦,干脆就大眼瞪小眼。
此時,玉陌心里已經萬分確認心中的想法。
這個紙老虎,只被制造者賦予了一種程序,那就是嚇走進去林子的人。
但是,當被嚇的對方沒有反應,它們就不知道怎麼辦了。
玉陌勾一笑。
它們是死。
他緩緩地走近老虎,老虎的嚇人程序自啟,張開盆大口,“吼。”
玉陌不為所,走近它。
它的頭。
不是紙,是真的老虎的手。
老虎懵了,眼睛看著玉陌,呆呆的,看起來有些萌。
玉陌心中閃過無數個設想。
比如:
像志怪傳說小話本里寫的那樣,月璃其實不是人,是妖,或者是仙。
反正無論如何,和普通人不同就是了。
普通人可沒有這般點石金的能力。
他想起許大夫曾經說過的話:許大夫是認識月璃的,但是月璃因為某些事忘記了他。
月璃從小差不多是在玉陌眼皮子底下長大,玉陌幾乎確信月璃和許大夫沒有集,就算有,月璃上也沒有發生什麼大事。
難道是前世麼?
玉陌搖了搖頭,頓覺自己的想法太過荒謬。
若真有前世,難不許大夫過了兩輩子麼?
玉陌拋開這種太過匪夷所思的假設,手指上的手非常真實,讓他心中嘖嘖稱奇。
既然一切都是障眼法,環境是安全的,那麼他便不再擔心危險,接下來,就是如何穿過林子了。
環顧四周,霧障依舊很濃,幾乎辨別不了方向。
林子里,沒有鳥,咋一看,靜謐地讓人害怕。
空間里,只有玉陌一人,和那只不知所措甚至有點溫順的老虎。
玉陌蹲下來,依舊和老虎大眼瞪小眼。
越看心里越慨:真像。
畫功真好。
突然,玉陌頓住,像發現了什麼大一樣。
老虎是紙老虎。
畫上去的。
那麼,是誰畫的?
許大夫?楚長歌?月璃?綿綿?
無論是他們中的誰,自己如何才能讓這只老虎將自己帶進去呢?
玉陌一手撐住下,若是月璃畫的,或許能試一試。
他從懷里拿出那一塊琉璃玉佩,是在寧城的別苑中撿的,他一直用帕子包好,帶在上。
上面有月璃的。
玉陌小心翼翼把帕子往前湊了湊,老虎呆呆的,眼睛看了看玉佩,又看向玉陌,不為所。
玉陌屏住呼吸,又試了一次,老虎依舊不為所。
玉陌站起來,既然老虎不能帶他進去,那他就自己進去。
這幾年,霧障重重,最大的問題是沒有方向。
不過……
玉陌看向老虎,老虎一直將他往外趕,那他按老虎背對的反方向不就行了?
玉陌收起帕子,塞懷中。而后往一個方向走了幾步。
之前還在自己后的老虎突然從眼前竄出來,他手敏捷,頭一歪,躲開。
邊浮出一抹笑意:對,就是這個方向。
接下來,玉陌一路狂奔,期間出現無數老虎,有的甚至將他團團圍住,他心里知道他們是什麼東西,都很輕松地躲過。
跑了好一陣,玉陌發現不對了,按照進林子之前的查探,他這個速度,照理來說,應該差不多出去了才是。
但是現在他覺自己依舊在林中,離外頭遙遙無期。
玉陌停下來,四周樹影幢幢,靜謐得詭異。
他拔出劍,在樹上刻下記號,記住周圍的環境,一路向前,一路留下記號。
越過一只只陪跑的老虎,不知過了多久,看到了刻下的記號。
他又回到了原地。
玉陌坐下來,抬頭看著四。
是啊,許大夫千方百計地防著人,哪里有那麼容易。
那些被放進去的病人,都只見過許大夫和一個下人而已。
看來,還是應該在老虎上找出路。
玉陌掏出手帕中的琉璃玉,了,握在手上。
又往前走去。
心里祈禱著,那麼多只老虎,會有一只,認識它。
若這些紙老虎都是出自另外三人之手,玉陌也只能認了。
反正最差就是過不去,都已經到了這里,什麼方法都要試一試。
一路走過,又是和剛剛一樣,回到原點,沒有任何不同。
玉陌雙手負于后,手中握著琉璃玉佩。
怎麼辦?怎麼辦?
就這樣放棄嗎?
玉陌看著這片林子,心中知道,若是就這樣出去了,除非許大夫愿意帶他過去,否則,他如何也過不了這片林子。
而且,他今日一來,沒準許大夫已經知道了,這次是紙老虎,下次,沒準弄出點什麼別的來。
能做出那般真的紙老虎,玉陌一點也不懷疑,他會弄出點別的什麼。
玉陌抬頭,靜下心來。
他一直走卻一直出不去,和障眼法一樣,應該是個什麼機關。
萬相生相克,能必能破。
環顧四周,玉陌順著方向,又走了一遍,但是這一遍,他走得很慢。
果然,發現了問題,在林子里,有一條小溪。
仔細看,就能發現,這溪水是環狀的,無來,無去,卻生生不息。
就是這里了吧。
玉陌抬起劍,正準備破壞這條小溪,眼角卻瞧見從霧障中,緩緩走過來一個白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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