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斗皺了皺眉,問道:“我聽說,江府小姐,可是被皇上指婚的璿王王妃啊。我們這樣做,鐵定會讓做不了王妃,那豈不是壞了一門姻緣。而且,日后,這小姐,也鐵定是嫁不出去了。老大,你常教導我們不要做壞事,為何,你卻要做這傷天害理的事,那江府小姐和你有深仇大恨?”
“沒有深仇也沒有大恨!”瑟瑟盈盈淺笑,笑容在燈下格外清俊。
“那是為何?”南星不相信瑟瑟是那種卑劣小人,問道。
“我只是……只是喜歡那江府小姐。”瑟瑟邊說邊垂下頭,強忍不住的笑意從邊溢出。
這樣的作,在北斗和南星眼里,卻了。
兩人頓悟般地點頭道:“沒想到老大竟然喜歡了江府小姐,這真是天大好事。我們一定幫老大搶到手,一定會壞了江小姐名聲,屆時,江小姐嫁不出去,老大再去提親,定會事。”
北斗和南星拳掌,一副蠢蠢之狀。能為瑟瑟效力,他們求之不得。只恨不能直接把那江府小姐搶來給瑟瑟做妻。
瑟瑟將兩人的樣子看在眼里,角忽地一扯,笑意再也憋不住。若是有朝一日,這兩個家伙知曉眼前的便是江瑟瑟,不知會是怎樣一副模樣。
風暖卻沉默著坐在那里,一雙黑眸波瀾不驚,不知在想些什麼。
“暖,你呢?”瑟瑟曼聲問道,知曉,風暖從不會拒絕的任何請求。
果然,風暖深邃的眸一接瑟瑟清麗的眼波,眸頓時深了幾分,他移開眸,沉聲道:“風暖自當為公子效勞。”
第二日一大早,瑟瑟便坐了轎子,到香渺山去上香。坐在轎子里,安靜而端莊。轎前轎后尾隨著幾個奴仆,都是爹爹派來保護的。不過瑟瑟知道,他們幾個加起來,恐怕也敵不過風暖。
明峰山道,是上香必經的山道。山道悠長曲折,道旁的樹木已然枝發芽,頗有林深葉茂的覺。遍山野花開得爛漫明,好似一朵朵彩云。
為了避免被北斗南星他們認出便是他們老大纖纖公子,今日特意裝扮了一番,先易了容,和真容僅有四分相像,再濃妝艷抹,看上去妖嬈麗,卻帶著十分俗氣。就連衫也挑了一件艷麗的,橘紅百褶紗,繡著大朵國天香的牡丹。
轎前陪同的是丫鬟青梅。瑟瑟會武之事,青梅也不知,更不知是纖纖公子。是以,也不知瑟瑟今日的計劃。
到了瑟瑟和風暖他們商定好的那片林子,北斗和南星帶著一幫人如約沖了出來,攔住了瑟瑟的轎子。
北斗和南星此番也特意裝扮了一番,蓬蓬的頭發遮住了面目,出的半邊臉也是流里流氣的。邊還了胡須,看上去還真有幾分兇神惡煞的樣子。
“這是哪家的小姐啊,下來給爺們開開眼。”南星嬉笑著說道。
“大膽,你們這些小賊是活得不耐煩了,竟敢冒犯定安侯的千金,還不快快滾開!”江府的一個護衛冷聲喝道。
許多人都說,妙手丹青瀾公子有著世間難尋的芝蘭玉樹之姿,只可惜摳了點。 許多人都說,朝中二品大員,最年輕一輩的閣老連大人,擁有普天之下最干凈剔透的容顏,只可惜太摳了點。 只有方婉之知道,這兩個摳到骨子里的男人其實是同一個人。 方婉之的爹說:你想辦法勾搭他,咱家今后能不能發達就全靠你了。 她看著那個站在不遠處,拿著根繩子認真溜貓的男子,只覺頭頂的鴨梨真格不是一般的大啊。
她是叛將之女,天下第一病秧子;他是少年神醫,亦是殘忍變態的活閻王。 世人眼中,她極弱,他極強。 這兩人和親?世人皆道:不出三日,她一定會被折磨至死! 穆妍笑容清淺:走自己的路,打彆人的臉,可謂人生樂事一件。 首席冷兵器設計師穿越成為叛將之女,父不慈,繼母不善,兄長病弱,各路牛鬼蛇神你方唱罷我登場,穆妍對此很淡定。妙筆之下,不是水墨丹青,而是殺人飲血的神兵利器,且看她素手翻雲,風華儘現,瀲灩無雙。 他是少年神醫,一朝生變,由佛入魔。世人懼他,憎他,咒他,罵他,他從不曾在意,直到那個女子出現……
聖旨賜婚虞幼蓮與江有朝時,京中所有人都覺得婚事雙方不搭。 一個是令國公府、簪纓世家千嬌萬寵長大的嬌嬌女,生得一副柔膚雪肌、眉眼如畫,叫人看了就想捧着哄着。 一個是寒門武舉出身,仗着軍功一躍成爲人上人的粗野將軍,曾一槍挑落敵軍數十,進京那日更是當街嚇哭兩歲稚兒。 江有朝本人也這樣認爲。 所以當令國公府遞來一張長長的嫁妝單子,上面列滿了各種珍奇寶物、時興首飾、綾羅綢緞的時候。 他也未置一辭。 只想着湊合將婚姻過下去,雙方相安無事便好。 直到春獵那日,那個紅脣雪膚,小臉如羊脂玉般瑩潤的嬌小姐,不小心撞進了他的懷裏。 江有朝大手一揮,將人穩穩接住。 對方盈盈拜謝,露出柔嫩細膩、不堪一握的脖頸,嬌矜又勾人。 江有朝狼狽鬆手。 ——在無人看到的角度裏,耳垂突然變得通紅。 * 京城衆人驚訝發現。 向來寡言冷語的江統領,婚後竟將自己明豔姝麗的妻子捧在了手心裏。 新婚第二日,他親自去金鑾殿前求了數箱羅綢錦緞,只爲小姑娘隨口說的一句牀榻太硌了; 生辰時放了滿城的孔明燈,只爲討她展顏一笑; 就連小姑娘鬧脾氣,也是他好聲好氣地哄着求着,生怕她受一丁點委屈。 衆人這才反應過來:那個令國公府千嬌萬寵長大的小姑娘,婚後居然比婚前還舒心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