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想死啊。

    這種煩躁的緒特別讓我抓狂，我知道不是沖這個對面坐著的人的，就是鬧心這個事，他一直在講一直在講，最後居然跟我聊到了開普勒！

    我掀著眼皮看他說的津津有味的臉，控制不住的想，我真想一拳給你打到開普勒去！

    許是看我神太過萎靡，或者是沒給他想要的回應，聊到最後他有些悻悻的，“是我說的你不興趣嗎。”

    我悶悶的應著，“我就是難，不舒服……”

    他哦了一聲，“那你對我印象怎麼樣？”

    都這麼直接嗎。

    “我覺得……不太合適……”

    ……

    “不太合適……”

    “不太合適……”

    連續幾天裡我重複著說著這幾個字，直到我爸的臉越來越黑，“不太合適？！”

    他在電話裡的聲音抑著怒氣，：“第一個說不合適就算了，後面三四個還不合適？葆四，你最起碼試一試，跟人家通一下，聊聊天，看個電影啊，你知不知道背後人家都說你太傲慢了！”

    是我傲慢嗎，那是我難啊！

    “不說這些了，我又給你了一個，晚上六點，出來見一面，這一次我陪著你聊！”

    “爸，你就不能讓我緩緩啊，我真是很難啊，鼻子都不通氣兒的！”

    “那你現在來醫院，我給你詳細的檢查一下，冒可以治療，這個跟談不發生關系！”

    我扶額，“是我自己的事兒吧，爸！你這麼著急做什麼啊！”

    “晚上六點，這次定的是我們醫院附近的那個咖啡廳，你去過的，別遲到了。”

    簡單幹脆啊！！

    我抓狂的不行，一個禮拜，被反噬折磨的很差就算了，還得去相親，這要是讓陸沛知道了……

    想到他就開始張，拿出手機就撥出他的號碼，響了幾聲他沒接，等了一會兒楊助理就給我回了過來，“喂，薛助理，陸總正在見客，現在接電話不太禮貌，你有急事嗎。”

    “沒有急事……”

    楊助理應了一聲，“那就好，聽說你冒了，好點了嗎。”

    “你怎麼知道啊。”

    楊助理緩了緩語氣，“前幾天聽陸總念叨了一，他最近一直在加大工作量，忙的秦總都看不下去了，就問他急什麼，他說你冒了，要把事都盡快安排理完好安心回去陪你，不然他回去也就是看你一會兒，解決不了實際問題……”

    我不知道要說什麼，趴在床上聽著楊助理說了半天，直到放下手機，這事兒倒是好解釋，我想陸沛也能理解，反正要扯證麼，扯完那還能有什麼誤會！

    看著電話，想了想又撥出我媽的號碼，“喂，媽……”

    “什麼事兒，我這正忙著呢。”

    “那個，戶口本在你手裡了吧。”

    我記著我戶口是來這上高中的第二年落我媽這的，二舅還不太同意，那時候我媽說方便我以後考大學，就落過來了，誰能想到我最後還不念了。

    這東西對我當時來講是無所謂的，年頭變了，不像我媽那時候還得借著什麼表叔的臺階一步一步讓自己了城市戶口，現在我倒認為村裡的戶口比較吃香，有地啊。

    糟糟的想了一堆就聽到我媽的聲音有些微挑，“你要戶口本做什麼。”

    “我那個……要辦護照啊。”

    這理由很充分的吧，“我看事要到走的啊，沒護照不方便啊。”

    媽媽哦了一聲，“我這兩天忙，忙完了給你送去。”

    我撐著胳膊起，“不用，我自己去取就行，那個，就這幾天的……”

    “好，你冒了嗎？聲音有些啞啊。”

    “嗯，沒事兒的，快好了……”

    “那就好，等見面再說。”

    “好。”

