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算是睡了個好覺,一大清早二姨兩口子就過來了,我開門的時候聽見他們在樓下正跟著龐旁父母熱聊,語氣裡無不輕快。
二姨換下了那件,穿了件很洋氣的長袖外套,一看見我就趕過來握住我的手,“薛先生,我是特意來謝謝你的。”
也就一晚上的功夫吧,臉就好了很多,如同大病初愈,眼裡也滿是神韻,說話雖然還是輕,但著一子底氣在裡面,二姨夫跟在旁邊也對我連連激,“真要謝謝你,這些天我們就昨晚睡得最好,不鬧騰了,我也能睡個好覺了。”
還沒等我開口,龐旁父母也迎過來又對著我謝了一通,大腦還沒怎麼運轉,各種激就已經接了整整一籮筐。
仔細想想,好像我也沒做什麼。
一行人圍著我說了好一陣子,最後又拉著我吃早飯,我好不容易才倒開空看著坐在我旁的二姨詢問了一,“那菜刀按照我說的埋上嗎。”
二姨的臉紅了一下,隨即點頭,“埋上了,就是你說的那個位置,埋得。”
我嗯了一聲,“埋與院牆外的墳山位,不需要埋多久,七天就夠了,接日夜之氣收煞,起震懾之用,警告遊方鬼魅路過不得留停,否則就會像這個大一樣被你打的落荒而逃。”
二姨看著我不好意思的笑,湊到我耳邊輕輕的張口,“不瞞你說,我活這麼大歲數,頭一回那麼罵人,讓人看笑話了,不過,心裡還舒坦的,以前我特別怕這些東西,經常做夢都不上來氣,昨晚發泄了一通,覺氣直往上湧,也不怕冷了,真是第一次有揚眉吐氣的覺。”
我輕輕的笑,這個正常,被磨得人時間長了都有窩囊火,我話說的很清楚,要是道歉送不走,那就抄家夥上,什麼難聽說什麼,罵的越狠越好,髒東西就是一縷氣,鎮住了,就啥事兒都沒有了。
龐爸在旁邊笑著接茬,“二姐,喃這說啥悄悄話那,咋還背人啊!”
二姨這病一好,大家心頭的擔子像是都卸了,話裡話外都著輕松。
“我就是謝薛先生呢,我沒想到這麼年輕就懂這麼多。”
二姨笑著拉住我的手,眼裡的激落到我臉上濃的都化不開。
“那是,葆四可有本事了!”
龐爸的臉上躍起一得意,“我給你找的能有錯嗎,那昨晚,你在家發生啥事兒都知道啊,就看香頭,那煙呼呼地,一會兒一個兒啊,老玄乎了,還有當年,這丫兒頭一回來俺家,一眼就發現我家有問題了,讓我看梁,不看不知道,一看那嚇一跳啊,裡面就有個木車,你妹妹當時還不讓砸哪!”
龐旁媽慎怪的看了他一眼,“哪壺不開你提哪壺,煩人呢!”
我在旁邊應聲,“叔,這個正常,那時候我不還是學生麼,你們沒怪我當時胡說八道就不錯了。”
龐爸挑眉,:“那可不是胡說八道,胡說八道還能一套一套的啊,你是真有本事啊,葆四,是不是以後二姐這就再也不會遇到邪事兒了。”
“不會了。”
我看著二姨笑,“二姨也不會怕了。”
“對,我不怕了!”
二姨忽然提了提音量,自己突覺得音量高了臉又是一紅,牽著角看著桌上的人,“昨晚老林他們都被我吵得出來了,還問我咋回事兒,怎麼罵的那麼難聽,是罵誰,我也沒好意思說,薛先生說我不用指名道姓的罵,就撿難聽的說就行了,哎呀,大家願意笑話我就笑話我吧,我這心是痛快了。”
說著,二姨還拍了拍我的手背,“我知道,薛先生也是為了我好,這東西,也不能指名道姓的罵,大嬸子死了不講理,可是家兒咱不是還得麼,不管咋說,這事兒過去了,以後,我在遇到這種事兒,就……”
二姨夫睜大眼,“可別再掄菜刀,你那出真給我嚇著了。”
二姨呵呵的笑著,“哪能啊,用了薛先生這招以後就再也遇不到了!”
桌上的人全都舒心大笑,二姨也笑,眼睛一直在仔細的看我,直到早飯吃完,才輕聲的出口,“薛先生,我你葆四行嗎。”
我點頭,大大咧咧的應著,“可以啊。”
二姨看了一眼龐旁,“你跟胖兒是同歲吧。”
我禮貌的應著,“我比胖兒大一歲,我上學晚。”
哦了一聲,手還攥著我不放,“沒對象吧,我兒子也沒……”
“二姨,我有對象了。”
我立即就意識到要說什麼了,趕表明份,兒子不就是龐旁那哥麼,當年被我氣得夠嗆那個,眼尾一瞄,小六笑,龐旁明顯松了口氣,我想這種話頭誰一聽都能明白。
二姨有些憾,一直挲著我的手背誇我俊,雖然不好意思,但這麼被人誇心裡還是的冒泡泡。
當然,更多的還是因為二姨的事兒痛快的解決了,也沒需要我怎麼手,一個發全都搞定,走的時候還是塞給了我一個紅包,我推辭了兩下收了,心砰砰的跳,說不激是假的,第一回,來市裡第一回收到紅包了。
說來也巧,送二姨出門的時候又看見那個林大爺了,他一看二姨的狀態就嘖嘖稱奇,問昨晚這折騰一大通咋今天臉就這麼好!
