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才開始不到半年,這類保質期長的牛還能喝。香味很快在狹小的空間里瀰漫,鑽池的鼻腔之中,裝睡都不行。
年溫的話語中帶著哄,縷縷纏繞在的心口。
「有草莓芒果、麥香味,你想喝哪一種?」
這些牛也都是他換來的,一直擱置在空間里。
池想也沒想開口:「我要草莓味!」
說完才反應過來,但為時已晚,連反悔的機會都沒有,那瓶牛遞到了的眼前。
安律吸管都幫好了,目落在寫滿『想要想要』心思的表,像小貓般湊近瓶口嗅了嗅,黑葡萄似的瞳仁浮出掙扎的神。
仗著線昏暗,年熠熠星眸直勾勾地盯著的臉,將毫無防備的模樣看了個凈。
他心底甚至在想,若是能和一直待在這裏就夠了。倘若隊長找過來,他以後就沒有這樣的機會了。
「哼,別以為討好我,我就會謝謝你。」池接過那瓶,迫不及待地咬住吸管,吸了兩口,甜甜的香味將腔浸潤。
好喝!
這麼久以來,第一次嘗到牛的味道。
而不是邦邦的餅乾。
安律沉默不語,靜靜地看著喝。
喝東西的時候慢,慢條斯理,又不失優雅貴氣。漂亮的桃花眼隨著心愉悅而彎起,可又乖純。
安律目慢慢移到的瓣上,想起之前見從隊長車子裏出來時,圍巾還未戴好,那片腫紅,像是被人狠狠欺負過。
隊長每天都可以親嗎?
那麼氣,隊長親的時候,會不會哭呢?
一向獨來獨往,對於方面無於衷的安律忽然生出一個念頭。
若對方是,他便願意試試的滋味。
一瓶草莓甜慢慢喝完,池意猶未盡地了,手裏的瓶子都捨不得丟。
旁年繼而問:「還要嗎?」
池心裏想要,但現在只能待在這間雜室里,連上廁所的地方都沒有,待會兒喝多了,總不能在他面前——
想法戛然而止。
連忙搖頭。
「不要。」
屋子裏再次安靜下來。
困意襲來,池闔眼慢慢睡著了。
呼吸平靜均勻,腦袋晃了晃,往後倒。
安律見狀,握住的手腕,輕輕拽到懷裏。
睡姿規矩,半蜷,長發搭在他側,眼尾和太之間有顆淺的小痣。皮太白的原因,那顆痣格外清晰顯眼。
安律腰背微微曲起,略長黑髮垂落,遮住了他的眉眼。
只見他結滾了一下,張地抿了抿淡的,離越來越近,那草莓味香濃郁。
「叩叩——」
雜室房門被人敲響。
接著響起冷冽低沉的聲音。
「池你在裏面嗎?」
安律黑瞳驟然冷了下來,眉眼溫然無存,只剩下被人打攪的鷙戾氣。
果然還是找過來了是嗎?
年隨即嘆了口氣,摟著懷裏人細腰的手指不舍地鬆開。
外面靜越來越大,池迷迷糊糊醒來,睜開眼腦子暈乎乎,還沒恢復意識,眼前那扇門被巖漿般的澆灌,隨之一道明亮的芒侵屋,驅散所有的黑暗。
池抬起擋住刺眼的,手腕卻一大力握住,然後往前一扯,陷男人的懷中。
聞著悉的煙草氣味,池腦子逐漸清醒,就聽到頭頂傳來冰冷的質問聲。
「你跑出去就是為了找安律的嗎?」
池只覺得他的話莫名其妙,睡著不久沒吵醒,心一點也不好。還要聽他兇自己,瞬間炸,指指點點起來。
「你呢?你把我鎖在屋子裏幹什麼?隊長我不是你的寵!所以我的事不用你管。」
霍珩:………
他整張臉沉如雷暴雨的天,黑漆漆的瞳眸攏著危險駭人的暗流,咬牙槽,死死地盯著。
池沒睡夠,起床氣賊大。不管不顧地甩開他的手,大步離開。
霍珩冷冷瞥了一眼坐在雜間里的年,隨即邁開長,跟了上去。
安律深深嗅了嗅空氣里殘留的香味,牆角散落著下的羽絨服,以及圍巾。他手撿起,角微勾。
——原來他們不是啊。
*
走到空曠的馬路上,吹著寒冷的夜風,池慢慢消了氣,聽著後沉穩的腳步聲,心尖發。
「我剛才算崩人設嗎?小黑。」
【不算。】
原主本來就是自私自利的一類人,不滿足現下,越來越貪心。
池鬆了口氣,冷風將子都吹麻了。哆哆嗦嗦地抱手臂,鼻子,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啊啾——」
好冷,服呢?啊想起來了,服在雜室里,忘了拿。
還沒想多,肩膀一沉,男人走到一旁,下外套蓋在的上,還用異能驅散了里的寒意。
池覺得意外,悄悄地瞅了他一眼。
男人面無表,看不出喜怒。
只是狀態不佳,那張俊難掩鋒芒的臉龐充滿憔悴。
霍珩是基地的主力,喪烏侵襲時,他必須站出來保護人們安全。這一夜他殺了數不盡的喪烏,異能使用頻繁,導致他神力劇減。
此刻卻還要用異能給驅散冷意。
池抿。
小聲地解釋:「我只是想出去逛逛,一個人待在屋子裏很悶。」
霍珩:「嗯。」
池目掠過他沾染跡的,那雙鞋上的早已凝固暗紅,看著很是嚇人。
「隊長,你有沒有傷?」
劇里他在清除烏群的時候,腰一側被抓出一道痕。當天便高燒不退,持續了兩天之久,醒來覺醒的第二項異能。
霍珩言簡意賅:「沒。」
在烏群來臨之時,他以為安全地待在公寓裏,可等他清理完烏群回去,卻沒有看到的影。
他差點把基地翻遍了,這輩子都沒有像今晚這麼慌張,怕再也見不到。
還好找到了。
霍珩腰腹傳來劇烈疼痛,極力忍著,才沒有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