    撂下電話，我興地差點出聲來，就說戶口本不是事兒嗎，先去領證，之後在……

    翻著眼睛想了想，哎呀，那再還給我媽就變已婚了吧，按照我媽的格肯定得……

    不敢去多想這些，我覺得這是我想做的事兒，到時候我跟陸沛的關系已經形了，他們不同意我也沒辦法。

    況且，沈明雅是沈明雅，陸沛是陸沛，想多了我就會覺得這是他們長輩鬧出的麻煩，我誰是我的事兒，為什麼要為長輩的過節買單？

    “葆四？想什麼呢，那麼神。”

    看著進來的龐旁我扯著角傻笑，“沒想什麼，這兩天要去我媽那娶戶口本了。”

    “戶口本？”

    龐旁睜大眼，“要領證啦啊！是不是要領證了！！”

    我忍不住的笑，鼻子還用力的吸著通氣兒，“嗯。”

    “葆四啊！”

    龐旁抱著我咯吱，“你跟陸二的效率要不要這麼高啊！”

    我被撓的發笑，反應過來也覺得我們倆是效率高，他也沒怎麼追過我就在一起了，許是認識的太早吧，十三年，很多事都是層層的累積。

    不管是在車頂教我北極星的他，還是在家門口給我講故事的他，抑或者，是四年前被我頂的炸不起來說喜歡我的他，哪一個瞬間，我都印象深刻。

    正瞎合計著就聽龐旁說，“這就那個兩相悅吧，對不對？”

    鬧了一通，龐旁又捧著我的臉仔細的看了看，：“那婚禮呢，婚禮什麼時候辦，得特盛大吧。”

    “他說，十二月份，領完證就去見我父母，家人，然後是他母親……”

    這幾尊神啊，我念叨念叨都暈。

    龐旁皺眉，“他媽能不能特難搞，像他這種家庭的長輩都得特挑剔吧……”正說著，龐旁又沒心沒肺的笑，“不過沒事兒，我家葆四是百變小魔，肯定都能通通搞定！”

    我想說我這大鼻涕萊塞的像什麼小魔，只能暗自祈禱一切順利，他媽不會太難為我，大不了，我到時候就學電視裡的殺手鐧，裝懷孕！

    懷孕？！

    這事兒還沒搞定啊，最近病的五迷三道的也沒啊，怎麼破啊！

    “葆四，你這又想什麼呢，在我面前別老線啊！”

    我看著龐旁笑，“沒有，就是有件事兒，特別鬧心……”

    “什麼事兒。”

    我撓撓頭，“你知不知道有什麼方法，能讓人那個破了。”

    “哪個？”

    “就是……那個……”

    龐旁仔細的看著我的眼，猛地反應過來，跟看怪似得看我，：“你沒病吧，葆四，這可不是說著玩的，沒人讓自己好端端的那什麼的，你哪裡短路了你。”

    我也不想啊！

    “是我要做先生，有這個忌諱，第一次，不可以撞的，你懂嗎，就是不能跟他在那個時候出……”

    我怎麼覺那麼難出口呢。

    “不能撞是嗎。”

    龐旁挑眉，“這什麼說法啊。”

    “就是我的說法啊，我這況特殊麼，要是撞到那就不好了，所以我才經常的，想那個……”

    “媽呀！”

    龐旁捂住自己的眼睛不忍直視的樣子，“我就說你這二十多歲忽然練什麼子功，合著為了這個啊！你說你這平常古靈怪的，怎麼在這兒上還……”

    “我也沒招啊，那你說怎麼辦，我這還是上網查的呢，說是能抻壞。”

    “那都是寸勁兒，得多寸啊！”

    龐旁又明白了，有些無語的看我，自己還做了幾個深呼吸，“我得緩緩，你等我緩緩啊，是這樣，你說你要當先生是不能在第一次的時候讓他撞到……媽呀，葆四你能不能不這樣看人，你那眼神讓我覺得我跟你聊得話題很限制，明明很正常的麼！”

    “我哪個眼神啦，很正常的啊。”

