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最後門徒
天空還是一片淺藍,很淺。轉眼間天邊出現了一道紅霞,慢慢地在擴大它的範圍,加強它的亮。
二道人影慢慢的出現在這一片亮之下,他們仰著頭,看著這自然界的奇觀,心中無限歎。
“禮薰,該換藥了。”片刻之後,賀一鳴低聲說道。
袁禮薰這才從那麗的景中驚醒過來,心不在焉的應了一聲,昂起了頭,靜靜的等待著。
數日之前,謝知恩老爺子已經功的晉升到了先天境界,隨後賀一鳴向眾人道別,帶著袁禮薰進了深山之中。
他們的目的地,當然就是那副神奇地圖上的呼和浩特山了。
當然,賀一鳴走的如此匆忙,也未嚐沒有想要避開眾人的意思。起碼,在袁禮薰臉上的傷口尚未痊愈之前,他可不願意再讓人與相見了。
從行囊中取出了特製的傷藥,重新在傷口附近塗抹了一圈。賀一鳴的作小心翼翼,那雙手又快又穩,再加上木係真氣的輔助,很快就已經順利完工。
換藥雖然是一件簡單的小事,但賀一鳴卻從來就不肯假手於人。似乎除了他之外,再也不允許其他人看見袁禮薰臉上的傷痕了。
袁禮薰閉著雙目,的臉上有著一種麻的覺,這種覺非常的不錯,讓想要完全的投其中。但可惜的是,賀一鳴的作極快,當那雙仿佛是充滿了魔力的手掌離開臉龐的那一瞬間,的心中甚至於有著一淡淡的失落。
賀一鳴主的將帳篷等收拾妥當,背了一個大包裹,他輕輕的拍了拍手,道:“禮薰,出發了。”
袁禮薰紅著臉蛋兒應了一句,雖然並不是第一次與賀一鳴相,也並不是第一次換藥,但每一次當賀一鳴溫暖的雙手在的臉頰上輕輕拂之時,都會讓不由己的麵紅過耳。
站直了,袁禮薰將麵巾蒙上,正待向前走出,卻見賀一鳴的陡然一僵,隨後向後看去,那雙黑的眼眸中瞬間變得淩厲萬分。
朝著那個方向看去,卻是一無所見,不由地問道:“爺,怎麽了?”
賀一鳴遲疑了一下,微微搖頭,道:“我也無法確定。”他略微苦惱的道:“自從這一次進山之後,我始終都有著一種不詳的預,似乎有人在我們的後跟隨似的,但每當我回頭查看,卻都是看不出毫端倪。”
袁禮薰驚訝的朝著賀一鳴的耳朵看去,這二隻耳朵依舊是在微微聳,但對於賀一鳴悉之極的卻知道,賀一鳴並沒有通過順風耳奇功找到問題。
“爺,難道還有人能夠瞞得過您的順風耳?”袁禮薰難以置信的問道。
賀一鳴嚴肅的搖了搖頭,道:“於師叔曾經說過,這個世界上的奇功藝層出不窮,任誰也無法全部掌握。而有的擅於潛伏的先天功夫,或許能夠瞞得過順風耳也未必可知。”說到這裏,他停頓了一下,象是突然之間想起了什麽似的,雙目中一閃,道:“或許,若是在上攜帶著某種天材地寶,也能夠瞞得過順風耳呢。”
袁禮薰的眼睛亦是一亮,的口微,雖然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但是那口型分明是在說:“白石。”
賀一鳴肅然的點著頭,既然白石擁有屏遮順風耳的神奇功效,那麽再出現另外的神奇品有相同的功效,也就並不奇怪了。
袁禮薰睜大了目,問道:“爺,我們怎麽辦?”
