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秋,正值那天地間氣最盛,即將盛極而衰之時。
這……是個適合出門旅行的時節。
去年的這個時候,便有兩位俠自杭州啟程,踏上了他們的江湖之旅。
而今年,也有一位俠,選在這天自滄州出發,奔那威海而去。
此人,生得是劍眉星目,白面薄,確可謂英俊瀟灑。
他那瘦長卻不失矯健的形騎在馬上,也顯得威風凜凜,一柄懸在其腰間的佩劍,則在宣示著他那劍客的份。
他就這麼騎著馬,在大路上不快不慢地孑然前行。
路上的行人無論男老,見他經過時,都不要多看他兩眼。
男人們好似是在看著一個自己年時的夢,而人們也都羨慕或嚮往著這年所擁有的一切……
誰不曾年風華,仗劍走天涯。
可最後我們終是接了自己的平庸,過著平淡的日子,偶爾去嘆一下那稍縱即逝的青春,憾自己沒有能邁出那一步的勇氣。
然而只有數人明白,小人也有小人的幸運,大英雄自有大英雄的代價。
你羨慕他們擁有你從未擁有的,但他們卻羨慕你擁有他們早已失去的。
當然了,林元誠還沒有到會去想這些事的年紀,就算到了,他也不是一個會去想這些事的人。
因為他是一個「求道之人」。
在他眼裏,劍之極,朝得之,夕死可矣。
有些劍客,認為只要練出一套、或一招天下無敵的劍法,便算劍道大。
錯。
錯得很離譜。
「道」豈是會隨著每個時代天下高手的上限而浮的東西?
按這邏輯,倘若世間無武,那你會一套三流劍法就算臻至劍之極限了?
說到底……「戰勝對手」這件事,本就是最簡單的一步;「天下無敵」對追求劍之極的人來說是理所當然的事,那不過是他們在求道的過程中必經的一個過程,但遠遠不是終點……後邊兒還有「戰勝自己」和「戰勝劍理」這兩步。
只是,這世間絕大多數的絕頂高手窮其一生也只能走完第二步,能踏出第三步、或者說知道還存在著第三步的人實在太了。
但林元誠就知道——不到二十歲,他就知道。
他也明白自己選的這條路到最後勢必會是孤獨的、悲涼的、有代價的……
為什麼傳說中的那些劍神劍聖們總是在面對宿敵時不忍下手、卻又不得不下手?因為他們都明白,一旦眼前的這個人死了,「戰勝對手」這一步就走完了,從此這世間便再無一個能懂自己的人。
不過嘛,現在的林元誠還沒到這境界呢,他的路還長;目前他正是需要歷練、需要「對手」的時候,而這次威海之行,便是個不錯的機會。
七雄會的兇險,誰都明白。
那滄州興義門的門主邵德錦也不是笨人,作為七派之中勢力比較弱的一派的掌門,他自是要多留點心眼。
因此,邵德錦在自己出發之前,派了林元誠先行一步、輕裝上陣,替後續的大部隊去踩踩點,萬一有什麼況呢,林元誠一個人也比較好。
就這樣,林俠他單騎走千里,從滄州出發,行了有十來天,便到了這山東地界。
山東,是漕幫的地盤,他們的基在此,勢力網布;這屆七雄會之所以會選在這裏召開,也是因為那漕幫幫主狄不倦的強烈要求,其意圖不言而喻——今年要是他狄不倦沒能選上總門主,恐怕其他幾個幫派的人想走出這山東都難了。
當然,林元誠不在乎這些。
誰選上總門主,對林元誠來說都一樣,哪怕明天滄州興義門宣佈就地解散,他也不會多說半句——他只要再換個門派就是了,若沒有合適的,讓他獨闖江湖也不是不行。
江湖在林元誠眼裏就是個「練級」的地方,今天邵德錦讓他當斥候探路,他就探路,明天要是他換了個門派,人家讓他去搶地盤,他也可以去搶……反正只要他在江湖,總會面臨危險、總會有與人手的時候……無論哪種況都可以讓現在的他變強,所以他也就隨遇而安了。
這日,日正當空,暑氣蒸騰。
路上的石板被曬得發燙,路邊樹林里的知了也是個沒完。
全已被汗水浸的林元誠戴著頂斗笠,騎馬行在那大路上。
那馬,走得不快,因為再快一點,它恐怕就要倒下去吐白沫子了。林元誠呢,也只能忍著,因為在馬背上被曬,總好過自己走在路上被曬。
此刻,林俠也是有點後悔啊:他從上一個驛館出來時,還是早上,路上的氣溫還沒那麼高呢……早知道今兒中午的太那麼毒,他應該再歇幾個時辰出來,這樣差不多也能在傍晚前趕到下一個驛館。
如今在這烈日之下,馬也走不快,人也活罪……這不倒霉催的嗎?