    龐旁拍了拍自己的額頭，猛地打了個響指，湊到我耳邊小聲的說了一句，我聽到就老臉一紅，“嗯？”

    “簡單吧！”

    龐旁一口長氣吐出，：“你早告訴我嗎，不就是別到就行了嘛，隔離就搞定了啊。”

    “隔離？怎麼……”

    眼睛慢慢的睜大，“你是說……那個？”

    龐旁搞得自己經驗多富的樣子，“明白了，這麼簡單的事兒你什麼啊。”

    我止不住的扯著岔子，一把抱住龐旁，“你解決我大事兒了啊，連自行車錢你都替我省了啊！”

    “什麼自行車？”

    龐旁拍了拍我的背搖頭，“葆四啊，我就夠傻了，這方面我算是看出來了，你比我傻啊，還好我書看的多，還最看這種節，你……”

    聲音被我的笑聲打斷，此刻倒是各種沒沒臊，“我這代，我就幻想那些小說男主是我男朋友……不過葆四說真的，你這個幸虧沒功，我覺像陸二那種應該在乎這個的，要是真誤會你了怎麼辦。”

    我輕輕的吐氣，“所以啊，你這個主意一出，就徹底不怕了。”

    很簡單的麼，我這腦子怎麼就想不到呢。

    尤其是安九說的東東兒，還是三聲的，我一直沒鬧清是啥。

    見我松開手，龐旁有幾分認真的看我，“說真的葆四，雖然在小說中我最看的就是強上的戲碼，但是在現實裡，陸二那種聲充滿雄荷爾蒙的氣息的男人卻沒有強迫你，這說明什麼，說明他很在乎你的，他得喜歡你到什麼樣才能控制住啊，多不容易。”

    “我……”

    “要不然就是他有問題。”

    龐旁嘖了一聲，：“哎呀，葆四，那你得提前試試啊，要不然……”

    “沒問題的！我都……”

    看著龐旁跟挖到八卦般異常晶亮的眼，我後半句話直接卡到了嚨裡，中計了！

    隨著龐旁憋不住的發笑聲起，我剛要跟來勁就聽到手機聲響起，拿起來一看是陸沛，“喂。”

    “剛忙完，想我了嗎。”

    沒等回話我就看著龐旁無聲的對我做了個口型，‘陸二？’

    不理，側了側應道，“嗯……你什麼時候回來……”

    龐旁捂笑的肩膀發，很八卦好信兒的樣子看著我。

    “最多三五天，你冒怎麼樣了。”

    “快好了，嗯，你先忙，回頭我再打給你啊。”

    簡單的聊了幾句放下電話，龐旁笑憋笑憋的自己滿臉通紅，“說說啊葆四，又沒來過，你怎麼確定陸二沒問題的……”

    “龐旁！！”

    ……

    白天在家跟龐旁鬧騰了一通算是舒服了些，可一進信雅醫院那附近的咖啡廳，我當時就萎靡了。

    覺這幾天相親的都是一張臉，我爸可能是得意這口，全都是特斯文那種，也許人家也是看我爸的面子吧，對我都特客氣，按理說我這一小高中生，哪裡還好意思說什麼學曆之類的，可是人家都很溫和的問我，聽說你輟學了，為什麼啊，績不是很好嗎。

    沒好意思說哪裡好，現在能做醫生或者是律師的那績才好吧。

    都快相出經驗來了，我爸介紹，我點頭，互相握下手，坐下後我看著眼前已經幫我點好的熱飲有些納悶兒，“爸，你這幫我點的什麼，橙嗎。”

    哪有這麼淺。

    “哦，是小何，他聽說你冒了，喝咖啡不好，特意去給你買的冒沖劑，讓服務員給沖的。”

    我哦了一聲，看著對面的男人笑笑，剛要拿起，耳邊就響起了一記音，“四寶！不要喝！”

