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葛看著神不明的蕭凌,嘆了一口氣,“你這人向來殺伐果斷,得上位者斷不能讓自己有肋啊。”
“再者,皇后和王爺在一起,我這邊已經收到了王爺的訊息,應當不會有事。”
蕭凌坐在龍椅上,神一半在明一半在暗。
舅舅說得對,為帝王,不應該有肋。
先去找趙麗,對他來說才是最正確的選擇。
恍惚間,蕭凌仿佛又回到了小時候。
他被送到東歐國當質子,皇宮中的人最會看菜下碟,對于他這般沒有份,沒有地位的質子,自然都是看不起的。那些宮人苛扣他的食,走他的銀兩,彼時的他還太過弱小,對于這一切都只能默默忍,每天在臟破舊的房間,吃著幾乎發餿的飯菜,他仿佛失去了味覺,每次吃飯都只是機械地往下咽。
除了這些宮人之外,還不時有皇子來找他的麻煩。
其中有個寵妃的兒子,格霸道惡劣,以欺辱人為樂,他一腳踢翻了蕭凌的吃食,哈哈大笑,“小廢,跪下去把東西干凈,本皇子就勉強放過你。”
蕭凌在幾個人的迫下跪了下去,他眼里滿是戾,死死盯著皇子。
“再這麼看著我就把你的眼珠子摳出來!”
“不過是個沒用的質子,連狗都不如,還敢用這種眼神看著本皇子?”
接下來便是無盡的黑暗,一個個拳頭雨點般地落在上,蕭凌忍住上的疼痛,是一句求饒的話都沒有說。
他被打到半死。
像這樣的日子不是一次兩次,尊嚴被狠狠地碾在地上,那是蕭凌記憶中最狼狽的一段時間。
那個時候他便下定了決心,要走上最高的位置。
后面他做到了,他一腳踢翻了先帝,登上了皇位。他記憶驚人,理了所有欺辱過他的人,登基的那天,流皇城,哪怕是自己的親兄弟姐妹,蕭凌也一個都沒放過。
世人都說他薄,但那又如何?從沒有人給過他,他殺掉的都是該死之人。
對于蕭凌來說,都是虛無縹緲的,只有至高無上的權力才是真正存在的。
蕭凌的手扣了龍椅的扶手,半晌沉聲道:“先去救趙麗,剩下的人繼續去搜尋皇后和王爺。”
帝王不應該多,元黛對于他來說,也沒有什麼特別之。
兩批人都安排的了出去,秋獵帶出來的人有限,大部分去找趙麗了,去找元黛和景曜的便只有幾個了。
而此時——
懸崖下的山中,元黛假寐了一會。
一旁的景曜悠悠轉醒,一子,牽了上的傷口。
“嘶”的一聲,景曜吸了一口涼氣。
元黛聽到聲響,立刻睜開了眼睛,四周看了一遍,確定安全之后,這才看向了景曜。
“你醒了?”
景曜點了點頭。
元黛嘆了一口氣,看了一眼渾都是傷的景曜,忍不住道:“我覺那兩人沒打算要我們的命,還不如被抓過去。”
“不能給皇兄拖后。”
元黛:.......
可以,你們還真是好兄弟。
但不要拉著我當炮灰好嗎。
“所以蕭凌的人什麼時候來?我們總不能一直蹲在這里吧?”
“應該還要一會吧?”
這個懸崖的位置有點偏僻,皇兄的人找過來應該要一段時間。
“哦。”
“你上的傷口我大概幫你綁了一下,但是只能暫時止,等會最好還是出去找一下草藥。”
景曜這才注意到,自己上的傷口都被綁了布帶,扎了一個蝴蝶結,元黛自己上也有一個,而的子也已經被撕爛了。
景曜心中容,元黛愿意返回救他已經讓他很詫異了,更不用說這會還給他包扎了傷口,但是還,“你這包扎地也太丑了吧。”
“不要就解下來還給我。”
“還有,你不是說你那破爪子結實的很嗎?怎麼到一半就松了?”
景曜一時語塞,“那是意外!”
“不行就別找借口。”
“你!”被元黛一氣,景曜覺自己口的傷口又多流出了些。
但兩人這一來一去,氣氛倒也輕松了不,原本的張與害怕消失了幾分。
沉默半響后,景曜主說:“出去找草藥吧。”
元黛點了點頭,然后隨意撿了一地上的子扔給了他。
“撐著出去吧。”
景曜:“我自能走!”
“切,用不用,不用我自己用。”
說著,元黛自己先出去了。
元黛在景曜昏迷的時候已經觀察到了,這森林不大不小,但草木茂盛,和景曜兩人不一定能找到出去的路,而且萬一再遇上什麼野,和景曜兩人還都傷了,那就完了。
所以現在最明智的決定還是先躲在山中,等待蕭凌的人來找他們。
“你認識草藥嗎?”景曜跟在元黛后,一臉不信任。
“不認識。”
“不認識你還出來找?萬一找錯了怎麼辦?”
元黛轉頭,朝他笑了笑,出了白森森的牙齒,“太聰明了!猜對了!我就是打算毒死你!反正這深山老林,也沒人發現。”
景曜:.......
元黛搜尋了一番,這個草藥也只有大概的記憶,也是當博主的時候在網上看的科普材料,后面去藥店買了一些草藥,所以對止的草藥有大概的印象,只是不知道在這里能不能找到。
找了一會,元黛還真找到了。
“就是這個!”興地蹲了下來,地上有不的小薊,這種草藥可以涼止。
元黛立即扯了一大把下來。
景曜看著元黛扯下來的幾株其貌不揚的小草,心里淡淡的害怕。
元黛不會真打算毒死他吧?
“以前的事是我不對.....但是你要是在這里毒死我了,你自己一個人也沒有好是吧。”
元黛:“.....不想被毒死的話就老老實實地閉上別說話。”
“哦。”景曜應了一聲,有些不不愿地閉上了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