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振義得到了蓮峰古鎮方面的證實,圣安地產確實參與過古鎮改造項目。

　檀易的想法得到了印證。

　他驅車趕回市局，徑直去了嚴局辦公室。

　進門后，嚴局指了指對面的沙發,示意他坐下說話，問道：“怎麼樣，兩個嫌疑人代了嗎？”

　檀易坐了下去,“的鮑玲玲，男的是老貓。死的韓寶玉,是鮑玲玲的丈夫,西江下發的通緝令上有此人……”他把況簡明扼要地介紹了一遍。

　陸啟元道：“如果鮑玲玲說的是真的，確有兩個三爺,那麼三爺到底是誰，馮環、游志勇和老貓、三爺、三爺等人之間門到底是怎樣的一種關系？”

　黃振義撣了撣煙灰,“據游志勇的言,我認為三爺就是沈慧卿,知道的可能最多,加之有兒在人家的掌控之下,所以死的最快。”

　檀易認同他的觀點,補充道：“沈慧卿直接控制游志勇和馮環,他二人都有親人，或者有不為人知的把柄在沈慧卿手里，用他們理地方上的事務，像殺害曹璐仕、薇、鄭文凱等,付出的金錢本最小，而且不影響主謀大局。”

　“老貓是個關鍵人，他手下的韓寶玉、三爺等人用來殺害重要人，辦重大案件。而且,他和沈慧卿，任香蘭都有直接聯系，知道的應該很多，但我們現在很難撬開他的。”

　陸啟元道：“沈慧卿沒有大哥大，我們通過bb機和固定電話只找到了馮環和任香蘭的號碼，那和上線是如何取得聯系的呢？”

　檀易道：“我想，負責和上線聯系的還是任香蘭。”

　黃振義問：“任香蘭和老貓的大哥大通訊明細調出來了嗎？”

　檀易道：“應該還在調。”

　陸啟元道：“嫌犯如此謹慎，估計查到了也找不到線索。”

　嚴局道：“任香蘭已死，老貓不開口，鮑玲玲對幕毫不知，紙條上的人白描就了本案關鍵。但沒有直接證據，即便我們找到他，也很難對其定罪。所以我想……大家要好好思考一下接下來的行，我們是打草驚蛇，還是扮豬吃虎。”

　如果是前者，就直接調查圣安地產，尋找紙條上可能存在的那個人。如果是后者，則表面上按兵不，盡量以低調的方式進行調查。

　檀易道：“嚴局是什麼意思？”

　嚴局略一思索：“后者吧。以前檀易在對方的視線之下，現在圣安在我們的視線之下，調查盡量保。”

　“好。”檀易也是這個意思，“一方面通過商業渠道，另一方面，派人去一趟翔安，我們雙管齊下。”

　嚴局輕捶一下辦公桌，“小檀不要去翔安，先給那人畫個像。黃隊，你找個借口走一趟吧，聽說你在翔安有親戚。”

　黃振義點點頭，“我岳母家在翔安，我去確實蔽些。”

　……

　從樓上下來，回到二樓時，黎可和另一名專案組員孫毅從移公司回來了。

　黎可把打印的十幾張通訊明細給檀易，說道：“檀隊，這是剛拿回來的，還沒來得及研究，但從接、打兩個類別來看，打出去的號碼單一，接到的號碼駁雜。”

　檀易道：“你們研究一下，回頭告訴我結果。”

　黎可和孫毅答應一聲出去了。

　在中午之前，檀易收到了黎可的匯報：

　一，任香蘭只和老貓、沈慧卿聯系，從時間門上看，每次聯系都與在幾次兇殺案之前。

　二，老貓和任香蘭、沈慧卿偶爾聯系，還有兩個已經關機的大哥大號碼，機主都是外地人。

　三，任香蘭和老貓接到的電話大多是公共電話，其中幾個是沈慧卿家周邊的。

　四，沈慧卿接到的最后一個電話是老貓打的，他和沈慧卿的死不開干系，這說明老貓和上邊可能有直接聯系。

　他拿起辦公室電話，分別給黎可用紅筆標出的電話號碼打了過去——座機無人接聽，大哥大除了老貓的全部關機。

　任香蘭接打的電話只有兩個，且都不是上線，那麼上線是如何與取得聯系的呢？

　上線直接聯系沈慧卿？

　所以沈慧卿死了，一了百了。

　不對，如果是沈，理任香蘭就不是那麼必要了吧，對任留下的東西也不該那麼在意。

　那麼……

　檀易的目落到左手邊的一本空白稿紙上，任香蘭接到的會不會是信呢？他拿起電話，從大哥大里翻到電話號碼簿，找出溫泉山莊的座機號碼，打了過去。

　對方很客氣，要求給其半個小時。

　檀易掛斷電話，空把二組正在理的案件卷宗看了一遍。

　剛放下，對方就把電話打回來了——任香蘭確實接到過郵局的信件，因為無人在意，所以數量不詳。

　真是太謹慎了啊！

　所以，老貓未必是不說，他可能也沒什麼好說的——即便他擁有上線的電話，也不過是隨時可以被斬斷聯系的風箏罷了。

　檀易長長地吸一口氣，靠在椅背上，閉著眼睛冷靜了很久。

　……

　食堂做了油大蝦，謝箐和黎可吃得很高興。

　吃完晚飯出來，二人在門口遇到了檀易。

　檀易晃晃手里的車鑰匙，“小謝，車窗修好了，鑰匙給你。”

