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大哥的電話打來，我就不知道自己會睡著。

    恍恍惚惚的覺自己一直在看陸沛的臉，很多事都想不通，按照陸沛的格，我不明白，他怎麼會自殺。

    迷瞪的接起手機，旁早已空空如也，大哥開口就問起來了嗎。

    我嗯了一聲才反應過來不對，我的手機怎麼會放在邊啊，難不是夢遊回去取得？

    大哥又歎著氣說了很多，主要是昨晚的事，還說三哥今早醒了對自己昨晚發酒瘋的行為也疚不已，之前三哥學叉車的錢就是他借的，後來也是他幫著三哥安排在項目上開叉車，現在出了這麼檔子事兒，差點工作都丟了。

    “還好，我給陸總打電話求了，楊助理剛才給我回過來，說老三還能繼續留在項目上，唉，不然這沒兩個月就要到施工淡季了，老三要去哪找工作啊。”

    我沒吭聲，低頭看著自己睡皺的子還有被子還在緩，昨晚蓋被了嗎，好像沒有吧，還有我的手機，怎麼出現的！

    “四寶？你在聽我說嗎？”

    “嗯，在聽。”

    大哥接著歎氣，“六子跟我講，說陸總不會對你怎麼樣的，我也知道，陸總是喜歡你，可是，大哥昨晚沒喝多，很多事也看的明白，現在我想問問你，你什麼想法，要是你真的特別抵陸總，那大哥不想做讓你為難的事，所以，我昨晚考慮了一下，辭職也行。”

    辭職？

    我抿了抿，“大哥，你要是辭職了，要去哪裡工作……”

    “這個……”

    大哥的聲音也有些糾結，“我一直都很清楚，我之所以能升職，還撈了個辦公室主任當，這些都是沾你的，尤其是，陸總在人前我的幾聲大哥，他給我的所有東西，都是因為我有個被他喜歡的妹妹。

    可是，大哥從小看你長大，知道你是個善惡分明的人，再說，那陣兒也說過，你遇事兒拎的清，我雖然不常回老家，也知道，家裡的事兒你都跟著心的，我不想讓你難做，四寶，大哥沒出息，還是個殘疾人，可是大哥心沒有殘疾，我不怕重新去當泥工，真的。”

    善惡分明？

    那是我麼，要是我真的拎的那麼清，那我昨晚，或許就應該先惡狠狠地甩陸沛幾個耳才算是解氣吧。

    心裡跟著歎氣，上卻是笑的。

    “大哥，你開什麼玩笑啊，你比我大十歲，啥事兒不比我明白啊，陸沛跟我的事和你沒關系，你好好做你的工作，嫂子現在懷孕了，別總心沒用的，多賺點錢，都是有老婆孩子的人了，要多照顧自己的家庭，陸沛的事兒我自己理，你別跟著合計了啊。”

    大哥良久都沒有應聲，半晌才吐出幾個字，“四寶，哥謝謝你了。”

    陸沛說這是‘人’，可我覺得，是為普通人的無奈，大哥就算是矛盾，可他也沒有藏著掖著，不管他是不是真的想辭職，最起碼他說了。

    “大哥，咱是一家人，你說謝謝做什麼，對了，陸沛說的那個房子怎麼回事兒啊，你要買房子嗎，差多錢啊。”

    “就是，之前去跟你嫂子看的房子，小區就在辦事那酒店附近了，我也不清楚陸總怎麼知道我去看那房子的，房價高，我跟你嫂子一直猶豫，楊助理今上午給我回電話的時候還說了，房子要想訂記得跟他打招呼，陸總那邊會幫忙張個……至裝修費會省出來。”

    大哥絮絮叨叨的說了很多，“四寶，這事兒你不用跟我心，我手裡有十幾萬，這邊陸總還說我可以預支工資，楊助理說陸總也可以借我錢全款買房，但我覺得那分實在是還不起，所以，我想就先預支工資，之後自己再還貸款。”

    我哦了一聲，兜兜轉轉，說白了還是要靠陸沛，不然，大哥所有的計劃都落實不了。

    “大哥，我手裡還有一萬，你拿去用吧。”

    大哥有些著急，：“哪能用你的錢啊，四寶，大哥這就夠過意不去的了，對了，還有你嫂子的金項鏈，我今早才看見，說是你給買的，你說你花那錢幹嘛啊，你現在也難啊。”

    ……

    放下手機腦子還有些暈。

    不自覺的看向自己的床邊，大哥在電話裡最後講說，要是沒有我，他別說什麼結婚買房了，興許，現在還在工地做泥工，還不敢回老家面……

    可我是靠的誰，要說矛盾，誰不矛盾，年紀越大，想的東西越多。

    裡說著不要不要，可人家給了，不也懷揣著一難以啟齒的竊喜接了？

    人，我想我也亦然。

    心頭長滿糟糟的雜草，我抓了抓頭直接下地，打開臥室的房門聽到樓下有約的聲音，怔了怔，陸沛沒走？

    穿著皺的洋裝下樓，桌球撞的聲音越發清晰，轉臉看見伏在臺球桌子上的小六――

    關於手機怎麼出現的事兒算是清楚了。

    “四姐？！”

    小六看到我就沒事人一樣的笑，放下球桿顛顛的跑到我前，“陸大哥說不讓我你，讓你自然醒，這家夥……”

    說著說著他就沒靜了，丫子也不敢在咧，看著我的臉小心翼翼，：“四姐？”

    我沒吱聲，回就往樓上走，小六這下張了，溜溜的跟在我後，：“四姐，你真的生我氣啦，我之所以不讓大哥攔著其實沒別的意思，我知道陸大哥他不會……”

