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銳收刀回鞘,又回頭沖著兩百多殘兵冷森森一笑,大聲說道:「都說小鬼子拼刺刀有兩下子,三個鬼子站丁字,八九個****都奈何不了他們,依我看,那是因為他們以前沒遇到我們暫編七十九師獨立營,弟兄們,你們說是不是?」
「是!」兩百多個殘兵頓時間山呼回應,氣氛熱烈。
這場一對一的決鬥雖然短暫,卻彩絕倫,這兩百多號殘兵,在親眼目睹了這一場彩的刺殺表演之後,尤其目睹一邊倒的結果之後,對白刃戰的信心已經有了空前提高,從現在開始,他們中的任何一個都不會見怕小鬼子了。
徐銳嘿然一笑,又道:「弟兄們,把小鬼子的服都剝了,然後把他們的搬到公路上去,擺出七十九的字樣,咱們就是要明噹噹的告訴小鬼子,這場伏擊戰就是我們暫編七十九師打的,他們要有能耐,儘管來找我們報仇,我們都接著。」
「是!」兩百多殘兵轟然應諾,然後七手八腳的開始剝鬼子服。
這些個殘兵本就沒有多想,只是到這麼做很提氣,是真提氣。
只有老兵猜到了徐銳的用意,徐銳這分明是想通過這樣的行為,徹底激怒小鬼子的指揮,小鬼子的指揮只要一生氣,就必定會意氣用事,一意氣用事,就必定會出現錯誤的判斷,然後,小鬼子就會出現破綻。
這樣一來,他們就能從容突圍了。
不得不說,徐銳的心思真是縝!
看到老兵神有異,徐銳笑問道:「你又看出來了?」
老兵點點頭,說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是在刻意的激怒對手。」
「猜對了,我就是在刻意激怒對手。」徐銳嘿然道,「我們先在包興鎮擊斃了小鬼子的親王殿下,回過頭又在幾乎同一地點伏擊了去給伏見宮俊彥收的立花幸次,如今小鬼子已是面喪盡,不把我們恨骨子裏才怪了。
」
老兵點頭道:「如果我是鬼子,我也恨你骨。」
徐銳又說道:「所以完全可以預見到,接下來小鬼子必定會調集重兵來圍剿我們,如果我們不能從一開始就擺鬼子眼線,那麼從各個方向猛撲過來的鬼子就會為套在我們脖子上的絞索,並且越收越,直到把我們絞死。」
老兵點頭道:「所以你就刻意激怒小鬼子?」
「沒錯。」徐銳點頭道,「只有徹底激怒小鬼子的指揮,才會令他喪失理智,從而做出錯誤的判斷,只有這樣鬼子才會忙中出錯,給我們可趁之機,要不然,小鬼子的各路掃部隊按步當車,一路推過來,我們就一點機會都沒有。」
老兵道:「你可真險。」
徐銳道:「這機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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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日軍華中方面軍司令部。
松井石笑呵呵的走進會客廳,黃花梨木上正襟危坐的青年軍便立刻起,這個青年軍頂多也就二十歲出頭,但是肩上扛的卻已經是佐軍銜,這在等級森嚴、論資排輩現象極其嚴重的日本軍界是很難想像的。
青年軍向松井石重重頓首,畢恭畢敬的道:「老師。」
「啊,俊泗。」松井石走過來,笑問道,「讓怎麼來了?」
青年軍道:「我在德國的學習已經結束,正準備回軍部述職,正好經過上海,就順道過來看一看老師。」
「是嗎?」松井石道,「先讓老師看看。
」
青年軍便直膛,這小鬼子高不矮,足有一米八零出頭,而且生就一副英俊不凡的好皮囊,應該會迷倒不日本。
「啊,三年不見,俊泗更加高了,也更加壯了。」松井石拍了拍青年軍軍的肩膀,示意他落座,接著說道,「怎麼樣,在蘭登堡特種部隊訓練宮,這三年應該過得很辛苦,但是收穫也一定不小吧?」
「哈依。」青年軍再次起頓首,恭敬的說道,「老師,經過這三年在蘭登堡特種部隊訓練營的學習,我才真正認識到我們大日本皇軍與德軍之間的差距,德國陸軍號稱當今世界第一流的陸軍,並不是虛妄,他們的確有許多值得我們學習的長。」
「比如說呢?」松井石走到茶幾前,親自替青年軍倒了一杯茶。
