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商量之后,由邵瑾開車送楚薇和裴佳夢回學校,邵珩送江葶去天景別墅園。
楚薇坐上車后沖江葶揮手:“明天上午你要是沒過來我幫你請假。”
江葶點頭,然后坐進了邵珩車里。
路上,邵珩問今晚到底是為了什麼事遲到。
時意和葛慶去麻將室肯定是說江葶的事,可再次出來時臉就變了,他懷疑是江葶做了什麼對不起好友的事。
江葶面向窗外,視線掠過昏暗的路燈和掛著細雪的禿樹梢。
沒有回答邵珩,卻在回想傍晚發生的事。
在學校門口,接到的是沈緒的電話,對方正好過來江城出差,說知道母親的消息,想見一面。
江葶原本是不相信的,可沈緒說出了“沈明惠”三個字。猶豫再三,還是去了他說的那家餐廳。
到餐廳后,沈緒準備了蛋糕,和追憶往昔,說以前上學時他每年都會給過生日。
還說九月中旬龐清薇父親找他談過一次話,用他現在的工作警告他,態度十分嚴厲。
所以上次孟文月案子開庭,他看到只能當作不認識。
可現在他后悔了,他當初不該貪圖龐清薇父親的提攜,他想離婚。
江葶當時一個字沒聽進去,坐在對面過冷眼和他對視:“說完了嗎?現在可以說和我生母有關的消息了?”
沈緒的視線貪婪地鎖住不放,卻依然顧左右而言他:“當初我剛剛工作時,是龐清薇讓父親故意打我,又帶我見識各種有權有勢的場合。是費盡心機,我才一時糊涂沒有抗住。”
江葶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站起,居高臨下地俯視他:“所以,你本不知道我生母的消息?”
沈緒也跟著站起來,甚至手過來想要拉,讓再給他一次機會,然后被江葶一杯水潑在了臉上,毫不留地拿起包離開。
沈緒想要去追,卻被服務員攔住,讓他結賬。
可江葶也是倒霉,才出餐廳走了不到十步,突然沖出一個人影搶走的挎包。
腳上穿的是長靴,跟不高,可追起來依然很不方便。
幸虧偶遇蘇瑯和他的助理,可蘇瑯追上那搶包的男人時,被他一刀扎在了胳膊上。
蘇瑯捂著鮮淋漓的胳膊,讓助理繼續去追。
當時況急,江葶不可能獨自丟下他不管。
打車把人送到醫院,等醫生把蘇瑯傷口包扎好后才想起來要去夢里江南。
蘇瑯要送,被婉拒,最后幫攔了一輛出租車。
可趕到時,還是晚了。
江葶心里思緒萬千,一直到邵珩提醒已經到了天景別墅園,才如夢初醒般回過神。
江葶再次和他道謝,打開車門下車。
邵珩輕哼一聲:“別謝我,阿禹說時意已經送回來了,你好好和他解釋吧!”
江葶點頭:“我知道。”
走進庭院,發現開車的老趙還在,以為陸時意剛剛回來。
微微頷首打過招呼之后,江葶加快了腳步。
拿出鑰匙開了門,屋一片漆黑。
薛阿姨這幾天不在,難道陸時意已經回房休息了?
江葶打開玄關的燈,彎下換鞋。
忽然嗅到幾縷刺鼻的煙味,走進客廳,果然看見紅煙火在跳。
打開燈,陸時意正朝著的方向面無表地坐在沙發上,手掌搭著疊的膝蓋,指間香煙明滅不定。
聽到靜,男人冷眼看過來。
江葶知道他生氣了,并沒有在意。
“明禹說你喝醉了,我去給你泡點蜂水吧?”
準備往廚房走,卻在經過沙發時,被男人手攥住手腕。
冰涼的指腹細細挲著手腕,陸時意抬起視線,轉頭看過去:“你傍晚去見誰了?”
江葶不想節外生枝,說是一個蘇城來的老朋友,找幫忙。
陸時意看著的目逐漸幽深,忽而放開的手,冷笑:“沈緒是你老朋友嗎?我還以為你應該說前男友......”
“你怎麼知道?”江葶錯愕之下口而出,見他臉不對,連忙解釋,“不是你想的那樣,他騙我說有我生母的消息,我才去的。”
“然后呢?他連蛋糕都準備了,你留下來讓他幫你慶祝生日了?”
江葶見他連蛋糕這樣的細節都知道,知道他是真的誤會了。
“沈緒都結婚了,我怎麼可能讓他幫我過生日?我如果還忘不掉他,當初就不會答應你。”
陸時意這樣誤會,江葶很生氣,但念及他今晚用心幫準備生日會,已經用盡量平和的語氣耐心在解釋。
可顯然,這只是火上澆油。
陸時意角咬著冷笑,眼神卻毫無溫度:“既然沒有,需要耽誤這麼長時間嗎?”
“那是因為我的包被人搶走,蘇瑯幫我去追,被歹徒用刀扎傷了。后來我送他去醫院,才耽誤到現在。”
原來不止是沈緒,還有蘇瑯!
“他傷了,所以你就忘記了我在等你?”
男人倏然從沙發上站起來,高大的影將江葶籠罩起來,迫十足。
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
可就是這一步,徹底點燃陸時意心頭高熾的怒火。
“你以為我會因為生氣傷害你,對你做些什麼?”
江葶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懊惱自己剛剛的反應,想要解釋,陸時意卻彎下拿起茶幾上的首飾盒,揚在面前:“原本給你準備的生日禮,不過我覺得你可能并不想要。”
說完,甩手扔在了地上。
首飾盒里的鉆項鏈滾落出來。
整整520顆大小鉆石,近乎散落一地。
江葶顧不得心疼,看男人拿起外套要離開,快步過去雙手拽住他的手腕:“這麼晚了,你喝了酒,還要出去嗎?”
他雖然沒醉,但上的酒味很濃。
陸時意用力將手腕出來,沒有回頭:“我的事,不用你管。”
江葶追上去,最后停在門口,貝齒輕咬下瓣,目送他坐進了趙師傅開的車里。
江葶回到安靜的客廳,看到那條麗的鉆項鏈可憐兮兮地躺在地上,手指了,然后回房找了一塊方巾,蹲在地上將幾百顆大大小小的鉆石一點一點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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