　謝箐接過來，“謝謝檀隊。”

　檀易道：“不客氣，我的車還在修，你下班載我一程就好。”

　謝箐道：“沒問題，我們去對面買點兒零食，檀隊慢慢吃。”

　檀易了然一笑，“謝謝你。”

　……

　買東西是謝箐的托詞，目的是讓檀易別著急，安心吃飯。

　黎可道：“箐箐，你人真好，我要向你學習，你說，我怎麼就想不到那麼多呢？”

　謝箐笑了，“大概是你的年太幸福了吧。”就不一樣了，從小就學會看人臉了，不然每個節假日都過不安寧。

　黎可道：“你的年不好嗎？”

　謝箐道：“我也還好吧，雖然隔輩親，但管教大于流。”

　不好的是自己，原主還可以，就是爺爺嚴肅了些，盡管沒被寵過，可該有的都有。

　二人過馬路，進了小超市。

　謝箐提了個籃子，七八糟地拿了一堆。

　結算時，還買了兩只娃娃臉雪糕和兩個小布丁。

　剛出超市，李驥就打來了電話。

　“及格，恢復得怎麼樣了？”

　“箐箐，我明天就能上班啦。”

　“明天五一，放三天假，你不再休息休息嗎。”

　“不了，聽說傅哥傷了，專案組人手不夠。再說了，在家呆著沒意思，不如上班。”

　“那也行，做做文書理工作也是可以的。”

　“箐箐，讓我說兩句。”黎可把電話接了過去，“及格，你快來，再不來案子就破啦。”

　“呵呵~”李驥笑了兩聲，“我不去案子是不會破的。”

　“你以為你是誰？”

　“我是你及格啊，沒我你都及不了格。”

　“拉倒吧，沒你我就優秀了。”

　“哈哈哈……那，我先不去了？”

　“你敢？”

　“我到底去是不去？”

　“趕來，我請你和箐箐吃好吃的！”

　……

　黎可掛斷電話，緒明顯高了幾分，“箐箐，閑了咱們去市里吃肯爺爺吧，我請客。”

　肯爺爺的消費不低，三個人就得幾十塊了。

　絕對算好吃的。

　謝箐道：“好啊，你空了咱們就能去。”

　這個“空了”提醒了黎可，“對啊，這幾天太忙，只怕沒有時間門。”

　謝箐問：“下午沒開會，案子有進展了嗎？”

　“我替你拿一會兒。”黎可把手里的袋子接過來，“老貓和鮑玲玲的電話都查到了，但對案推進沒有幫助。我估計，接下來就看圣安地產和咱倆的了。你說，如果咱倆找不到那個窺的怎麼辦？”

　謝箐道：“檀隊又找到一條線索，一會兒就能知道有沒有收獲了吧。”

　二人回到市局停車場，剛上車檀易就到了。

　他自自覺地坐到了后排，“東西到了，在后備箱里。”

　謝箐想了一下，應該是夜視儀。

　“好的。”扔掉冰桿，“檀隊吃雪糕嗎？”

　檀易頓了一下，“吃一吧。”

　謝箐把剩下的兩個小布丁分給黎可和檀易，啟車子，駛出了市局大門。

　上了馬路，謝箐往后面看了眼，檀易手里的雪糕就剩一口了。

　再看看黎可的，還有三分之二。

　在心里笑了笑，問道：“檀隊，沈慧卿那邊有消息了嗎？”

　檀易道：“墓碑找到了，但只把周圍的一些名字記了下來。”

　謝箐點點頭，“沈慧卿最多去過一次，二十幾年前的事，很難有人記得清楚。但如果我們能確定是二團，這個范圍也算小了一些。對了，小區業主的事，有反饋了嗎？”

　檀易從挎包里取出一份資料，“給你們也印了一份，大家一起參詳一下。”

　黎可接了過來，“檀隊，沈慧卿有親人在二團嗎？”

　檀易道：“不是親人，是大學時的人。我找到了沈慧卿的兩個大學同學，他們都證實，他們的同班同學司馬弘和沈慧卿有過相當深刻的一段。”

　黎可嘆息一聲，“初確實讓人難忘，但為此搭上了一輩子，值得嗎？”

　謝箐道：“年輕的，一定覺得很值得。”

　黎可笑了笑，“我媽媽總說，孩子要多惜自己，我想，還是有一定的道理吧。”

　謝箐道：“當然。”

　話說到這里，檀易的電話響了，他接了起來，幾句話后又掛斷了。

　他說道：“任香蘭紙條上描述的人，八是圣安地產總經理郎子彥的私人書褚涼。他和郎子彥在東海市，不在翔安。”

　黎可道：“我們現在證據不足，抓了也頂多四十八小時。檀隊，接下來怎麼辦？”

　檀易了太，“按兵不，深調查。”他閉上眼睛，“我睡一會兒，到了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