就在林元誠想著是不是該找個路邊的涼地兒躲一下的時候,忽然,他那視線中出現了一條岔道兒。
待馬行到那岔道邊上時,林元誠又舉目一,便見得這小路延向的去有一道炊煙升起,看那煙起的方位,離著大路也不過一箭之地。
這就想吃冰下雹子啊,有炊煙的地方肯定就有人,過去討碗水喝不過分吧?
林元誠這麼想著,便調轉了馬頭,順著那岔道拐了過去。
馬兒穿林而過,走了沒多遠,前方便有那酒旗飄揚,一間像模像樣的酒肆赫然坐落。
林元誠一見,當即是翻下馬,加快腳步牽著馬到了那店門前,將馬隨手一栓后,他就挑開門簾兒鑽了那涼的屋檐下。
那酒肆的空間不算很大,但堪堪也了五六張桌,林元誠進來的時候,屋裏基本都已坐滿了;那綢的、布的、短褂的、赤膊的、挑挑兒的、擔擔兒的、背筐的、提袋的……一眼掃過去什麼人都有,看來這大熱天裏選擇拐到這兒來避暑的行人還真不。
「唷,客,來啦。」那店裏的小二一見林元誠進屋,便上前招呼道,「本店地方小,您看是不是跟人湊一桌兒?」
那個年頭,出門在外,跟人拼桌是個很常見的事,林元誠呢,也沒那麼大的架子,所以他不假思索便答應了。
小二得到他的回應后,便將他領到了一張已經坐了三個人的方桌旁。
那三位,看起來也不是一塊兒的,年紀打扮都差得比較遠:一個看著像是莊稼人、一個像是做買賣的,還有一個則是江湖中人。
林元誠坐下時,道了句「打擾了」,並跟那三位點頭客氣了一下,那三位也都比較禮貌地點了點頭。
「小二,快,先給我一壺水,再來些茶點。」林元誠坐定后,便趕讓小二上東西。
看到這兒肯定有人會說了:誒?這江湖豪客到酒肆里坐下來,不都是好酒加牛起步的嗎?這林俠怎麼吃得那麼素凈啊?
會這麼問的顯然又是被影視劇給忽悠了……
哪兒有人大白天的趕路趕了一半喝酒的?也甭說喝酒耽誤事兒了,喝醉了騎馬你試試?這酒駕騎馬比酒駕開車還難呢,搞不好你就從馬上摔下來栽一跟頭直接磕死了。
是,《水滸》裏倒是有那麼幾位干過類似的事,但人家那是亡命徒啊,正常人會連喝幾斤白酒然後半夜裏闖進野生保護區睡覺嗎?
再一點,您別忘了外面那天氣。
有道是「酒越喝越暖,水越飲越寒」,這大熱天的,林元誠已經是全都被汗水給浸了,再不喝點水補充一下,還喝酒發汗呢?
