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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蓋世雙諧》 第四十章 破「術」

第二次聽到這個名字,孫亦諧和黃東來幾乎都是瞬間反應過來,所以他們同時扭頭,趕沖著一旁的謝潤吼道:「滅火!」

本來,在遭遇襲之前,謝潤他就是奔著那火堆去的,沒曾想竟被田午得給打斷了,而解決掉田午得后,他又有點驚魂未定,所以回到大殿時一下子又沒把那事兒想起來。

此刻經孫黃二人這麼一提醒,謝潤才猛然反應過來——其實危機並沒有解除,而且眼前這個「雷不忌」會帶來的麻煩甚至比那田午得更加兇險。

說時遲那時快,但見謝潤一個箭步,又奔那火堆去了,儼然是準備直接用腳將那火堆踩塌。

然,他這第一腳踩下去,就出現了異狀。

他的腳沒有覺到半分的燙,反倒是覺得涼,冰涼冰涼的……

刺骨的寒意從腳底板一路竄到他的頭頂,讓他整個人都打了個激靈。

他再一回神,定睛一看,便發現自己已經不在蘭若寺的大殿裏了,而是站在湖心島的岸邊。

他踏出的那隻腳,則是踩在了冰冷的河水裏。

風聲吹過,他的頭頂是霾的天空。

雨,還在下著。

他往自己的邊看,看到了他此前乘坐的那艘小船的殘骸,以及……七

那些就躺在離殘骸不遠的一片礁石上,謝潤走近兩步看了看,迅速就憑著認出了每一個人的份。

出於謹慎,他又檢查了一下這七個人的況:船家的死狀像是淹死的,那始終沒能報出真名的行腳商首分離,郎中田午得被打碎心脈致死,書生孔衡基被繩子勒死,而那孫亦諧、黃東來和雷不忌,竟只剩下一張新鮮的人皮包著白骨,其上的臟和全都消失了。

看完這些,謝潤的腦子又開始了,諸多疑和一恐懼佔據了他的思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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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理智告訴自己,這些都是幻覺,但他腦中有另一個聲音彷彿在說:「這裏鬧鬼,其實上岸的時候那些人就已經死了,而你很快也會和他們一樣的。」

謝潤……猶豫了,因恐懼而猶豫,駐足不前。

換作平時的他,一定會堅定地否認這些神鬼象,哪怕是自欺欺人他也會給自己一個「合理」的解釋。

然後,出於江湖俠義,他還會毫不猶豫地再度回到蘭若寺中,去救那剩下的幾人。

可是今天,他所經歷的這些事,似乎已經顛覆了他的認知……這讓他無法再說服自己。

在這個人人都信幾分鬼神的時代,謝潤也不可免俗,多多懷著幾分敬畏之心,而這種心理,在眼前的境況下,便為了催生恐懼的源頭。

啪——

片刻后,謝潤突然出手,狠狠扇了自己一掌。

不為別的,只因他覺得這樣的自己很可恥。

「他媽的,大丈夫生死何懼?就算這世上真有妖魔邪祟,也沒什麼好怕的,大不了就跟它拼個你死我活!若是因懼而退,茍且生,豈不辱了我謝潤這一世英雄?」

謝潤狠狠地在那兒吼出了這番話,還別說,用這自言自語加自扇耳的方式來壯膽,有效的……

他當時就鼓起了勇氣,又沖著蘭若寺的方向去了。

…………

話分兩頭,我們把時間稍稍倒退,來說說另外幾人的遭遇。

方才,謝潤去滅火的那一瞬,從孫黃二人和那書生孔衡基的視角看,謝潤可並沒有「消失」,更沒有什麼「瞬間移」的跡象。

在他們的眼裏,謝潤那一腳踩下去后,整個人就像是個酒棉球一樣突然被點著了。

接著,那如同「火人」一般的「謝潤」就慘著跑出了殿門,好似是想跑到外面藉助雨水把火熄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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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料……他剛跑出去,被那雨水一淋,立刻就「碎了」,且碎得連人形都不復存在,變了一堆飛灰殘渣。

