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很深, 但浮橋兩側有吊起來的一人多高的安全網,安全無虞。
所以使壞的人毫不手,站在浮橋中央搖來擺去, 沒完沒了, 膽子不大、或重視形象的人,總會到些許厭煩。
“大哥, 檀隊, 柴哥,顧總……”謝箐一一打過招呼。
既然上了,免不了互相介紹一番, 再勉為其難地寒暄幾句。
禮節到了, 就可以走人了。
謝箐道:“大哥、檀隊, 你們慢慢玩,我們先過去了。”
謝宸看了一眼浮橋,“再等等,那幾個男的壞得很, 越是孩子上去,就越是使勁兒搖。”
“大哥放心,我們能過去。”謝箐朝謝筠點點頭, 率先上了浮橋。
其實浮橋玩的就是個刺激。
謝箐和黎可不怕, 李驥和任亞就更不怕了。
四人依次上橋, 拉住一側網子, 隨著晃的節奏往前走,各個步履穩健,很快就越過了中間五個搞破壞的男子。
路過他們時, 任亞告誡了一句, “幾位兄弟, 差不多得了,后面的孩子都不敢走了。”
一個頭男說道:“浮橋不就是讓人玩的嗎?不敢走可以繞過去。”
繞過去就太遠了。
這人不講道理。
任亞回頭看一眼,見檀易一干人也上來了,便不再說什麼,以免對方斗氣,自己人吃虧。
四人上了岸,朝那片開得爛漫的梨花走了過去。
“我草你媽的,我晃咋的?”
“別廢話,揍他!”
后面忽然響起了咆哮聲。
四人一起回頭,只見橋上一團,男人咒罵著,子哭喊著,游客分別從兩頭逃竄,中間只剩幾個使壞男子,以及檀易、柴煜等人。
謝筠、沈清、柴煊也被阻在中間,各個花容失。
四人趕忙調頭回去了。
任亞掏出警證,“我們是警察,怎麼回事?”
一個男子說道:“警察咋地,警察就能不讓我們玩浮橋嗎?”
任亞道:“你可以玩,但不能阻擋其他游人通過。”
那男子收起來一條,“我可沒攔著,誰不讓過了?”
柴煊趁機通過,順便抹搭他一眼,“臭流氓!”
這一聲罵得又快又響。
男子惱怒,回手就是一掌。
柴煊反應極快,頭一偏就避了過去。
柴煜關注自家妹妹,見柴煊要挨揍,轉就往回走,卻被另一個男子故意攔住了。
他們是天之驕子,這樣的挑釁如何能忍?他起拳頭就要反擊。
檀易料到了這一點,右手從挎包里拿出來,頭也不回地來了一句,“老柴你先上去,這里給我理。”
柴煜是市長書,即便是為了保護妹妹,和流氓打起來也不是什麼好事。
柴煜冷靜了,繞過其他人,幾大步上了岸。
這時候,謝箐等人已經到了橋頭。
謝箐對謝宸說道:“大哥,你們趕上來,別玩了。”
謝宸答應一聲,和顧凌一起,護著謝筠、沈清往橋頭來了——他倆沒多戰斗力,一旦發生點什麼,檀易本來不及幫他們。
任亞已經表明警察份,就算對方是真流氓也不敢對認識警察的人下手。
前面兩個男子看他們一眼,果然放了行。
謝箐又道:“檀隊,你拉柴姐姐一把。”這一次,替檀易表明了份。
幾個男子驚訝地看向檀易,顯然沒料到這個著考究的小白臉居然是警察隊長。
這麼一愣神的功夫,柴煊就從要打他的男子邊走了過去,對檀易說道:“你們安海的治安也太差了,到都是地流氓。”
這句話立刻激怒了一個留著三七分的長發男子。
三七分怒道:“臥槽,老子不發威你當我是病貓。的咋的,一樣打。”
說著,他轉就朝柴煊撲了過去。
檀易長臂一,死死抓住那人的領子,“我是警察,原本就是你們挑釁在先,請你適可而止。”
“老子就不適可而止,你能把我怎地?”那男子著拳頭就朝檀易的臉砸了過來。
他一手,他的兄弟們便也手了。
五打一。
浮橋劇烈晃,檀易左晃右晃,堪堪躲過兩記老拳,后背就被人襲了。
任亞和李驥扔下背包上了橋。
三七分道:“攔住他們,今天必須給這賤人一個教訓,給我打。”
兩個男子很聽話,放下檀易就朝李驥和任亞沖了上來。
他們往岸上來了,李驥和任亞就不用上橋了,四個人在岸邊打了起來。
謝箐和黎可去了橋上。
沈清急得直跺腳,“箐箐這是干什麼,檀隊護煊煊都護不過來呢,上去不是添嗎?”
