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媽媽順著季柯的視線，也看見了於甜。

面上的表僵住，然後僵的打了個哈欠：“有點困了，我先去睡覺，你們倆也早點睡。”

季媽媽說完，就昂手端著手往樓上走，十足的優雅貴婦的做派，哪裡還有剛剛那副要找人打架的魯樣子。

難怪人們都說，人最會變臉。

上了兩級臺階，又倏的回過，一臉關切的囑咐於甜：“晚上睡覺記得要反鎖門哦。”

最後那個“哦”字尾音上揚，顯得意味深長。

更意味深長的是，說完話還看了季柯一眼。

於甜領會了季媽媽的意思，手一抖，杯子差點摔到地上。

慌忙捧住杯子放回了茶幾上。

季柯黑著一張臉走到於甜旁邊坐了下來，繃著臉拿著杯子給自己也倒杯水喝完，又“砰”的一聲將杯子放了回去。

於甜看著那只杯子，言又止。

那是剛剛喝過的……

他深吸了一口氣，面無表的問於甜：“你見過我媽這樣的人嗎？”

於甜搖頭：“沒……”

季媽媽實在是個妙人。

季柯不知道哪裡來的傾訴，沉著一張臉開始說個不停。

“中學的時候就送我去學烹飪，十字秀流行那會兒還著我繡萬裡長城，大一放假回來時候，沒帶朋友回來不讓我進門……”

於甜從來沒聽見季柯一次說過這麼多話，覺得有點新奇。

他說完之後，見於甜面上沒什麼變化，皺眉問：“你不覺得我媽很過分嗎？”

於甜先是搖頭，季柯一挑眉，立即點頭：“過分！”

牆頭草，可能說的就是這種人。

季柯得到了於甜的認同，眉心微微舒展開來，面也好看了一點。

於甜控制不住蠢蠢的的好奇心，語氣嚴肅的問道：“那你繡了萬裡長城沒？”

其實是特別想笑，可如果要是笑著問出來，季柯可能會直接把扔出去。

季柯冷哼一聲：“你管我繡了沒！”

於甜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那就是繡了。”

季柯面微僵：“……”

他冷著臉又要去倒水，就在他要到杯子的時候，就注意到托盤裡整整齊齊擺著一排杯子，而托盤外面，只有他剛剛喝過的這只杯子。

他記得剛才，他從廚房裡出來的時候，看見於甜也在喝水。

他準備拿杯子的手就僵在了那裡，扭頭去看於甜。

於甜眨了下眼睛，從托盤裡拿了一只新的杯子，倒了水遞給季柯。

用實際行，委婉的告訴季柯，他剛剛喝過的那只杯子，其實是之前喝過的。

季柯盯著於甜遞過來的杯子，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兩人僵持了幾秒，季柯的面上罕見的出了一不自在，手接過遞給過來的水：“謝謝！”

於甜：“不客氣。”

季柯接過水杯的時候，目不由自主的就落在了的上。

皮白，是極其自然的淡，上的睡也是的，烏黑的頭發披散在肩頭黑得異常分明，顯得楚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