    很驚恐的一瞬聲音，就跟我在我耳邊哈了口氣般剎那就過去了。

    這什麼況啊。

    小討厭的聲音？

    看著那杯沖劑，難不小討厭怕我喝了這玩意兒過敏？

    沒時間多想，禮貌的看著對面的那個小何點頭，：“謝謝啊，我快好了，不用喝藥的。”

    爸爸側臉看我，：“人家的一份心意啊，這孩子難得有心，趁熱喝了吧。”

    “我真不……阿嚏！！”

    一口噴嚏直接對著那杯沖劑打出，我抱歉的看著小何還有爸爸，“對不起啊，我這沒控制住。”

    小討厭提醒的哪怕我不明白用意也不能喝啊！

    爸爸有些皺眉，趕忙看向小何，“小何啊，我家葆四個就是直接，不太遮掩，你別介意。”

    小何搖頭，：“沒事的夏叔叔，這冒了麼，打噴嚏又不是自己能控制住的……”

    爸爸輕笑著點頭，把被我噴完的杯子往一旁推了推，“那你要喝什麼。”

    “熱茶就行。”

    “好。”

    等服務員上了茶，我小口喝著就聽那個小何跟我爸聊了起來，沒錯，就是他們倆，沒我什麼事兒，問到我了就說一，半個多小時吧，我就跟個旁聽似得在那坐著。

    直到不鹹不淡的聊完，我們一行三人從咖啡廳裡出來，爸爸看了我一眼直接安排，“小何，你帶著葆四去看看電影吧。”

    “不去了爸，我有點難……”

    不是瞎，是頭真有點暈，要做病了，一相親就暈。

    小何很識趣的看著我爸禮貌的笑，“夏叔叔，既然不舒服那就下次再約吧，我先回去了。”

    爸爸臉看不出什麼喜怒，只是點頭，“好。”

    等他走遠，爸爸才有些不樂意的看向我，“又不合適？”

    “是……”

    “算了，你先上我車，我給那個介紹人去個電話，這什麼啊。”

    我悶悶的哦了一聲拉開爸爸的車門，坐進去後鼻頭又了幾分，不太好使，只覺有很香味道，探頭一看，香水好像是換了，只是我現在鼻子不靈敏，分不出是什麼香氣。

    爸爸打了好一會兒電話才上來，一開車門雙眉蹙，：“給我換的香水怎麼這麼香？！”

    我聞得都困了，看著爸爸笑笑，“你剛換的啊，是香，就是我鼻子不好使，沒聞出是什麼味道……”

    他像是不是很喜歡這味道，開著車門散了半天才坐進來，裡沉沉的歎氣，“介紹人都說了，在這麼下去就沒合適的了，葆四，你就配合一下啊。”

    “爸，我頭疼啊……”

    困意來的洶湧，裡念叨著，就這麼睡著了。

    又開始做夢，腳下是厚厚的積雪，風像是刀子一樣的在我臉上的刮，我迎著風來到了一半山，雪得枝頭都低了幾分，冷，到都著一種料峭的寒意。

    瞇著眼四的看著，只覺得這地兒眼，尋著本能一般的看到一口，一個小白狐貍正著尖尖的小臉看著我，這是，我麼……

    風揚起地上的雪晶不停的拂臉，的疼，手微微的擋著，卻見那狐貍圓圓黑亮的眼睛著我慢慢的氤氳――

    哭，它為什麼看我哭啊，不對，是我自己看著自己哭，為什麼啊，它不是我嗎？

    風聲嗚咽著飄在耳邊，到都是一片蕭條，我記得自己的上個夢，它就是一直在這裡等，等著要去看那個像陸沛的男人一眼，我看著它瑩潤的眼，下，表達出的是執拗，期，堅定，還有心酸……

    心口開始一一的疼，看著它哭，我也想哭，想張跟它說話，腦仁卻一陣悶疼，裡嘶嘶聲起，一睜眼，卻有幾分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