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淅淅瀝瀝,巷子的墻角長滿了綠的青苔。
月璃從程家總鋪的小門出來,還沒上馬車,就聽得背后傳來熱的招呼:
“程小姐,我找了你許久都不見,原來是在這,怎麼,不喜歡熱鬧?”
月璃聽見聲音,出一個難看的表,呼出一口氣,調整了一下緒,才回過頭來笑道,“梁公子。”
前幾日,紀伯來請示了月璃,關于沁雪接的事。
經過這幾個月的接,沁雪對程家商行已然很是了解,月璃準備挑個日子,讓沁雪接管了商行。
這一日,程家鋪子掛上了紅燈籠,好不熱鬧。
月璃作為主家,自然是要出面的,剛剛和沁雪一起正式見過了各掌柜。
沁雪留在總鋪,月璃沒什麼事就先離開了。
才剛出門,就被逮了個正著。
今日掌柜接,也來了不往日和程家好的以及和程家有合作的商家。
這位梁公子,就是其中之一。
梁公子名梁昭,是肅州富商,據說家業和長安的孟家不相上下。
前段時間來到長安,和好幾家都有生意往來,不知怎麼的,就纏上月璃了。
月璃在哪都能遇到他。
一開始和月璃說說話或者一起喝個茶,因著他是程家的大客戶,沁雪馬上又要接,月璃也就沒有拒絕,保持禮貌來往,但是梁公子好像有些得寸進尺,月璃也就不再給面子了。
“我確實不怎麼喜歡熱鬧,梁公子請便。”
月璃看著梁昭,大家族出來的公子哥,風流倜儻,長得也是一表人才,但行事著實孟浪了些,聽商行里的人說起,這梁公子經商頗有手段,但作風不是太好。
這樣的人,月璃自然是敬而遠之的。如今,是有未婚夫的人,不宜和其他男子走得太近。
“正好,我也不喜歡,程小姐你準備去哪里,帶上我唄,你看我在這長安人生地不的,想吃點特產都不知道去哪家,很可憐了。”
梁昭說得可憐兮兮,臉上的表那一個富。
一旁的小廝角了,心中暗道:公子你是認真的嗎,咱們客棧前那些排著隊要請咱們去做客,游玩長安的商戶們,都是明的嗎?
“梁公子說笑了,你可是長安商戶的大財主,大家都不得和你好,我一個子委實不方便,請見諒。”
說完也不等梁昭回話,上了馬車,林山會意,一刻不停駕車往外駛去。
梁昭“刷”的一聲打開手中的扇子,意味深長地看著馬車走遠。
“大橙子,你家公子我要親了。”
被大橙子的小廝聽完一個激靈,笑得那一個燦爛,“親?公子終于愿意親了?太好了,老爺夫人一定特別高興。”
“不知是哪家的小姐,了公子的眼?”
梁昭扇子一合,一把打在大橙子頭上,“這還用問嗎,喏,那不是。”
梁昭對著月璃只能看著點車影子的方向駑了駑。
大橙子撓了撓頭,一臉為難的表,“公子,你不會是認真的吧,這程小姐可是定了親的,而且人家兩相悅。”
他們在來長安之前,基本了解了一下這里的況,一些趣事也有所耳聞。
之前月璃和孟大公子的事那般高調,整個長安都津津樂道,他們自然也聽說了一些。
大橙子還記得當時他家公子那嫌棄的表,說人家俗氣得很,這會子卻惦記上了人家的未婚妻。
簡直就是大型真香現場。
“你說的是那個短命的未婚夫嗎,那是不知道往后守寡的難,也不知道我的好。”
梁公子說起孟家公子嗤之以鼻,說到自己卻是一臉自信。
大橙子腹誹:公子的好就是今天百花樓的花魁來門口哭訴公子不喜歡了,昨天城西干貨鋪趙大爺的孫當街攔住他家公子指責他見異思遷……
算了,等公子過了新鮮勁就好了。大橙子自己安自己。
梁昭瞟了一眼,就知道他在想什麼,嘖了一聲,“這次我是認真的。”
大橙子點點頭,攤了攤手,“公子每次都這麼說,小奴都已經習慣了。”
“這次不一樣。”
“公子,你可長點心吧,以往你勾搭那些姑娘都還算是單,這回可好,上有未婚夫的了。”
“什麼勾搭,你們公子是那樣的人嗎?不是啊,那是們被本公子的魅力所折服。哼,有未婚夫怎麼了,別說是未婚夫妻,就是他們婚了,只要公子我喜歡,照樣娶回去。”
是不是那樣的人,公子你心里沒數嗎?
大橙子搖了搖頭,他家公子真是越來越瘋狂了。
“公子,咱們稍微收斂一下可行,肅州的姑娘還不夠你禍害嗎,咱先不說那排著隊要嫁咱們府上的姑娘,就說這一路上,咱們……”
“行行行,你打住,那些庸俗的子,怎麼能和程小姐比。”
“趕的,吩咐下去,在這買個氣派的大宅子,最好挨著程府,公子我要在長安久住。”
梁昭一打扇子,說得意氣風發。
大橙子瞪大眼,看著他家公子好似比往常更瘋狂些的舉,有些唯唯諾諾地提醒道,“公子,那是侯府的嫡,可不是一般的小老百姓。”
梁昭眉頭一皺,“我說你丫的今天怎麼那麼多廢話,讓你去就去,侯府嫡怎麼了,就是公主,我要娶也抬回家去。”
大橙子愣了愣,后退一步。
“你干嘛?”
“小奴覺得公子可能得了失心瘋,得趕離遠些,免得傳染了。”
梁昭苦笑不得,對著大橙子的腦門就是一記扇子,“你今日的話好像忒多了一些,是不是想回肅州去?”
大橙子的頭搖得像撥浪鼓,“不想。”
“那還不快去。”
大橙子抬頭一臉問號。
“買宅子。”
“哦,對。”在梁昭又一記扇子下來之前,大橙子拔就跑。
后傳來自家公子的聲音,“辦好了有賞。”
“好嘞,公子瞧著吧,包滿意。”
轉眼,大橙子就跑不見了。
梁昭往巷子外走了幾步,又退回來看了看程家總鋪里面,想了想,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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