賀一鳴雙手一攤,無奈的道:“沒辦法,隻好走一步看一步了。”
二個人收拾完畢,按照地圖上的路線,繼續向著深山走去。在他們離去了許久之後,一道黑的人影驟然出現在這裏。
這道人影是速度之快,絕對是匪夷所思,就像他本來就是一道空氣似的,整個人沒有一點兒的重量。
黑影在這裏如風般的轉了一圈,仿佛是自言自語的道:“好敏銳的順風耳,差一點就要被他發現了。年紀輕輕的竟然如此老道,他修煉的到底是什麽功法?”抬頭朝著賀一鳴二人前進的方向看去,他的眉頭皺了起來:“不能在林中手?可他們偏要往林中鑽啊,真是豈有此理。”
抱怨了一句之後,此人的影再度一,又一次的如鬼似魅般的消失了。
如此法,哪怕是賀一鳴的雲雨飛騰都是有所不如。不過,也唯有如此不可思議的輕功法,才能讓賀一鳴的順風耳奇功無從把握。
※※※※
在大山之中行走了一月有餘,賀一鳴二人所攜帶著的幹糧早就是消耗殆盡。不過以他們二人的實力,哪怕是什麽也沒帶,也不至於在森林中挨。
此時,他們已經逐漸的靠近了呼和浩特山脈,但賀一鳴卻並沒有輕易進,而是一直在外徘徊著。就像是一個在叢林中迷失了方向的遊人,在某個地方兜圈子似的。
袁禮薰自然是寸步不離的陪著賀一鳴,至於臉上的傷勢,更是早就好了個七七八八。
藥道人親手提煉的傷藥何其珍貴,若是連這點兒小傷也無法醫治,豈不是要墜了他的名頭。
不過,淤痕雖然消去,但還是有著一道細小的痕跡,想要將這個痕跡消去,那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了。
拉著袁禮薰的小手,賀一鳴突地驚訝的朝著一個方向看去。
袁禮薰心中一,問道:“爺,您找到那人的蹤跡了?”
賀一鳴搖了搖頭,道:“那人神出鬼沒,天知道他藏在哪裏。不過前麵倒是有另一拔人,這荒山野嶺的,這些人出現在這裏幹什麽?咦……”
袁禮薰大奇,訝然問道:“爺,怎麽了?”
賀一鳴沉聲道:“他們竟然也在找呼和浩特山,還提到府什麽的,真是奇怪。”
他口中說著,手上微微用力,頓時拉著袁禮薰朝著那裏而去。
片刻之在後,他們已經來到了一山穀之中。在這裏,共有七個男子,為首一人深目高鼻,眼神冷峻,時不時的閃著一淩厲的芒。
賀一鳴與袁禮薰大搖大擺的,沒有毫掩飾的走了進去,頓時引起了他們的注意。
那為首之人目一轉,在他們的上瞥了一眼,頓時收回了目,對他們視若無睹了。
此刻的賀一鳴已經收斂了上的龐大氣息,不知人看去,還以為他的勁僅有六七層左右。雖然在這個年齡上有六七層的勁修為,已經算是十分難得的事了。但是此刻山穀中的眾人,哪怕是勁最差的一人,也有著七層巔峰的造詣,自然不會將他們二人放在心上了。
那七個人原本聚在一起,低聲商談著什麽,但是當賀一鳴出現之後,他們頓時停下了口。
賀一鳴的臉上保持著溫和的笑容,他一眼就已經看出,這些人中勁最高的為首之人,也不過是勁十層而已。這些人對於他而言,本就沒有半點兒的威脅。是以他開門見山的道:“眾位朋友,在下剛才聽到各位提及呼和浩特山脈,又提及什麽府……”
他剛剛說到這裏,那七人的臉頓時變了。為首之人更是使了一個眼,其餘六人飛一般的躍起,快步踏出,將他們二人團團圍住。
賀一鳴的眉頭微皺,他停了下來,道:“眾位,你們這是什麽意思?”
一人手持長劍,獰笑道:“什麽意思?老子告訴你,聽到了老子們的談話,你還想活著離開麽?”
賀一鳴微怔,笑道:“閣下是想要取我命麽?”
