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不客氣了。”莫尋歡淡笑著揮手,只聽得嗖嗖的一陣嗡鳴,一大簇一大簇的箭雨,毫不留地向著刑場中心了過來。這一旦被中,人勢必便會如同馬蜂窩一般。
千鈞一發之時,圍觀的人群中,忽然躍出無數道影,揮劍將落的箭雨阻擋。每一個人,都法輕靈,武藝甚高,為首的人,瑟瑟認得,是鐵飛揚。
瑟瑟瞪大了眼睛,看著鐵飛揚率領幾百人的隊伍,和衛軍戰在一起。原來,夜無煙早已經在此埋伏好了自己的人,可是,幾百人的隊伍,并非是衛軍的對手。他們不敢戰,如同一道颶風刮過,一起保護著瑟瑟,向刑場外躍去。
“鐵飛揚,你在做什麼?你為什麼不去保護夜無煙?!你快去保護夜無煙啊!”瑟瑟被鐵飛揚攬在懷里,在上百人的保護下,向外沖去。雖然只是幾百人,卻個個武藝甚高,絕不是泛泛之輩,他們不是春水樓的銳,便也是武林上的高手,其中鐵飛揚還有武林盟主的份。
鐵飛揚冷冷看了一眼瑟瑟,薄抿著,瑟瑟以為,他不會理睬。可是,他冷了臉,冷了語氣,說道:“主上說了,救你,就是救他!”言罷,他掉轉馬頭,手中利劍如虹,將迎面阻來的兵卒斬殺。
瑟瑟回首看去,在漫天雪花和漫天箭雨中,看到夜無煙拔高瘦的影,他站在那里,鶴立群,格外從容淡定,姿態優雅。他的邊,只有十幾名護衛。
最后一眼,瑟瑟看到他在沖著笑,慵懶而瀲滟的笑。同時,也看到他那慘白的臉上,角那抹。
瑟瑟心中,忽而生出一種想要揍人的沖。夜無煙很欠扁啊很欠扁,真的很想沖上去朝著他俊的臉上,打上幾耳,更想掐住他的臉,將他臉上那抹笑意抹去。
不要他來救的,不想他因置于危險之中。
真的不想!
夜無煙最后看了瑟瑟一眼,領著那十幾個人,向著與瑟瑟相反的方向沖去。衛軍的兵士,一大部分去追夜無煙,而舍了———江瑟瑟。謀反叛逆的罪名,畢竟比這個海盜頭子要大得多。
因為大部分兵力都被夜無煙牽制而去,余下的兵力便弱多了,在鐵飛揚和幾百名護衛的拼殺下,西側的包圍圈終于出好大一個缺口,他們從缺口安然沖了出去。
他們要逃出戒備森嚴的緋城自然是不可能,因為后面還有幾千追兵,而那四門他們也本就沖不出去。好在夜無煙早已為他們安排好了藏之所——璇璣府。校場口本就距離璇璣府不算遠,當他們一眾人沖到璇璣府后,那些追兵便被阻在了璇璣府外。
這一次他們是從璇璣府后門進來的,那叢竹林前,早有人候在那里。
一襲玄飄飄,正是璇璣公子眠。
瑟瑟未料到他已經從水龍島回來了,他看到他們進來,淡淡說道:“你們隨我來。”然后負手在前帶路。一行人小心翼翼地尾隨著他,不敢有任何差池。不一會兒出了竹林,又穿過一片滿是林障假山的園林,才安然到了后院的樓前。后,傳來那些追兵不斷的慘呼聲和咒罵聲。很顯然是那些追兵陷到了陣中,吃了苦頭。
“璇璣公子,這里安全嗎?他們有一萬兵,會不會攻破這里?”一個護衛不放心地問道。
璇璣府的一個侍回答了這個問題:“璇璣公子設置的機關,世上還無人能解開,這璇璣府占地如此之大,現下機關全部啟,莫說是一萬人,就是兩萬,五萬,也同樣攻不下的!你們安然在這里養傷即可!”
眠不置可否地揚了揚眉。
“都下去吧,相互敷藥,養蓄銳,還有仗要打!”鐵飛揚冷冷命令道。護衛們聽令,在侍的引領下退了下去。
“眠,夜無煙會有危險嗎?”瑟瑟抬首問道。希夜無煙還有什麼計謀和招數,他讓鐵飛揚和近百名護衛保護逃了出來,而他自己前,就只有十幾個護衛。如此冒險,一定是還有什麼后路。
眠聞言,神一僵,良久沒有說話,臉上神,凄然而沉靜。
“他一定還有什麼后路的,是不是?鐵飛揚?你說話啊!”瑟瑟轉首向鐵飛揚,冷聲問道。
鐵飛揚靠在窗畔,捂著正在淌的手臂,一雙冷眸凝視著窗外的飛雪,一句話也不說。
瑟瑟低首看了看自己。白上雖然也沾了些許跡,卻沒有一滴是自己的。毫發無傷地逃了出來,卻不知夜無煙此刻如何了?傷了是肯定的,不知能不能沖出來。
如若夜無煙沒有因為救澈兒損失了半數功力,也不用擔心他。而現在,他恐怕不是莫尋歡的對手。
“你們都啞了嗎?說話呀!難道說,他沒有后路是不是?他今日去,就是要用自己的命換回我這條命,對嗎?你們說話啊!”瑟瑟冷聲問道,眼中閃過一痛意,甚至就連呼吸中也都是痛楚的味道。明明沒有傷,卻也痛得撕心裂肺,讓想要尖,想要大罵。
“眠,你有沒有筋散的解藥,給我一顆!”瑟瑟看到他們沉默不語,就知曉夜無煙肯定很危險。要出去,要去助他。
眠終于抬首看了看瑟瑟,那雙原本亮如寒星的黑眸中此時一片黯淡,他搖頭輕聲道:“我這里沒有筋散的解藥。”
“鐵飛揚,你有沒有筋散的解藥?”瑟瑟轉首再問鐵飛揚。
“我沒有,就算有,我也不會給你!好不容易救了你出來,難道你還要自投羅網,難道你不知,璇璣府外,有上萬個人等著抓你呢。”鐵飛揚一向話,這次卻說得很多,語氣卻仍舊是一貫的冷。
瑟瑟頓時失,他們兩個又不是云輕狂,怎麼會隨帶這樣的解藥。如同困一般在室兜著圈子,最終疲累地坐在地上,一言不發。如今,就如同一個廢人,就算想要出去營救夜無煙,也沒有這個能力。沒有解藥,那麼只有等待,等著筋散的藥力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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