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哪一只手?”
斗阿朵起初沒聽明白, 只見眼前雪芒剎那閃過,耳邊又聽啪嗒兩聲,劇痛自他的右手腕傳來, 鮮迸濺而出。
他的右手沒了,掉在了地上,像是一灘死。
“啊!”斗阿朵中的痛不及發出,那一道凌厲的雪芒繼而劃過左袖, 又是一聲懾人的聲響, 他的左手五指蜷, 跌落在他空空的袖口下。
“啊!”斗阿朵終于痛出聲,下如泉涌,刺鼻的腥氣轉眼彌漫在這一方小小的林道。
斗阿朵痛得幾昏厥, 目絕地盯著眼前的李佑白。
他半面污, 像是修羅。
他手中的長劍飲過后,鋒芒畢。
李佑白邊的笑意早已散去,他面無表, 劍快得不可思議。
“你的眼睛也不能要了。”
話音未落,斗阿朵只覺眼前沖天, 雙眸劇痛。
他回過神來,長劍刺破了他的雙眼,一大片漫無天際的紅過后是全然的黑暗, 他再看不見天了。
他想手去眼睛, 可是他也沒有雙手了。
“啊!”慘烈的聲直沖云霄, 他痛到了極點, “你不得好死!”他除了惡毒的詛咒, 什麼都做不了了。
斗阿朵痛得渾搐, 耳邊忽聽李佑白的腳步仿佛遠了, 不遠傳來馬蹄的聲響。
他的聲音耳,哪怕斗阿朵耳中嗡鳴,也聽得清清楚楚。
李佑白說:“留著他的命,現在還不到他死的時候。”
夜依舊深沉,周妙騎在馬背上,一刻也不敢停,不知是不是太過害怕,疾馳卷起夜風耳,像是聽到極其遙遠的凄厲的慘聲。
于是又回頭看了一眼來時的路,仍然漆黑一團,不見來人。
斗阿朵的這一匹馬是匹好馬,腳程極快,安自己道,應該已經跑得很遠了,應該不必擔心有追兵來了。
可是,周妙不敢停下,只顧朝前跑。
此季節日長夜短,從漆黑深夜跑到了天際將白。
馬匹漸漸慢了下來,微亮的天仿佛一掃黑暗中的鬼魅。
周妙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中抑了一整晚的恐懼在將明未明的天下,稍稍得到了緩解。
馬兒累了,馬兒要飲水,也要吃草。
周妙握住韁繩,迎著天,攤開手掌心細看,掌上痕與淤青錯,然而,古怪的是,竟然已經覺不到疼了,唯有一種麻木的僵的覺。
又行了一小會兒,在溪水畔勒住韁繩,慢慢翻下馬,其間聽到了背脊發出咔咔的骨頭輕響。
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才有了力氣朝前走了數步,走到溪水畔飲馬。
溪水清澈見底,周妙緩緩地蹲下,先用清水洗過手掌上的傷口,水花冰涼,到傷登時疼得齜牙。
周妙咬著牙清洗過手心里的傷口,才又捧了清水洗臉。的頭發早已糾結團,好在如今天氣不冷,又順帶匆匆地用水理了理糾結團的頭發,任由發在肩上散開。
天邊的金一點又一點地亮了起來。
黑馬低垂著脖子在溪水邊的草地里啃了個痛快。
周妙著初升的旭日,才算辨明了東西南北。
打算先往南去,途中尋個富庶的鎮子或者小城落腳,再尋個差事謀生。
雖然心中記掛去往南越的簡青竹,但是劇本來也是如此,簡青竹在南越可以憑借醫治南越王后,并且之后李佑白也會往池州去。
無論如何,簡青竹都不會有事的,而在南越風波平息以后,簡青竹回不回宮,怎麼回宮,也顧不了那麼多了。
往后的簡青竹,煩心的事可多著呢,什麼高姝,什麼何橙,對了還有阿芙。
周妙臉一暗,即便想管也管不了,有心無力。
既然離開了皇宮,就只能幫到這里了。
周妙想到這里,已然下定了決心,手捉過馬上韁繩,準備翻上馬,往南行去。
后卻突然傳來了馬蹄聲響,周妙手中一,將上馬,林中卻轉出來兩個男人,上穿著士兵的服,可并未著甲,看上去年歲三十來歲。
不是正經的士兵,倒像是兵。
周妙權當沒看見,那二人卻打馬而來,一前一后地圍住了的馬匹。
來者不善。
周妙不得不頓住作,只見其中一人,笑問道:“哪里來的小娘子?”說著,手便要來拽的韁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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