二姨笑呵呵的應著,說昨晚不是故意折騰的,主要是為了給自己治病,還說都是我幫著看的,現在全好了,一點病都沒有了,要去打麻將。
林大爺直接就上聽了,裡唏噓的就奔著龐旁爸來了問我怎麼給看的,咋胖兒他二姨在院裡罵一通人就沒事兒了,龐旁他爸不樂意就二姨這事兒細說,不過還是把我從頭到腳的誇了一遍,說別看我歲數小,但本事大,林大爺就問多大。
龐旁他爸把手一背,提氣看著他,“多大?可上九天攬月,可下五洋捉鱉,喃說大不大!!”
我聽到後差點噴笑,這吹得也太大了!
不過效果真是剛剛的,龐旁家這地兒不大,本大家都搞養,鄰居家互相也,誰都知道龐旁二姨前幾天還在家病歪歪的中邪,我一去這就神抖擻的上麻將了,這本就是活廣告,再加上龐旁爸的一通神吹,我在順口這遠郊地界登時就打開知名度了。
火談不上,但是一連好幾天都沒閑著,這家今天有小兒夜哭找我去啊,那家要蓋房子讓我看看啊,還有準備結婚的讓我給看看日子啊……
都是小活,但我幹的很起勁,總有一種人家認可我,我不能辜負了人家的意味在裡面,幾件小事再一累積,解決,大家對我更是好度倍增。
只要我出門,龐旁家鄰居認識不認識的看見我都打招呼,有我葆四的,也有我薛先生的,說真的,那種職業所賦予的自豪,我在這裡遠比要在村裡的明顯。
一開始我其實是很納悶兒的,我不明白為什麼大家見我這麼熱,後來聽龐旁講才知道,大家以前對先生師的了解都靠道聽途說,冷子這看到了一個真的了,還是讓大家真真切切看到本事的了,最重要的是我還很年輕,是個先生,所以他們就算不找我看事兒也想來看看我長啥樣。
我苦笑,大概也只有白山村的人覺得先生不是個很神的職業了吧。
龐旁說到最後還總喜歡逗我,“還有你好看嗎,你都不知道這些天有多叔叔嬸子打聽我你有沒有你對象的事兒,幸好我二姨放話出去說你有對象了,不然這都要搶著給你介紹了!”
我不願意聊這些,每天都追著問溫奇的事兒,龐旁一聽到溫奇的名字臉上的笑意就褪了,“他說不行,說那個他要找的是有經驗的,就是得厲害的……
葆四,你別多想,他不是說你不厲害,是也說危險什麼的,怕你要是有什麼閃失,陸二那邊他沒法代。”
陸二,我就知道溫奇會顧慮這個。
當然,肯定還有我自己本事的原因。
想了想我直接要來了溫奇的號碼存到了自己手機裡,沒直接給他打,準備先忙完手頭上的這些左鄰右舍的事兒再回市裡約他,我的事,還得自己去談。
“葆四,真的要走啊,再多住幾天啊。”
坐在龐爸的車上他還一直在留我,“這兩天還有人給我打電話說要找喃看呢。”
我笑著看向他,“龐叔,主要是我回市裡還有事兒,要是有鄰居要找我,你就讓他們給我打電話,要是我沒接著,那就打小六的電話也行,有需要我就在過來。”
一知道我要走,龐爸就趕帶著我出門,主要是他還心心念念他那個海鴨蛋項目,我原先以為他就是順一說呢,誰知道是認真的,所以這大下午的就開車把我帶出來了。
龐旁沒跟著,要在家趕稿子,小六更別提了,說這幾天一直陪著我給人看事兒,消停一會兒就抓時間去玩遊戲了。
龐爸聽著我的話裡還在念叨,“這認識個先生是好,借老了勁了,得虧有你能幫忙看看,不然我這地啊還真不知道買不買,心裡沒底啊。”
“龐叔你要是這麼說就見外了,要是沒有你大家也不能認可我啊。”
對龐叔嬸子我是真的很激,人家一點都沒打我當外人,這幾天要是有人上門看嬸子還幫忙給端茶倒水,招呼的很周到,況且,我私下還數了數收的紅包,加上二姨給我的那份也一千多了,這錢不都是借的龐叔的賺的麼!
龐叔一聽我這話就笑,“幹啥不認可喃啊,咱是有真本事啊,葆四啊,我和你嬸子還想找個機會認你當幹閨那,你看行不。”
我嘿嘿的笑著點頭,“行,這是我的福氣啊。”
路有點遠,越往裡面開越是人煙罕至,只能說風景不錯,偶爾會看到零星幾幢式風格別墅,院落很大,但人是的可憐,的,會有海浪聲耳,我降下車窗,淡淡的鹹腥味鼻,意外的,想不到濱城還有這麼世的地界。
“龐叔,這裡以前沒有漁村麼,怎麼都沒什麼人啊。”
龐爸搖頭,“這裡以前就通不便,除了自駕沒有公車過來,前些年開發了一下,路是修好了,但是還不通車,地多,來的人還是,你不是看見那別墅了嗎,主要都是有錢人過來度假啥的……”
我哦了一聲,這裡雖然背山面海,但的確是太偏,要是尋常人住過來買個日用品之類的東西都不方便。
龐叔說了一路,覺差不多了要偏到頭了才把車停下來用手指了指遠,“葆四,你看到山那邊的那塊空地了嗎,我準備在那建個廠房,到時候就散養,沒事兒時再把鴨子趕到海裡遊個泳,你說靠譜不。”
我推開車門下車,迎面的海風當時就把我服給穿了,確定了一下龐叔說的位置,掏出盤迅速的調節方位後仔細的看,隨著指針一出,我轉看著龐叔搖頭,“那地不行,傷門震位,位在正東,主疾病災殃,不適合做生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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