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山村再次沸騰了……
還記著當年那明月家桿子倒了時的盛況嗎,沒錯,這些好信兒的村民一見稀罕事又出紮堆一樣的跟在前來調查的警察後面去賣呆了,回來的無不唏噓不已,一個個還都搶著跟警察分析,有的分析不出一二三也要跟警察念念,就連孫桂香離婚前被韓大勇揍過這事兒那都是繪聲繪不停的一遍遍描述!
我站在自己家的大門口看著那個劉莉唾沫橫飛跟警察講述孫桂香當年怎麼讓撞鬼,說到激自己還撅起屁大頭朝下,“公安同志,你們看見了吧!當年就是這麼教我的,這都是邪門歪道啊!肯定是了魔道所以後半截子被那幫東西給弄走了!”
“對對對!”
他丈夫李建國還在旁邊不停的點頭,“那個孫桂香就不是啥正經人,就是教我老婆做這些的,我老婆做完這些當天晚上就撞邪了,就說有人在腰上坐著,當時眼睛翻得都看不到白眼仁了,幸虧找的薛大姨給跳大神看好的啊,你們可不知道……”
警察拿著小本子有些不悅的抬眼看向村長,“我發現你們村的村民思想都很有問題,怎麼一個個都很熱衷參與封建迷信活麼……”
村長的臉上浮起一尷尬,:“警察同志,咱沒有啊,他們說的就是那個孫桂香,那個孫桂香就整些沒用的,跑破鞋還說啥雙修啥的,咱們村沒人搞封建迷信活!”
警察冷哼一聲,:“還跳大神,上面下來的政策是怎麼給你們落實的,要相信科學,一切不當言論我們都有追究的權利,特別是你們這個村,思想尤其有問題,胡信奉一些子虛烏有的東西那社會要怎麼進步,是不是要我開個ZZ大會跟你們好好講講去年國震驚全世界的‘天堂之門’事件,三四十人就因為信奉邪教集自殺了你知不知道!!”
村長聽著警察的話連連點頭,:“是,我知道,我都明白,俺們村那都沒人信那些的,俺們都是遵紀守法的好村民啊,是那個孫桂香信奉邪教帶壞我麼村的風氣的……”
說到最後,村長還特意抬眼看向四周圍觀的村民加大音量,“一個個要是想積極的給公安同志匯報況那就好好說,想仔細了!別他麼一個個跟棉腰似得說些沒用的!!“
警察聽完這話覺不對味兒,“村長,我發現你……”
村長不搭理他,背著手還看向村民,“那公安同志的時間不寶貝嗎!全國有多大案要案需要這公安同志去理啊!人家能千裡迢迢的來到咱們村兒,說明人家對這個案件極其重視!咱們要提供有用的線索!不要浪費人家的時間!那個,那個李建國,你把你媳婦兒拉起來,一個老娘們撅個屁這像個啥!難不難看!能說有用的就說!誰管你以前翻沒翻過白眼!”
說著,村長還訕笑的看向那個一本正經的警察,“公安同志,你看你還有啥要問的,你盡管問,俺們村全力的配合你將那個,那個犯罪分子繩之於法!!”
這個二十郎當歲的小警察看著村長的臉一陣僵白,想說什麼最後只能生生的咽下去,“行了,我這況也了解的差不多了,先回所裡備案,案發現場你們要保護好,這兩天我們還會回來調查的。”
村長點頭哈腰,態度‘親切可人’,“哎,行,只要你發話,咱全村都配合,這早點能破案俺們也跟著安心啊。”
警察點頭,繃著臉回幾步上了車,嘀嘀了兩聲喇叭帶著那個拉著孫桂香半截子的面包車就走了。
“慢點啊,慢點,有需要配合的就隨便來問啊……”
村長憨笑著在車窗外不停的囑咐著,等車一開出視線,小腰隨即一背,張一口唾沫就啐了出來,“什麼東西!最煩跟你們這種小年輕的打道,張閉的就說俺們農村人愚昧,誰愚昧,邪教我還不明白嗎,老子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飯都多!!”
說完,還不忘回頭教訓紮堆賣呆的村民,“一個個都長點腦子!當公安是你家親戚啊,啥話都往外撂!那上還有沒有個把門的了!不知道孫桂香咋死的,跟誰結過怨那就不要講!誰管你以前撞沒撞過邪!!”
聽著村長的話,村民一個個都把眼神落到了李建國兩口子的臉上,顯然他們也覺得自己說錯話了,半垂著眼站在那裡,一直也不敢言語。
憋了半天,還是有村民忍不住,小聲的湊到村長面前發問,“村長,我看這公安就來倆人,孫桂香那後半截子還沒找著,啥前能破案啊。”
“我他麼上哪知道。”
村長掏出一顆煙吸了一口,“我看啊,這孫桂香八是被村裡誰給殺了的,公安不是說一個月前就出來了嗎,這一回村肯定是得罪誰了讓人給跺了,那娘們兒,本來就不是省油的燈。”
聽著的村民不解,“村長,我覺的不對啊,要是孫桂香回村不能沒人看著過啊。”
“是啊,咱村就這麼大,要是回來咱們能沒一直沒見著?”
“你們懂啥!”
村長叼著煙擰眉,:“誰曉得那娘們是不是嫌丟人一直就在家貓著的,這事兒咱們不用管,等著公安去斷案,行了行了,沒事都趕回家吧,不過有句話我得跟你們說明白,那個孫桂香是咋進去的你們心裡應該都清楚,是信奉邪教,搞些邪,所以你們也要記住,不要跟公安講這些個東西,不然,誰被當下一個孫桂香被抓走村裡可不管啊!”
