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癟著一副憋笑的模樣,心裡實則各種膽,姥姥那揮起的菜刀真嚇到我了,尤其是二舅那噴的手,真的讓我有一種很陌生憋悶覺,難,好像吃冰糖葫蘆都緩解不了的難。
一路上很多村民看見姥姥都打招呼,姥姥冷著臉只點下頭沒多言語,快到韓霖家的時候折了一桃樹枝拿在手裡,剛進院門,韓大勇就迎出來了,“薛大姨,您可算來了,徐半仙兒說這事兒就得找您辦,您趕進屋看看,我家這娘們都吃了三鍋大米飯了!”
有村民還站在門口看熱鬧的,一聽這話紛紛唏噓不已,“我的天,吃三鍋了啊,那肚子能得了嗎。“
旁邊人接茬,一副你見多怪的樣子,“正常,肯定是孫桂香以前經常不讓老太太吃飽,現在老太太回來鬧就要把以前落下的飯都給補上!”
看看,這就是我們白山村才有的民風優點,害怕歸害怕,不敢湊前兒歸不敢湊前兒,但這熱鬧大家都會看,而且心裡像是都明白似得。
姥姥沒言語,死抓著我的手跟在韓大勇後,一進他們家屋門,我也嚇了一跳,農村一般進屋就是廚房,左右是坐北朝南的屋子,當時這個孫桂香就在廚房,整個人都是蹲在鐵鍋的大灶上,手裡還抓著米飯菜葉,用力的往裡塞著。
“媽,別吃了……”
韓大勇站在姥姥的邊乍著膽張了張,應該是徐婆子都跟他說明白況了,所以他也知道眼前的不是孫桂香,而是他媽,其實就算是徐婆子不說,我想按照白山村流傳下來的風土人,大家一幫他分析,那也就是明擺著的了。
孫桂香吃的滿臉飯粒一黃油的回頭的看了我姥姥一眼,膛裡不屑的哼了一聲,扭過臉便繼續吃上了。
姥姥漫不經心的看向韓大勇,“你出去。”
韓大勇點了點頭,湊到姥姥的耳邊小聲的道,“薛大姨,怎麼說都是我媽,有什麼要求我能滿足的都會盡量滿足,您千萬別讓委屈到啊。”
姥姥面無表的看著還在狂吃的孫桂香,“那就看識不識抬舉了,你出去把門給我關好了。”
韓大勇看了我一眼,張了張還想說什麼,半晌,似乎是生生的咽下裡的話抬腳走出去把門關嚴了。
見人出去了,姥姥把手裡的桃樹枝往旁邊的水缸上一放,拿出兜裡的煙看向,“怎麼著,是我把錢給你送去乖乖的走還是跟我這兒比劃比劃。”
孫桂香沒回頭看我們,吃著東西裡還能發出測測的聲音,“我不走,我還沒吃夠呢。”
姥姥沉了沉氣,“想拉走一個是嗎。”
猛地回頭,裡吃吃的笑了兩聲,“我想拉你孫兒去陪我,誰拿我上路錢的……”
我眼睛又了,手一,果然,現在的孫桂香完全變那張笑的老太太臉了,那尖猴腮的……
姥姥一副懶得跟廢話的樣子,手出一煙兒放進裡,吧嗒了兩下之後我就看著一個白影從門外蹦Q進來,是蹦進來的,兩三下就蹦進姥姥的裡,姥姥的隨之一震,原地蹦跳了兩下一躍坐到水缸的邊緣,“哪裡來的小小孤魂,我長耳大仙在此你也敢放肆!!!”
我的手不敢拿下來,就這麼捂著一側眼睛,之前有過經驗,要是一放下來就啥都看不著了,所以現在能看著那個孫桂香還是老太太的模樣。
看起來有幾分驚慌,沾滿飯菜的手指向我,“我告到哪裡我也占理,是這個小丫頭把我的錢給弄沒的!”
“孩頑劣你夢裡說教也就罷了,這裡豈是你說上來就上來的!!”
姥姥的聲音甕的厲害,一步從水缸邊沿蹦下來,“好言相勸你還生磨人該走不走就是你的不對!我看你就是不知道本大仙的厲害!!”
見狀孫桂香上的老太太退了幾步,手的扼住自己的脖子,我看不明白這老太太要在幹什麼,一放下手,這才發現孫桂香那張油汪汪的臉憋的漲紅,似乎是不過氣,眼珠子都要從眼眶裡鼓出來了。
我微微的皺眉,腦子裡轉了轉,這是要掐死自己?不對,是那老太太要掐死孫桂香!
“放肆!當著我的面還敢害人命!你真當你氣候了!!”
姥姥一聲怒喝,回手抓過桃樹枝在水缸裡一沾,一步就蹦到了孫桂香的前,真的是一步啊,就跟立定跳遠似得,只不過姥姥好像是沒費什麼力氣,落下的瞬間一子就到孫桂香上了。
孫桂香疼的一聲嚎,抬手想要阻攔,結果姥姥一下一下的更加狠辣,“本大仙今天就讓你嘗些苦頭,日後你要是再敢上來害人那我就讓你找不到回去的路!!!”
我站在原地沒,心裡暗想這麼被打肯定很疼,沒打多一會兒,那個孫桂香就嗷嗷著蜷一團窩在地上一不了,姥姥停下手裡打的作瞪著,“本大仙念你多有不易本想手下留奈何你如此不識抬舉,說!走不走!!!“
孫桂香窩在那裡一不,我又捂了捂眼睛,真的看不著那老太太了,只能聽見孫桂香有些虛弱的張口,“我可以走,可,那個丫頭害的我在下面盡了欺負……”
姥姥滿眼紅的回頭瞪向我,“薛葆四!!”
我渾一個激靈,溜溜的站在那裡,“到!”
“隨便人的上路錢你知不知錯!”
“我錯了。”
縷著我就開口了,我很清楚現在的姥姥不是我姥姥,我真正的姥姥哪裡會眼睛冒紅啊,不過道歉是我拿手活,保證不挨揍的守則就是說,我錯了,剛才在家裡說不出來,但在這兒說得絕對很溜。
姥姥那雙泛紅的眼睛終於不看我了,轉頭又瞪向孫桂香,“聽見了嗎,錢會有人給你送去,但你要是再敢上來,那我就不是給你吃點苦頭這麼簡單了,還不給我滾!“
孫桂香蠕了兩下,我想是想坐起來,“我想去看看我孫子……看完我孫子再走……”
“看什麼看!兩隔那就各有各路!”
姥姥一喊,手裡的桃木枝再次舉起來,“還不給我馬上滾!!”
孫桂香好像是很怕姥姥手裡的桃木枝,手不停的擋在臉前,點著頭,猛地痙攣了兩下,張直接就吐上了。
與此同時,姥姥的也是一陣震,裡不停的念叨著,“年謝謝長耳大仙,年謝謝長耳大仙……”
我轉頭看向門口,嘿,這把不捂眼睛也能看見一個白影蹦Q出去了,好神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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