    “你是我弟弟！”

    我忍無可忍，回頭直接看向他，：“在龐旁家我說過的話你都忘了嗎，如果是我自願跟他回來的，那沒問題，可你裝什麼死！”

    小六紅著臉還著那麼一委屈，“四姐！我知道你擰，可是陸大哥上哪找去啊，不說他對大哥怎麼樣，沒他咱們倆還能站在這麼！”

    “所以呢……”

    我咬牙看著他，“我就應該以相許，不然我就是當了婊子還要立牌坊了是嗎！！”

    “四姐……”

    小六哼哼著垂下眼，“說話怎麼那麼難聽。”

    我呵的笑了一聲，“我說話難聽，是現在事就往那方面發展的，我要是不想跟人家在一起，我幹嘛要心安理得的接人家的恩惠，小六，我很討厭這樣的自己，你知道嗎！”

    心裡難，不明白為什麼。

    我看見陸沛割傷的手腕會心疼，甚至窩的上不來氣，可我不知道怎麼辦，就算我知道了他的苦衷，我下一步要怎麼做！

    原諒，和好，再驗一次患得患失的？

    先且不說這些，爸爸那邊怎麼弄，我媽那邊我去怎麼說，我不是十九歲了，那麼多的後果，我真的很害怕。

    “四姐，咱別想那麼多行嗎，這不是你格啊，你不就是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嗎，我清楚你心裡是有陸大哥的，從頭到尾，我那什麼二姐夫，三姐夫都是開玩笑的，其實，你就喜歡那一個人嗎，我知道，所以，我覺得你跟他在一起是天經地義，陸大哥又不會傷害你。”

    我點頭，“甲之糖，乙之砒霜，你知道嗎，陸沛就是全占了的。”

    “四姐……”

    抬手，我打斷小六的話，“算了，不說了，昨晚的事我也不追究了，這事兒，掰扯不明白。”

    最後幾個字無聲的吐出，“我也討厭我自己。”

    小六默默的跟在我後，裡小聲的說著，“陸大哥早上趕飛機前讓我過來的，他說，不讓你回大胖兒那，讓你在這住，等他回來，說有工作要給你做，酬勞很高，你會喜歡的……”

    我沒言語，想起之前還有換洗的服服在這兒，應該沒人給我扔了，正好把這子給換了。

    “四姐，你……”

    “別煩我。”

    扔給他幾個字就打開了客房的門，腳還沒等進去，雙眼就再次睜大。

    我這是不是進錯地兒了？

    退了兩步又瞄了一眼隔壁陸沛的臥室，是啊，可以前的客房，怎麼全變了……

    戰戰兢兢的進去，完全就是個帽間了啊！

    以前懸掛晶電視的牆上打的全是格子櫃，床不見了，地上鋪著白的羊地毯，單人小圓皮沙發旁還立著個一人多高小樹一般的實木帽子架，枝杈上掛滿了各種士的小圓帽子，草帽，線帽以及圍巾……

    我發懵的一般的到看，毫不誇張的講，真的是一牆面的鞋，有我最常穿的白面布鞋，還有各式各樣的高跟鞋，休閑鞋，運鞋，是由淺到深，依次展開。

    拿下一雙看了眼，是我腳的尺碼。

    拉開櫥的櫃門，裡面懸掛的也全是按季節分配的服，基本全是淺，有些還拍照片，在掛上以便一目了然，應該講說，除了還有包，這裡什麼都全乎了。

    眉頭微微的蹙了蹙，我拿出一套看了看，“這是……”

    我在雜志上看的那個套裝？！

    轉臉直接看向小六，他撓頭傻笑，心裡自然明白了。

    “四姐，你不？”

    小六明知故問的看我，“早上我一進來看我都懵了，誰能想到陸大哥那麼用心啊，他還特意給你空了一面牆櫃呢，肯定是到時候讓你自己去選的，服啊，鞋啊，包啊，都是你們人喜歡的。”

    我垂臉看著那套裝，“你跟陸沛聯系的勤的，是嗎。”

    不然這洋裝的尺碼，怎麼會這麼正好。

    “額……”

    小六別別扭扭的坐到那個皮沙發上，“就是他年初到咱家的時候，一開始，我沒敢給人打電話，都是陸大哥給我打，我接的，他問我什麼，我就說了……”

    “那這個套裝呢，我才從雜志上看完幾天？”

    順手拉了一下櫃，裡面還有好多都是這品牌的，掀著眼皮看向小六，“你這效率高啊。”

    小六裝蒜的笑，“是陸大哥的效率高……不是，四姐，你別這麼看我，這陸大哥不也是為了你啊，他說他坐飛機無聊就會看看雜志，覺什麼東西適合你，就買回來，這些東西也不是一天就出現的啊，四姐，你就說你不吧！”

    “。”

    我點了一下頭看著小六滋滋的臉，“我覺得我現在就應該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打著飛的去上海，一把抱住陸沛說這輩子非他不嫁，哪怕他踹我一萬遍我也心甘願，一輩子太長，我只要當下。”

    小六的臉垮了，“四姐，你這樣就沒意思了吧。”

    我背過不去看他，“你先出去，我要換服，一會兒咱們回龐旁那。”

    小六無語，轉走了出去，聽到門關上的聲音不知道怎麼眼淚就出來了。

    抬眼看著天花板，心口卻是一一的難，，我怎麼不啊，誰不喜歡被人寵著的覺，對我好的本來就一個一個的離開了，那些好，永遠都沒有了，誰還會說我是誰的命子？

    被人寵慣了，一旦失去就會舍不得，總是會想要一個為什麼，為什麼你說不要就不要了，說要我回來就得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