「呵呵呵……」一息過後,那假的雷不忌又笑著說道,「別怕,你們不會跟他一樣的,『主人』對你們另有安排。」

「哦?」孫亦諧聽到了關鍵詞,當即眉一挑道,「哼……原來你也就是個跑的馬仔啊,那說吧,你主人是誰?把不忌弄哪兒去了?」

「哈哈哈哈……」那假雷不忌又是大笑,「我為什麼要說?」言至此,他忽然把腦袋轉了個一百八十度,也是那種人類不可能完作,「你真以為,你這幾手擒拿的功夫,能對我造什麼傷害嗎?」

「喔~!」孫亦諧看著對方,驚呼了一聲,隨即便道,「媽個的……妖怪是吧?」他說話間,當即就朝黃東來使了個眼

不用言語流,黃哥也明白了兄弟的意圖。

下一秒,兩人忽然起變勢,一人一側,分別鉗制住了那假雷不忌的左右雙肩,並順勢將其拖到了火堆旁。

「你……你們要幹嘛?」那假雷不忌一看自己也要被放到那堆火上烤,當時就慌了。

「哈哈!怕了是吧?」孫亦諧見對方慌了,頓時來了勁兒,「那就趕回答我的問題,要不然……」

但那假雷不忌還是不鬆口:「我……我不能說,我要是說了……主人他不會放過我的……」

「啊呀?看不出來你啊。」黃東來這時又道,「這是咱們刑是吧?我跟你說,要弄你,不一定要把你直接扔火里燎了知道不?就這麼把你在火焰的邊緣蹭蹭……對吧,點不著,但是又能讓你難……」

他這句話可沒說完啊。

因為他說到「點不著」這三個字時,那假雷不忌……就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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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兒也真是妖,孫黃二人架住他的位置,的確很靠近火堆,但並沒有讓他的蹭到火苗,誰又能想到,還隔著點距離,這貨也能著起來。

而且這假雷不忌跟方才那個被燒灰的「謝潤」一樣,也是瞬間就全起燃,彷彿他的整個都是易燃一樣,嚇得孫亦諧和黃東來趕撒手。

但是,當那火苗子沾到孫黃二人的上時,卻顯得很正常,並沒有什麼瞬燃燃的現象,相反,因為他倆的服都還有點,燒都燒不起來,輕輕拍兩下火星就沒了。

就在他們疑之際,那個假雷不忌也是踉踉蹌蹌慘著往雨里跑,跑出幾步,便也碎了灰燼。

見狀,孫黃二人面面相覷,又稍微觀察了幾秒后,兩人才並肩邁出廟門,一同戒備地去查看那兩對殘渣,結果湊近一看,他們便發現了這灰燼有問題——這並不是「人燃燒」會留下的那種灰燼,而是別的東西。

「紙人?」兩人異口同聲地說出了這兩個字來。

就在這時,院子另一端,那敞開著的寺廟大門外,衝進來一條壯漢。

那不是旁人,正是謝潤。

三人在雨中一個照面,都愣了一下。

隨即是謝潤先開口道:「你們……還活著?」

這個問題,已出不信息了。

所以孫亦諧直接回道:「呵……雖不知謝大哥你方才看到了什麼,但在我們這邊看到的境裏,謝大哥你剛才已被燒灰了。」

「哦?」謝潤一聽,想了想,也明白了,「那你們沒事吧?」

「沒事。」黃東來一邊回答,一邊朝地上那兩堆灰燼指了指,「地上那兩堆呢,一堆是假不忌,還有一堆就是『你』……」他說到這兒,頓了頓,「另外……說實話,我現在可不能確定你就是真正的謝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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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謝潤點頭,「我也不能確定你們倆是真的還是幻覺。」說到這兒,他忽又想起了什麼,「對了,那書生呢?」

「他不是就在……」孫亦諧回過頭,剛想說「裏面」二字,卻發現,他一眼去,後大殿裏已經沒人了。

當——

當——

當——

就在這一刻,那古怪的鐘鳴聲又一次響起。

三人一個恍惚,眼前的景又變了。

不過這次,他們的位置並沒有變,三人仍是站在寺門和大殿之間的前院中。

變的,是他們周圍的事……

此時,他們再看這蘭若寺,只見得院落破敗,雜草叢生,牆柱斑駁,蛛網遍佈……和他們剛來時看到的那嶄新的樣子大相徑庭。

地上,那田午得的倒是還在,兩堆殘渣也還是那樣兒,但是,往大殿裏看去,他們便發現,那行腳商的……已不再是「」了。

那個箱子上趴的,已是一個無頭的、和真人一般大小的紙人;也難怪其脖子流出來的「」不但不會噴灑,還流得那麼慢了,因為那本也不是,而是糊紙人用的漿糊。至於那個掉在地上的腦袋,自然也只是個紙球罷了。