我站在原地看著村長晃晃悠悠的離開,聚集在一起的村民還在小聲的探討議論,說了半天沒把殺了孫桂香的那個兇手找出來倒是討論起練得那個邪了,說可能就是那啥功的,現在國家嚴打,一定要注意,千萬別歪門邪道的,抓進去是小,被人把腰砍斷了死無全是真啊!
看來,在我們村的一些人眼裡,還是覺得孫桂香的死跟些神神鬼鬼的離不了關系。
不過倒是覺得孫桂香的這次事件一出,有個最大的益人,這個人不是別人,就是三胖,孫桂香的話題如此勁,簡直甩了三胖好幾條街,他應該會在家上香吧,終於再沒人議論他變‘太監’絕後的事了。
一瘸一拐的進門,二舅也在和盛叔他們嘮著這事兒,裡疑的說會是誰幹的,“太狠了,怎麼也不能把腰給砍了,就剩半截子了啊。”
盛叔皺眉,“要我說,既然那個死的人是你們村裡的,那公安局的肯定會去查你們村裡人都誰跟有過節,然後挨個調查,沒個仇怨誰能下那死手,想想都滲人。”
二舅搖頭,“就算是有點過節也不至於殺人的,我們村民風很淳樸的,哪怕今天打架了,明天一起吃頓飯就沒事了,沒誰跟誰有過不去的坎兒的,我覺得,這事兒可能就是跟一開始擺弄的那些邪門歪道的有關,不能是我們村裡人幹的。”
盛叔為了顯示自己智商突出著急的辯解,“真正的大仇誰是能掛在邊的啊,我都聽你們村裡人說了,說離婚了,離婚前還被家暴,打來打去就打出深仇大恨出來了,說不定這事兒就跟那個前夫幹的,殺妻的還麼,那才狠呢。”
二舅還是搖頭,“不能是韓大勇,他之前離婚就是想要孩子,現在孩子也去跟他過了他殺孫桂香幹什麼,再說,韓大勇是在城裡跟他一個叔伯的哥們打工,可能是做什麼生意的,混的還很不錯,沒必要殺人斷送自己的前程。”
“不是你們村裡人幹的。”
一直沒言語的陸星月淡淡的開口,面上一表也沒有,“薛大夫,假如你殺人了,你會如何掩飾你殺人的真相?”
二舅愣了愣,“我……”
“設想。”
陸星月漫不經心的看著二舅,“是你,你殺人後會如何理。”
“我……”
二舅清了一下嗓子,“要是我的話,我想,我會把埋在一個沒人發現的地方,以我對我們村的悉程度,我想我會……”
說說二舅的眼睛就睜大了,“我明白了,要是村裡人做的一定不會埋到南山坡的,那個地方誰都常去的,殺人後應該最怕的就是被別人發現首!”
陸星月點頭,“雖然我不了解那個作案人的機,但可以肯定三點,第一,他不是你們村裡人,對你們村也不是很悉,因此,他找到了那個南山坡掩埋。
第二,他應該是被害人很識的人,否則一個陌生人進村你們村裡人不可能沒有發覺,最合理的推斷就是這個被害人帶著他避開了你們村裡人的作息時間,是把這個殺人兇手帶進村的。
第三麼,就是綜合以上兩點,被害人被殺後這個兇手十分張,所以就近找到了南山坡,掩埋後逃走,他或許會想到南山坡常有人來往不是個理想的埋地點,但是怕耽擱時間,所以也沒有挖多深的坑,就跑掉了。”
我站在門口聽著他的推理倒是想起了一個人……
盛叔聽的直皺眉,“小陸老板,那我不明白那個人的下半為啥沒了啊。”
“很簡單。”
陸星月言簡意賅,“下半肯定有證據,所以,他要毀滅跡。”
盛叔抬手捂上自己的,“不會是jian了吧,那麼變態……小陸老板,那屁帶著不會是讓他扛走了吧。”
陸星月吐出一口氣,“應該不會,肯定還在山上,不過jian,我倒是覺得不大可能,但我也不知道他的機是什麼,目前,也就能推理出這麼多。”
“二舅,會不會是韓霖的那個後爸,就是村裡人說的那個啥姘頭的。”
二舅聽著我的話點頭,“對啊,公安不也說他們一群人都是一起放出來的麼,八跟他不了幹系!”
我笑了,看向陸星月,“陸……陸哥哥,我推理的對吧。”
他像是在我這又按下了屏蔽鍵,微微垂下眼眸,繼續擺弄著手裡的CD機,清冷,無語。
我張了張,想說什麼,可看著他疏離離的側臉還是低下了頭,滿腹委屈。
是因為我跟村裡人講說他陸星月麼,小家子氣,陸星月多好聽,我喜歡這個名字,幹嘛要生我的氣?!
盛叔自然是注意不到我,還在熱絡的跟著二舅討論,從始至終沈叔叔也沒說話,就是在陸星月推理出幾點時很贊賞的看著他。
那是一種爸爸看兒子的眼神,他一定是覺得很驕傲的,這點,我也得承認,我覺得陸星月很聰明,他懂很多我不懂的東西,可就是這個脾氣我不準,背我回來都好好的啊,怎麼說不樂意就不樂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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