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侯府。
“不是說都打點好了嗎?怎麼這會子又說不行。”
吳氏一聽說爵位的事黃了,就急了眼。
“我怎麼知道為什麼不行,上面的人就是這麼答復的。”
場瞬息萬變,只是,當事發生到自己上,才會覺得無法接。
“那找找丞相府啊,咱們幫了他們那麼大的忙,這時候也該他們出出力才是。”
程二老爺嫌棄地白了吳氏一眼,果然是什麼都不懂的婦人,“你以為丞相府是什麼地方,讓他們幫忙他們就做?”
程二老爺一臉郁悶,明明上下都打點好了,為什麼會出這樣的紕。
“我早就應該知道,你的主意行不通,現在好了,竹籃打水一場空。”
程二老爺沒好氣地對著吳氏吼道。
吳氏一聽都要氣炸了,“什麼我的主意行不通,之前是誰幫你拿到現在這個位的,是誰讓你和丞相府搭上線的,又是誰出的錢給你去打點上下,如今可好,事不,我還沒說你,你倒好,怪上我來了,狼心狗肺的東西。”
程二老爺也不甘示弱,“我早就懷疑以你的腦子怎麼能想出那些點子,怕不是和外人勾結起來謀算我侯府。”
“呵,真是好笑,侯府一個空殼子,有什麼值得我謀算的,我真是瞎了眼,嫁給你這個沒用的東西。”
“那你走,大門在那里,沒有人拉著你,休書要不要,要的話我馬上寫,你去嫁好的,我不擋著你的路。”
吳氏瞪大眼,滿臉的不可置信自己一心一意對待的丈夫,居然說出這種話來。
一跌坐在椅子上,“你,你真是狼心狗肺。”
“哼,說我狼心狗肺,你自己又是什麼,攛掇我去害自己的大哥。”
程二老爺狠的眼看著吳氏,這句話聲音不大,卻讓吳氏遍生寒。究竟嫁了個什麼人啊。
吳氏怒不可遏,大聲道,“你怎麼如此無無義,我還不是為了這個家。”
“說得好聽,你只是為了你自己,你就是自私自利。”
……
程二老爺這段時間到打點,只求穩妥,喝酒應酬,伏低做小的,到頭來,卻是這麼個結果。
心中不快又不憤,但是卻沒有任何辦法,只能吃這個啞虧。
剛好吳氏撞到了口子上,緒一下發出來。
雙方惡言相向,聲音一個比一個大。
等程雨瀅趕到的時候,屋子里已經一片狼藉。
“住口。”
程雨瀅一聲怒吼,屋里的兩個人都看過來。
“瀅兒,你怎麼來了。”吳氏像個做錯事的孩子,扭地問道。
一見程雨瀅,先前的火氣一下無影無蹤,看著滿地的狼藉,恨不能找個地鉆進去。
瀅兒一直忍,等拿到了想要的東西就可以揚眉吐氣。如今這樣沉不住氣,不知道有沒有壞瀅兒的事,瀅兒一定對失頂。
吳氏小心翼翼地走上前,陪著笑臉,“瀅兒,我……”
“你來干什麼,回去。”程二老爺喝道,他正在氣頭上,見誰都不順眼,看吳氏對自己的兒如此小心翼翼,沒點為長輩的樣子,心中又是氣不打一來。
看吳氏越發不喜,一個兒,養得比自己還尊貴。
程雨瀅沒有理吳氏,冷冷地看了一眼程二老爺:“父親在外面裝孫子,在家里就知道逞能嗎?”
邊說邊往屋里走去,從地上拎起一張還算完好的凳子,四腳了還算結實,松手放好,轉過,坐下,雙眼凌厲地看著二人。
程二老爺晃了晃眼,以為自己看錯了,明明是自己的兒,舉手投足卻怎麼和宮中的貴人一樣。
心中盤算著這樣的兒可以高攀哪一家,來為他換得好。
遂擺出長輩的姿態,居高臨下道:
“怎麼跟父親說話的,我在外頭裝孫子,還不是為了這個家。”
程雨瀅鄙夷地“呵”了一聲,眼睛不再看他,“那父親在家里裝祖宗,是為了誰?”
“什麼裝祖宗,我就是你的祖宗。”程二老爺似是沒想到自己的兒會說這種話,聲音徒然拔高。
吳氏一見況不妙,上前道,“你兇孩子做什麼,孩子又沒錯。”
說完轉向程雨瀅,“瀅兒,你先回去,我們不再吵了,晚些時候娘再與你說。”
“說什麼,有話在這說,要不是你出的餿主意,我犯得著在這里跟你廢話。”
程二老爺瞪了吳氏一眼,眼里的嫌棄責怪顯無疑。
“那些主意是我出的。”
屋里傳來冷冷的聲音。
“你說什麼?”程二老爺一時沒反應過來。
程雨瀅沒有理他,“不只是這個主意,包括大哥做河西廊的兵,升參將,你去吏部任職,向丞相提議程月璃為太子妃,做丞相府的刀,這些,都是我出的主意。”
程二老爺聽完呆滯地站著,都忘了作,雙眼不可置信地看著程雨瀅,仿佛不認識一般。
“如此,父親要怪的人,是我。”
程二老爺低頭,對上程雨瀅的眼,不打了個寒。
“真的是你?”程二老爺還是有些不可置信,平時弱弱的小兒,居然如此深藏不。
他回想這些年發生的大事,每一件都在往好的方向走。
而這每一件,都是他的兒在背后控,程二老爺一時不知道是難過還是高興。
“是我。”
程二老爺仔細地看了程雨瀅一眼,長相出眾,聰明伶俐……
不知想到什麼,走過來拍拍的肩膀,大笑道,“我兒有如此大才,好。”
若是能和丞相府聯姻,那麼他飛黃騰達指日可待。
“好,吳氏,你生了個好兒。”有利可圖,程二老爺難得的對吳氏和悅。
程雨瀅一看就知道自家父親在盤算著自己什麼。
心中一痛,在這個父親眼里,哪怕這樣,也只是為自己增加了一點嫁人的籌碼。
這就是為子的悲哀嗎,無論如何,都只是男子的附屬。
想到這一層,程雨瀅的眼神更冷了。
“父親是在琢磨,像我這樣的兒,可以賣到哪一家而能為你換取到更多的利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