另外,那個柴火堆上的紅火焰,此刻已然了綠……

…………

同一時刻,浉河上游,一葉孤舟之上。

一個著銀道袍,手持拂塵、背背單劍、腰裏還別著個大葫蘆的青年,正神凝重地站在船頭。

他的手上,拿著一個只有茶杯大小的「小鍾」,和一支比耳挖勺大點兒有限的「鍾錘」,剛剛才敲完三下。

為什麼說是「小鍾」而不是「鈴鐺」呢,這兩個東西其實是有點區別的:部裝了銅舌或者金屬丸,自己搖著就能響的,是鈴鐺;空心的,一定要用鍾錘去敲響的,是鍾。

當然了,後來分得也就沒那麼嚴格了,以洋教堂為首的,很多地方用的大鐘也裝了銅舌。

不過眼下這位道長手裏拿的,是「鍾」,不是鈴鐺。

「唉……算了一天的路程,來晚了啊。」這位道長看起來才二十齣頭,但說話的語氣卻十分老,「若是白師侄的那幾位救命恩人有什麼三長兩短,我可不好跟師兄代……」他長出一口氣,張地念道,「希還趕得上……」

…………

另一邊,寺中那三位可不知道救兵已經快到了。

他們看到周圍那劇變,還在雨里愣著呢。

「不會吧?難道這兒……」孫亦諧此刻說的這個「這兒」,指的可不是「此地」,而是指「這個世界」或者說「這個他們穿越到的宇宙」的意思,「……除了力之外,連妖怪都有?」

「不好說啊……」黃東來也接道,「不過凡事做最壞打算的話……還是當它有,比較穩一點吧。」

「嗯……那不忌豈不是兇多吉了?」孫亦諧又道。

「是啊,得趕想辦法去找到他。」黃東來道。

「順帶還得找找那個書生。」謝潤也道,「另外,既然那個行腳商的也是紙人做的,或許他也還活著?」

不得不說,謝潤這人的俠品真的可以,甭管是對他態度好的還是不好的人,只要是無辜百姓,他都能想著盡量救一把。

「對對,還有那位船家。」黃東來道,「他雖沒有進到這蘭若寺來,但也不能保證這兒的『主人』就不對他下手了。」

「這兒的『主人』?」謝潤聽到了自己不知道的東西,自要追問。

於是,孫黃二人就把他們剛才的經歷跟謝潤說了說,謝潤也簡單分了自己看到的幻覺。

三人又站在雨里商量了一番,決定還是先把那「妖火」滅了再說,因為目前看來,幻覺的發和這火堆肯定是有直接關係的。

他們這次可學聰明了,本不進大殿的門,也不考慮用「撲滅」的方式,而是在前院兒里找了箇舊水缸,整個兒扛起來,把裏面已經積滿的一缸雨水從殿門口直接往裏澆。

這活兒,自是謝潤來干。

人家子功,金鐘罩,功力深厚,力大如牛,扛個盛滿水的水缸小意思;要類比的話,他扛那缸水的覺,就跟咱們普通人搬起一個一立方米左右裝滿棉花的紙箱子差不多。

滿滿一缸水往裏一澆,那火堆自是滅了。

這不滅倒罷,火一滅,又出事兒了……

就在那綠焰被撲滅的同時,三人只聽得背後傳來「乓」的一聲,這蘭若寺的大門……關上了。

接著,那高聳的院牆之外,傳來了一陣陣兵馬鋒的靜,其中又摻雜著各種悲鳴和慘聲。

「這是不讓咱們走啊……」黃東來看到這一幕,口而出地念道。

「唉,反正我們本來也是要進去的。」孫亦諧接道。

「嗯……」謝潤則是沉一聲,說道,「沒辦法,只能晚點再去尋那船家了……」說著,他已放下了手中的水缸,帶頭就邁進了大殿,「就讓謝某來會會這兒的『主人』,且看他到底是哪路牛鬼蛇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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