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筆錄的小警察還記得我,態度特別的友好,打趣說我都要了這裡的老人了,接二連三幫著破獲案件,實打實的應。
我知道他們輕松是因為這起讓無數人頭疼的大案終於要落幕了,師哥的那些同事無一不是長舒一口氣的興,每一個看到我的人都在客客氣氣的打著招呼。
搶的事兒沒怎麼仔細問我,我想師哥這些同事私下裡也都知道這東西的重要,所以故意模糊理,只用了一句在捉拿作案人時協助破案的市民與其發生了肢沖突一語概括。
我看到後還多了一句,“的頭被我打破了……”
做筆錄的小警察年紀跟我差不多大的樣子,聽完我的話還笑了笑,“有許哥還有那個協助開鎖的大爺作證,你那撐死了就算是正當防衛……”
說著他還故意小聲的看我,“最重要的是那錯誤沒犯就行了,不然許哥這服興許都得了……”
許哥?
我發木的腦袋轉個彎才明白過來,是師哥,哎,認識這麼久了,我連人家名字都不知道呢。
小警察收好筆錄讓我去休息室等人來接我,心裡說不後怕是假的,聽完這小警察的念叨我才知道警察用搶規矩這麼多,人家配搶是主起震懾的,只有在嫌疑人真正而又直接的危害到人民財產安全時才可以開搶,也可以說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能開。
而蘇小雨那種,雖是案件重要的嫌疑人,可並沒有跟警方正面對峙,無端擊斃那個人需要承擔很多的責任,就像是韓霖說的,每用一顆子彈都需要寫用彈報告的,而師哥作為警察,搶卻被我搶了,要是再把蘇小雨搶打死,那事兒說不清楚,極其麻煩。
我埋著頭窩在休息室的一角等人來接我,想的是後脊梁出了一層的冷汗,自己沖了沒事兒,要是害到別人,總歸是過意不去,只是那蘇小雨,我還是不解恨。
“葆四?”
來接我的是龐旁,嚇壞了,奔過來的幾步路走的跌跌撞撞的,“你沒事兒吧,媽呀,這臉怎麼了,被誰撓了,還有磷子呢。”
木木的手了,已經好很多了,剛進來時我就從鏡子裡看到了自己的臉,都是紅條,沒出,這可能是得益與蘇小雨的專業或是個人習慣,沒留指甲,所以也沒撓破,只不過就是幾個紅道子。
要不是我皮一撓就很明顯這磷子早就褪了,自己也沒太當回事兒,看到的東西多了,這點傷也就不算什麼了。
見我說了沒事兒龐旁還心驚膽戰的坐到我邊,“那蘇,蘇小雨犯這麼大的事兒啊,我聽說做假藥出去賣,還那個關了個人待?”
“別說了,都過去了……”
龐旁著臉巍巍的歎出口氣,“今早那N瑟猴不是還送人家上學來的麼,他這得被刺激什麼樣啊,我還以為就是個小三兒呢,誰知道還做藥……葆四,原來韓霖跟他師哥找你就是查這事兒啊,那你是心裡早就有數了嗎。”
我搖搖頭,“沒有,我也是跟著師哥進屋看到這些才知道的。”
有些細節,我想還是別說了,鬧。
“哦,這警察是真厲害啊,這都能查到,我剛才聽說這案件是有牽連的,就是跟你之前去的那個什麼傳銷窩點有關是嗎。”
裡嗯了一聲,“那個窩點賣的藥,就是蘇小雨制作的,害了很多的人。”
先且不說這藥本就是用人命做的,還有那些吃藥後變得神神叨叨的弟子呢,懷孕了被取了胎後弄出去被殺害的人呢,還有最早那個骨店老板害的人呢,這人命多的兩只手都數不過來了。
蘇小雨這破藥,間接或者直接的害了多人?
人這個東西我就在蘇小雨上沒有見到,就不是個人。
龐旁又跟我絮絮念叨了一堆,表達的除了驚訝還是驚訝,不過看我沒事兒也就放心了。
我也知道自己沒事兒,待的又不是我,試藥的也不是我,我弄倒蘇小雨本該是件大快人心的事,可我卻鬱悶的沒著沒落的。
龐旁簽完字就要帶我回家,我不想走,轉回到局裡找師哥跟他打聽朝姐去的醫院,意願很簡單,我想去看看。
師哥一回來就忙碌個不停,見我過去只能暫時放下手裡的工作安般的開口,“小薛,我理解你的心,可現在這個蘇小雨的同案還沒有落網,不能掉以輕心,在案件還沒徹底偵破前,我們要保護好被害人的安全以及個人私。
你放心,我們的人會二十四小時流照顧被害人,最近幾天也會給做詳細的檢查和最好的治療,這邊確定完的份後也會第一時間通知的家人前去陪同照料,只要案件一破,我保證帶你去看,好麼。”
我能說什麼呢,師哥這麼個中規中矩的人都耐著子給我解釋了,我知道自己現在就算是見到朝姐也不能實際的幫助到什麼,無非就是再次心痛,可這份‘心痛’卻不是當事人想要的。
“小薛,要相信我們,被害人進了醫院會得到很好的治療,你要知道,現在是在一個安全並且溫暖的地方……”
“真的溫暖嗎。”
我打斷師哥的話,看著他頃刻間就有些不知所措的臉默默的吐出口氣,“師哥,我不是沖你的,這案子要告破了是好事兒,只是有些瘡疤,是那個蘇小雨死一萬次都沒辦法給人抹平的。”
稀裡糊塗的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就是心焦,沖著師哥鞠了一躬算作我搶他搶的歉意就轉離開了。
關於蘇小雨那閨的事兒我想師哥心裡都有數,先且別說我接他要私闖民宅時就白活了一路,後期蘇小雨自己在家打的那通電話不都‘代’的一清二楚了嗎,抓人吧,等人都抓完了,傳銷邪教這事兒就算是徹底消停了。
天黑了,有點冷,我手進兜裡抬眼用力的看了看天,龐旁按了下喇叭示意我上車,“葆四!走啊,回去吧!”
我站著卻沒,看這城裡燈璀璨的夜,人來人往,車水馬龍,沒人會記得昨天哪條欄桿上留有塵埃,不管下多大的雨,抑或者是多大的雪,一覺醒來,這城市依舊繁華嶄新。
時一刻未停,哪怕你站在原地,也要被迫接洗禮,朝姐,你知道嗎,我預言明天會燦爛,不需要再記得今晚的蕭寒,沒什麼,是活人過不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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