至於他為什麼不吃嘛,也很簡單,吃那種高脂肪高熱量的食不但會讓人溫上升還會讓人覺得睏乏,這種時候來點茶點心(那個時候「糖」不是那麼好弄的,所以一般小店裏的點心都很糙、也不甜,不存在吃了之後糖會升很高的問題)墊一墊就得了,要吃要喝晚上到了驛館再說唄。
不消片刻,林元誠點的東西就上來了。
他也不傻,在外頭吃東西時,如果你沒有分辨毒的能力,那就得講究個「一看二聞三嘗」;嘗的時候呢,先來上一小口,吃完這口歇一會兒,確認沒什麼問題了,再吃剩下的,這樣……就算東西里被下了葯,憑那第一口,你也不會中毒太深。
您別看林元誠這會兒又熱又,但他依然謹遵這個原則,只啃了一丟丟點心的邊緣,喝了一小口茶水,然後就在那兒忍著、等著。
「呵……小哥,大人啊。」看到他的行,與他同桌而坐的那個江湖打扮的中年漢子便笑著開口了,「在這地兒喝壺水,還這麼防著吶?」
他的話里,帶著點兒挖苦的意思,想來他是不認識林元誠。
不過林元誠還是很淡定,只是平靜地回道:「江湖險惡,小心為上。」
「哈哈哈……」那中年漢子笑了,「這話說得……行,你忍著,我這小人可忍不了,也沒人犯得著來害我。」說到這兒,他提高了嗓門兒,「小二,再給我溫兩壺好酒!」
「誒~來嘞~」那邊小二跟著就應了一聲。
又過片刻,酒溫好了,那小二便用一個托盤兒盛著拿了過來。
「兩壺好酒來嘞~借過借過……」小二一邊嫻地在那狹小的空間左騰右挪,一邊就靠近了林元誠他們所在的那一桌。
就在他行到林元誠後不遠時,忽然!他就從那托盤兒的底下出了一把匕首,唰一下就朝著林元誠的后心刺去。
說時遲那時快,卻見林元誠在凳子上將上一側一移,反手一抓,就牢牢攫住了那小二出匕的手腕,並冷冷言道:「人都還沒到,你那殺氣就了,就這樣你也想襲得手?」
他批評得極是,今天若換個高水平的刺客來,至能把殺氣到出手前的剎那;而頂尖的刺客,甚至能在完全不殺氣的況下完刺殺的過程,然後全而退。
眼前這個小二……太不專業了。
「好!好一個林元誠。」下一秒,同桌的那名中年漢子又發話了,「背後給你一刀確實是可惜了,還是那千刀萬剮的死法兒,才配得上你這年英雄會的魁首!」
他話音落時,整個酒肆所有的人,從掌柜到夥計,再到那綢的、布的、短褂的、赤膊的、挑挑兒的、擔擔兒的、背筐的、提袋的……全都站了起來,朝著林元誠的方向冷然而視。
一把把藏在櫃枱下、行李中的兵刃也被他們不不慢地拿了出來,握在了手上。
也幾乎是在同時,林元誠到了一眩暈,想來……是他方才吃下的一小塊點心和一小口茶水「起效了」。
「哼……」林元誠定了定神,冷哼一聲,隨即就一甩手,把那小二整個人都給扔了出去,又一腳踹翻了自己前的桌子,並拔劍一掃。
雖然這番作讓他退了距離自己最近的幾人,並以自己為中心劃出了一塊半徑有一劍之長的空地,但況還是不容樂觀——他依舊是被幾十名手持兵刃的殺手圍在了一個不算寬敞的屋子裏,而且,他已聽到,連那房頂上也有些許靜……
「你好像不是很怕啊?」看著林元誠那冷峻的表,中年漢子不又問了這麼一句。
「為何要怕?」林元誠問道。
「你不怕死嗎?」中年漢子道。
「死在這裏,便表示我不過如此。」林元誠道,「那與其說怕,不如說該慚愧。」
「呵……」中年漢子冷笑,「你這是看不起我們吶?」
「那你看得起自己嗎?」林元誠反問。
這問題問得對方一怔……
過了數秒,那漢子才回道:「哼……你確實是大人,你說得對,我們那麼多人來對付你一個,是不配被你看得起的。」
「看來你也是明事理的人。」林元誠道。
「可惜啊,這個世道,明事理是不能當飯吃的。」那漢子又道。
「那是誰給你的這口飯呢?」林元誠試探道。
「你有必要知道嗎?」那漢子道。
「當然有。」林元誠回道,「一會兒我若是死在了這裏,那死前知道是誰指使你們的,我也算死了個明白;而一會兒我若是沒死呢,那就代表你們已經死了,日後我去找那讓你們送死的幕後主使算賬,也算是替你們出頭啊。」
他這話……還真有幾分道理。
倘若對方是出於「忠誠」來干這事兒的,林元誠這說法便不立,但剛才對方已明確說是為了恰飯……也就是拿人錢財替人辦事……這裏頭就不存在忠誠的問題了。
「好,那我便告訴你……」那漢子想了想,笑道,「是那漕幫的狄幫主,今天要買你的命!」
他那個「命」字一出口,屋裏的殺手們便準備手了。
誰知,就在這劍拔弩張,千鈞一髮之際……
「媽個的!熱死老子了!」一個頗有特點的聲音從門外傳來,那人一邊挑簾兒進屋一邊就在喊,「小二!快來兩壺好酒,再切一斤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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