青年軍接過茶,淺淺啜了一口,又接著說道:「比如說特種作戰,德軍就完全走在了當今世界的前列,更走到了我們大日本皇軍的前面,德國人創造的將特種作戰上升到了戰略高度,組建的特種部隊也是戰略級別的。」
「戰略級別?」松井石不以為然道,「一支人數不過幾十人的小部隊,有可能從戰略層面影響戰爭進程嗎?」
「老師,這是完全可能的。」青年軍道,「比如說當下的中日戰爭,如果我們的報機關能夠準確的捕捉到蔣的行蹤,再通過空運將一支銳的特種部隊空降南京,那麼,或許只需要一發點三八口徑的手槍彈,這場戰爭就可以結束了。」
「你說的,倒也不無道理。」松井石點點頭,正再說時,華中方面軍參謀長冢田攻已經沉著臉,出現在了門外。
當下松井石便起說道:「俊泗,你先在這裏坐會,老師還有軍務需要理,恐怕得先失陪一下了。」
「老師請便。
」青年軍起肅手。
當下松井石走出會客廳,跟著冢田攻回到了辦公室。
「冢田桑,又出什麼事了?」松井石只看冢田攻的表,就知道又出事了,而且肯定不會是好事。
果不其然,冢田攻聲道:「大將閣下,剛剛接到步兵第6聯隊從無錫發來的急電,他們派往包興鎮善後的部隊又在半路遭到伏擊,親自帶隊的步兵第6聯隊聯隊長立花幸次,以及隨行的,整整一個加強中隊……集玉碎!」
「納尼?第3聯隊派出的善後部隊又在半路遭到伏擊?」松井石霍然抬頭,滿臉的難以置信,遂即又氣急敗壞的道,「這又是哪支部隊乾的?在無錫附近,還有哪一支中國軍隊在活?給我找出來,找出來!」
冢田攻神苦的說道:「大將閣下,恐怕不用找了。」
「不用找了?」松井石凜然道,「什麼意思?又是暫編七十九師的殘部乾的?」
「哈依。」冢田攻重重頓首,無比苦的說道,「儘管很難讓人相信,但是,這的的確確就是暫編七十九師殘部乾的,而且也得到了航空失團的證實。」
「航空兵團的證實?」松井石道,「航空兵團怎麼證實?」
冢田攻說道:「他們用陣亡的帝國勇士的,在公路上擺出七十九字樣。」
「八嘎,這是挑釁,這是對大日本帝國、對大日本皇軍的赤果果的挑釁!」松井石頓時氣得暴跳如雷,反手拔出軍刀就將擺在辦公桌上的所有擺件統統掃落在地,然後揮舞著軍刀聲嘶力竭的仰天咆吼,「找到他們,殺了他們,統統殺!」
冢田攻說道:「大將閣下請息怒,他們應該還在包興鎮附近,他們跑不遠,現在步兵第6聯隊、步兵第101聯隊以及步兵第20聯隊已經從三個方向對包興鎮形合圍,再多再等兩三天,暫編七十九師之殘部就必定會被剿滅。」
「兩三天?」松井石霍然回頭,惡狠狠的瞪著冢田大吼道,「我一天都不想等了,我連一個小時都不想等了,電令步兵第3、第16以及步兵第101聯隊,加快速度向包興鎮推進,限他們天黑之前剿滅暫編七十九師殘部。」
冢田攻急道:「大將閣下,這是一個狡猾的對手,一天時間可能……」
「可能?沒有什麼可能!就一天,我只給他們一天時間,他們若不能在一天之找到並剿滅暫編七十九師殘部,那就自裁以謝天皇吧!」松井石已經氣得幾乎要失去理智了,不過這也不能怪他,面對連番的辱,又有幾人能夠保持冷靜?
更何況,連編七十九師的連番打擊已經嚴重傷害了松井石的聲譽,更威脅到了他的軍旅生涯,如果不能儘快剿滅暫編七十九師殘部,既便軍部不追究他責任,總參謀長閑院宮載仁親王也不會饒他,他將只能黯然退役。
而這樣的結果,是松井石無論如何也接不了的。
松井石,這個出生於名古屋一個沒落武士家庭的小個子軍人,有著與他的材極不相稱的龐大野心,他無時無刻不夢想著為一名陸軍元帥,經過多年鬥,他現在已經是大將軍銜了,而且還是資歷最深的陸軍大將,離元帥軍銜僅有一步之遙。
而一旦被迫退出現役,松井石的元帥夢想就再沒有實現可能。
「一天,我只給他們一天時間。」松井石揮舞著瘦弱的胳膊,嚨里卻發出與他材極不相稱的咆哮聲,「今天天黑之前,必須解決暫編七十九師殘部!」
「哈依!」冢田攻重重頓首,沉著臉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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