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歸心似箭，回長安這一路，大家并未做多停留，只用了去時的一半時間。

　一路上，月璃見孟思恒好些了，便陪著說話解悶，到長安的時候，孟思恒看起來比一出江南城的頹然好了許多。

　玉陌對孟思恒依然沒有更多的話，對月璃倒是照顧關心有加，許大夫常常吹胡子瞪眼的不待見玉陌，但氣氛還算融洽。

　許大夫對月璃，說一句懟兩句安三句，四句開始不著調，但是不知道怎麼的，月璃覺自己對許大夫有一種天然的信賴和依賴。

　這種覺和程謙又不同，說不上來，但月璃心里直覺得，許大夫是可靠之人。

　說起來，前世他們只是有一面之緣，這一世玉陌找到他，他們在寧心院見過一次，再然后就是這次到江南相了一段時間。

　月璃不得不慨，有時候，人與人之間的關系，就是這麼奇妙。

　接到月璃要回長安的消息，沁雪早早地讓人等在城外百里，一見著月璃快馬回來告知，便出了城門等著。

　才幾個月不見，月璃便發現沁雪又長了些，心中自是歡喜。

　回到長安的第二日，月璃去了衛家。

　沉香苑。

　月璃開門見山。

　“月璃想問問祖母，關于南宮一族。”

　衛老夫人目一凝，將月璃從上到下打量了個遍，仿佛要將看穿，“南宮一族，你從何而知？”

　這是個能要人命的。

　“祖母，我是南宮族人對嗎，不是我，母親和祖母也是，對嗎？”

　月璃沒有回答衛老夫人的問題，一個一個的問題直拋出來，繼續問道。

　今日，要問出些所以然來。

　從一開始懷疑衛家有開始，到許大夫說到南宮一族的只言片語，再是在張家村莫名其妙地在奈何橋走了一遭……

　好多的問題和不解，因為不知變得錯綜復雜，一團麻。

　在萬秋寺遇見娘衛琉璃，提起南宮一族，是想確認心中的猜測，從娘的反應來看，衛家的和南宮一族有莫大的關系。

　為這個中的一員，月璃覺得自己有必要弄清楚事的真相是什麼。

　衛老夫人諱莫如深，“有些事，不知道比知道要好，知道太多，并不是好事。”

　“祖母，我見著母親了。”月璃抬頭直視衛老夫人，這個時候再打機鋒已是沒有必要。

　要知道真相。

　衛老夫人猛地站起來，雙目瞪圓，無比詫異，“什麼？”

　“祖母，我知道的比祖母想象的，可能要多得多，與其霧里看花莫名其妙走了彎路，不如讓我明明白白的，也好做接下來的打算。”

　月璃態度誠懇，對衛家，自是比別人更為用心和親厚，不想對他們耍什麼小聰明小心機。

　衛老夫人緩緩坐下去，閉上雙眼，嘆了口氣，“你如何見到的？”

　“我知道是誰，這次去江南，有很大的原因，是為了見一面。”

　似乎沒想到月璃如此回答，衛老夫人眼中更是驚訝。

　“你如何得知？”衛老夫人步步，這件事在看來不是小事。

　“父親查到的。”月璃淡定回答，推給程謙，是最好的解釋。

　衛老夫人接了這個答案，頓時卸下了氣勢，許久，才抖著聲音問了一句，“……可還好？”

　“母親很好，我也問了同樣的問題，母親說讓我來問祖母，祖母會告訴我答案。”

　月璃略低了低頭，不去看衛老夫人眼里對的探究。

　良久，衛老夫人長嘆出一口氣，手中的拐杖跺了跺地，發出沉悶的咚咚聲，似乎是做了一個很大的決定，緩步從上首走下來。

　“事已至此，告訴你真相也無妨，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一句話說得無比鄭重。說完，蹣跚著向外走去。

　月璃也站起，跟在衛老夫人后面。

　四周的下人，被遣散開，院子里只有二人相對而坐。院子空闊，就是有人想聽也是不能，可見，在衛老夫人心里，這件事慎之又慎。

　“你說的不錯，你是南宮一族的人，我和你母親亦是。”

　“那阿璃和宸表哥呢？”衛凝和衛宸也是衛老夫人的后人，但是在他們上沒有看到半點知道這個消息的影子。

　“他們自然也是，卻不是人們以為的南宮族人。”

　月璃約能猜到衛老夫人是什麼意思，聽繼續說著。

　“世人都知南宮學一族，看天象，斷生死，卜吉兇，問江山沉浮。這不是夸張，南宮一族確實有這個能力。不過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還有一大部分和尋常人無異，咱們衛家，除了我們三個，其他都是普通人，也不知南宮。世人提起南宮一族，皆是傳得神乎其神，也確實是空不來風。只是關于我們家族部的事，知道的人卻不多。”

　月璃想起第一次給平王送錦囊，那些人便以為是南宮族人的指示，倒是歪打正著了。只不過有一點他們想錯了：自己并不是去幫他們的。

　通過這件事，也讓月璃見識到了南宮族人，在世人心里的地位。

　“咳咳……”，衛老夫人咳了兩聲，月璃倒了杯水遞過去。

　衛老夫人喝完，繼續說道，關于這件事，要追溯到很久很久以前。南宮先祖發現族人中，有一些擁有特殊能力之人，他們有的長生不老，有的力大無窮，有的過目不忘，有的能卜前世今生，有的能看見未來，有的能卦吉兇禍福……

　一開始，大家只是覺得好玩，當一個消遣用，后來，有人看到了這些特殊能力的價值，想要用它創造財富。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有人拒絕，自然，也就有人接。

　慢慢的，一些族人開始利用自的優勢謀利，不敢讓族長知道，便姓埋名。

　他們中，有的賺得盆滿缽滿，有的贏得當世盛名。

　除了他們自己得了好，他們為族中也做了許多事，改善了大家的生活環境，易了許多新鮮的東西，為族中的進步做了許多實際的貢獻，族人們亦是紛紛激不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