那人嘿嘿笑道:“你這小子當然是死定了,不過你邊的這個娘兒們卻要留下來。老子們進這鬼地方二個月,都快憋死了。等到老子們爽夠了之後,再送上路與你團聚。”
賀一鳴笑瞇瞇的臉頓時一沉,那滿臉的笑意瞬間變得冷然若冰。
這七人同時到上湧起一陣寒意,當賀一鳴變臉之時,他們竟然有著一種骨悚然之。
他們的眼神陡然間也變得淩厲了起來,不過在仔細的觀看了半響之後,他們那提起來的心慢慢的放了下去。
在他們的眼中,無論是賀一鳴,還是袁禮薰,都不過是勁七層左右的修為。
麵對這樣的二個年輕人,就算是再謹慎的人,也不會有太大的忌憚了。
或許他們曾經聽說過賀一鳴的名字,也知道在這個世界上有十五歲的先天強者。但是這樣的怪胎,畢竟隻有一個人,任誰也不可能想到,他們竟然會在這種地方,遇到如此強大的煞星。
最先開口的那人狠狠的啐了一口,道:“小子,你扳著臉想要嚇人麽?讓你的伴摘掉麵巾,讓老子看看樣貌如何?”
其餘六人並無人反對,哪怕是沒有之人,在知道賀一鳴他們聽了自己的談話之後,也是心生殺意,不容他們離去的。
賀一鳴氣極而笑,他的心中殺機凜然。
他大笑一聲,道:“想要殺我,好,那就看看究竟是誰殺誰吧。”
他豁然踏前一步,就這樣來到了那人的前,一腳踹出,直接踢在了那人的前。那人眼睜睜的看著賀一鳴一腳踹來,雖然心中想著躲避,但就是跟不上節奏,被他一腳踹中,頓時是倒飛了出去。
他的在空中來了一個三百六十度的後空翻,隨後重重的撞在了一顆大樹之上,隨後遊魚般的了下來,口吐白沫,眼珠凸出,已經是震得腑破碎,當場亡了。
賀一鳴微微一怔,他突地發現,自己的實力不斷提升,但是自的心態卻似乎並未跟上。一旦怒,頓時是心生殺機。而且更可怕的是,他對於普通人的生命已經沒有了往昔的那般敬畏和珍惜。
若是在以前絕對不可能因為這一句話而毫無忌憚的將此人擊殺。可是如今心念一,頓時出手無,一條人命,瞬間就已消失。
不知不覺中,他的心態越來越象呂辛紋和他的那幾個徒弟了。
茫茫眾生,在他的眼中,已經逐漸的如同螻蟻一般。
這種心態變化,對於他這個年齡而言,還很難接,但是這一切變化都是在潛移默化中進行的,當他發現的那一刻,似乎一切都是水到渠一般的自然而然。
豁然,袁禮薰的吒聲傳來,將賀一鳴從迷茫中驚醒了過來。
他雙耳微微一抖,頓時是又一次的怒上心頭。
那六人見賀一鳴一腳踹出,就已經將自己的一個兄弟當場踢斃,他們的心中大駭,知道自己看走了眼。
那一腳的速度之快,角度之刁鑽,力量之雄厚,都令他們產生了一種無法抗拒的強大威脅。是以一個個心驚膽寒,哪怕是修為最高的勁十層的後天巔峰高手,亦是自認不如。
但是,任憑他們如何猜測,也難以想象自己會遇到一個先天強者,於是其餘幾人不約而同的向著袁禮薰撲去。
在他們想來,既然賀一鳴能夠為這個子出手殺人,自然是十分的看重於,那麽唯有挾持為人質,方能讓賀一鳴有所忌憚。
隻是他們這樣的做法卻是自尋死路,為了袁禮薰,賀一鳴連圖藩國的四皇子都直接殺了,更不用說這幾個素不相識的小人。
他的形如電,不知何時已經重新回到了袁禮薰的邊,就像是從來沒有離開過似的。
除了為首的那名勁十層高手全力戒備賀一鳴之外,其餘五人同時對著袁禮薰出手,他們是想要一舉將其拿下。
然而,他們的眼前一花,賀一鳴已經是神奇的出現在他們的視線之。
這一變故頓時嚇破了眾人膽魄,就連為首之人也同樣沒有看到賀一鳴的作。至此,他們才明白,原來他們真的踢到了鐵板,遇到了遠非他們能夠招惹的人。
“走。”
為首之人當機立斷,撒開腳丫子,撇下了眾兄弟,就向遠方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