謝筠也不明白,覺得現在的謝箐既聰明又識時務,這般無腦還是頭一回。
沈清忽然想到一個問題,“箐箐不會也看上檀隊了吧。”
謝筠眉心一跳,謝箐近水樓臺,還真有這個可能。
這時,黎可和謝箐已經沖到了橋中央。
黎可喝道:“快住手,我們是警察。”
三七分冷笑一聲,“誰誰,今天不打哭這個賤貨我就不姓季。”
說完他抬踹了柴煊一腳。
柴煊被踢了個踉蹌,橋還在晃,把持不住平衡,重重地摔在網子上,再彈下來,趴在了地上,里卻還在罵著,“臭流氓,就是臭流氓,混蛋王八蛋。”
謝箐對倒有了兩分佩服,和黎可一起,攔住了另外兩個。
單手抓住一側網子,對頭男說道:“我是警察,有權制止你們的暴行,如果你再手,就是妨害公務罪,‘基準刑為二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
頭男冷笑一聲,“警察咋的?我兄弟說了,警察也照樣打。”
謝箐道:“你兄弟的話是圣旨?”
“哪來的那麼多廢話。”頭男著拳頭就朝的面門來了……
謝筠嚇得閉上了眼睛。
隔了一會兒,就聽顧凌說道:“這一腳力氣不小,箐箐妹妹了不得,難怪敢沖上去。”
謝筠看了過去,就見頭男趴在地上,橋上的戰斗徹底結束了。
張了張,又閉上了,到底什麼都沒說。
幾個男子全部被制服,三個手銬把他們銬在了一起。
三七分威脅道:“識相的就趕把我們放了,省得回頭穿小鞋。”
柴煊沒被打到臉,可上挨了好幾拳。
指著三七分,憤憤地罵道:“流氓,臭地流氓,人家不想那麼玩,你就該適可而止。你以為你是誰,天王老子?”
柴煜把扯了回去,“已經吃了這麼大的虧,你就不能說兩句?”
柴煊怒道:“明明是他們不對,憑什麼要我說兩句。”
“你……”柴煜被氣了個倒仰,又不好在這里爭辯什麼,錯確實在對方,他作為一個政府工作人員,不制止暴力,卻讓害者識時務,于于理都說不過去。
柴煊讓他吃了癟,心好很多,對站在一旁的謝箐說道:“箐箐,你會擒拿格斗?”
收起高傲,總算平易近人了一些。
謝箐道:“大學時學過一點點。”
柴煊道:“厲害,等回了京城我也要學。”
柴煜搖搖頭,又嘆了口氣。
謝箐想起檀易之前說過的,關于柴煊喜歡沒完沒了打電話的事,心道,這姑娘要是學了擒拿格斗,只怕更要橫沖直撞了。
景區的管理人員報了警,當地基層警務人員很快就趕了過來,把幾人帶了回去。
臨走前,三七分還不忘威脅檀易:“咱們走著瞧。”
檀易點點頭,“好,我等著你。”
……
盡管柴煊挨了打,但爬山的熱還在,用的話說,絕不向惡勢力低頭。
在的張羅下,兩個隊伍一起往前走,但彼此涇渭分明——一撥警察,一撥老百姓。
檀易仗著會拍照,不聲地游走在兩個團隊之間,充當了一個話不多,但服務技能滿點的關鍵人。
杜鵑花開了,漫山遍野,染紅了大半個山腰。
游人們紛紛向鮮花進發,每一簇杜鵑花旁都有一個等待拍照的人。
謝箐帶了大圈鏡頭,想好好拍幾張花草照片,給大家拍完后,四下踅,尋找合適的花枝、背景和線。
忙活半個多小時,謝箐總算找到一株長在山巖旁的杜鵑,認為其很有些“疏影橫斜”的味道,便單膝跪在花前,從不同角度拍了好幾張。
最后一張,打算單獨拎出一朵,來個特寫,正要拿相機懟上去,就聽到某傳來咔嚓一聲。
抬頭看了一眼,就見側前方的檀易飛快地挪開了相機。
這廝居然在拍自己,還裝得若無其事。
為什麼?
明明早上不是這樣的。
謝箐不是傻子,很快就反應過來了,心道,難道他真的喜歡我?
不能吧……
盡管理智在否認,心臟還是了半拍。
穩住。
他喜歡我也沒用,我暫時還不能喜歡他。
首先,他爛桃花太多,不起那個心,其次,他破事太多,倒無所謂,但總要照顧家里人的安危;最后,就像黃支隊說的,辦公室不可取,學的法醫,不做法醫做什麼?
嘖……
其實好的一個人,錢和背景倒也罷了,用不上,關鍵是長得真帥。
罷了罷了,就算想談,也不能在這個時候。
謝箐憾地舉起相機,也對著檀易拍了一張——他姿拔地站在一棵枝杈猙獰的老松旁,一手托舉槍/炮似的托著照相機,定定地看著,目深沉難懂。
笑著說道:“我給檀隊拍的這張非常帥。”
檀易見行止如常,心里有些小失,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笑道:“謝謝,如果真那麼好,我就擺在辦公桌上。”
謝箐自信地點點頭,“放心,我拍照技不行,但檀隊的臉行啊。”
檀易聞言,心里有了些小竊喜。
……
爬到山頂的時候,檀易接到了嚴局的電話,他讓他帶著謝箐、任亞等人馬上回局里一趟,有人把他們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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