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西山。
梁昭帶著人滿載而歸。
帶路的張樹最是驚訝,不說在張家村,就是方圓幾十里,他都算得上是打獵的好手,但是今日見過梁昭和他的護衛們打獵,他才真是長了見識,明白什麼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梁昭把獵分出來一部分,讓張樹分給村民們。
村民們對如此好的手亦是驚呆了,驚訝過后是歡喜,各家拿出珍藏好酒,有酒有,到都是歡聲笑語。
出發日期定在三日后。
從梁昭傷到月璃落水,離開的日期一推再推,村里人都是知道的,這兩日月璃出門,也有熱心的村民詢問。
月璃一一作答,心中念鄉民淳樸,打眼四,竟生出些不舍的緒出來。
張家村地偏僻,在深山中的半山腰,良田不多,若無天災,大家也能食無憂。若遇上天災,生活都問題。
堪堪吃飽穿暖,沒有錢財來源,村民們只能在活著的最底線。
月璃琢磨著有什麼好點子,能讓張家村擺困境。
四查看,土壤,水源,分析氣候,給村長提了建議。
“種茶?”村長有些驚訝。
“是,張家村的土壤氣候最適宜種茶。”
“但是沒人會啊。”村長也知道張家村的現狀,奈何沒有能力改變。
他不像其他人,覺得月璃年紀小便看輕,在村長眼里,他們一行人都是見過大世面的,比村子里年過半百的人更有見地。
是以,月璃一說,他便上了心。
月璃亦是了解了大家的格,才敢怎麼說,要大家放棄原有的營生來做一樣新的未知的事,一般人不會接。
村長很民主,他們來那一日,就是村長說要問一問大家的意見。不會見錢眼開,看到林山給的錢還能保持冷靜。更不剛愎自用,有好的意見,會認真的接。
比如現在,村長是真的為村民們考慮,以此為出發點,琢磨著這事兒行不行。
這些都是作為領導者,很重要的品質。
“倒是可一試,只是……”
村長不好意思地看了看月璃,他們張家村也只是剛能吃飽穿暖而已,沒有多余的錢來做這些。
月璃了然,“村長不必擔心,錢我來出,日后虧了算我的,賺了算大家的。”
“這可使不得,使不得。”
月璃笑道,“村長不必推辭,我未婚夫是個生意人,如此就算是投資了,張家村山好水好,日后若是能種出好茶葉,那咱們便一塊掙錢。”
“況且,我并不是心來,而且看過了張家村的土質,問過氣候,了解了一番,才有此提議,我們是生意人,不會做賠本的買賣,做的幾率大才會出手,對于此,村長不必憂心。”
“這……”
“村長可以和大家商議后再做決定。”
“自然。”
村長恭敬地出了門。
月璃以為總要等些時候,沒想到不多久,村長就來了。
大家一致覺得此事可行,村長把月璃的話原原本本說完,大家一致贊同。
村長便趕來回話了。
這些日子,月璃一行人像是為村民們打開了新時間的大門,從著裝到吃食,從作到談吐,都讓他們眼前一亮。
最主要是月璃等人的行事及態度,讓村民們覺得可信。
這邊有人帶頭,他們就支持。
月璃讓林山去和村長商量相關事宜,這事,幾乎就算是敲定下來了。
梁昭見人走遠,才樂滋滋地跑過來,“菩薩,你又做好事了。”
月璃聽著這個稱呼,“噗嗤”笑出聲來。
“真是夫綱不振,我還沒死呢,我的未婚小妻子就已經打我的財產的主意了,真是世態炎涼,人心不古。”
梁昭扇子一收,委屈地看著月璃。憂愁的神,欠湊的表。
這是他們來的時候,為了住下來找的借口,大家都以為他們是未婚夫妻,月璃這會當幌子用,自是信手拈來。
月璃一時語塞,不知該說什麼好。攤了攤手,別開了頭。
突然眼前出現一張放大的俊臉,月璃嚇了一跳,向后一靠,一臉驚恐狀,“你做什麼?”
這個梁昭,真是時時刻刻挑戰的神經。
梁昭眉頭一皺,眼疾手快地拿過一個墊靠在的腰后,“什麼表?不知道的還以為我要非禮你。”
梁昭噘了噘,一副了天大的委屈的模樣。
突然又嬉笑道,“我在想,這麼俊俏的小娘子,我要如何才能快一些將娶回家。”
“小人,你嫁給在下吧,在下有許多錢,以后也保管只你一個,怎麼樣?”
梁昭拋了個眼過去,一臉期待。
月璃搖了搖頭,手按了按眉心。看著變臉如變天的梁昭,嘆了口氣,起上了樓。
對待智障,要友。
梁昭撓了撓頭:這是什麼反應,難道他剛剛不帥氣嗎?說的話不聽嗎?
他記得當初路過那個什麼地方,有個號稱第一人的什麼家的大小姐,就被他這一句話迷得團團轉來著。
他還特地在心底演練了無數遍,才來找的月璃。
怎麼不按套路出牌呢?
好像有點搞砸了呢。
愁人。
梁昭拿著扇子連拍了自己好幾下,抬眼看了看樓上,邁步出了門。
一技不行,再想第二技。
挫折不可怕,可怕的是放棄。
月璃在閣樓上,聽得外頭喧鬧。從窗戶往下看,就見著梁昭和一群護衛湊在一起討論著什麼,看起來頗為激烈的樣子。
“倒是禮賢下士。”月璃記得,前世就是有許多默默無聞但是有才華有能力的人,投靠了他。
再仔細一聽,只能聽到“一座城池”“烽火諸侯”“江南的茶樓”……之類的字眼。
這才對嘛,為一朝太子,還是前太子,多關注些家國大事才是正經。雖然他表面上時常嬉皮笑臉,但背后還是知道輕重緩急的。
月璃面欣,能最后定鼎江山的人,定然心比常人堅定,無論外面風風雨雨,心總是風平浪靜。
這個時候,想到了一個人。
玉陌,不知道,他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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