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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家的小嬌娘》 312.身世之危

一番煙霧繚繞后,馬蜂是被熏跑了,阿媹公主那邊也咳得夠嗆。

沈越過去將趴在那裡頭髮凌的阿媹公主翻過來,卻見臉上紅腫,已經起了幾個大包。

沈越瞇眸:「怎麼把自己搞這個樣子。」

阿媹公主睜開眼睛,見沈越滿眼的嫌棄,一下子嚇得捂住了臉,可是這麼一臉,卻覺得臉上蜇疼難忍,心間都一下下地著的疼,不免哭泣起來。

滾燙的眼淚滾過那被蜇傷的紅腫,卻是越發疼痛。

沈越見此,不得請了大夫,命人過來醫治。

大夫診脈一番后,卻說沒什麼大礙,好生將養就是了,只是這紅包卻是要過一段時間才能消退。

於是那一段時間,阿媹公主每日在家含淚嘆息,本不敢出門。自知此時容貌難堪,更不敢去沈越面前,每日只能看著沈越和妾室在一起。

沈越有一次甚至道:「阿媹,我也想陪著你,不過有時候看著你這個樣子,實在是讓我心裡難,我明明你,卻又忍不住犯惡,你能原諒我嗎?能理解我嗎?」

阿媹公主咬著,有苦往肚子里咽:「我能,我明白的,這都怪我。」

自己,好好的招惹了馬蜂,竟把自己弄到這步田地。

於是沈越溫的頭:「好好養傷,等你好了,我再過來看你。」

阿媹公主自聽到這話,日日對著銅鏡看臉,只盼著自己的臉能夠恢復以前的花容月貌,不過也不知道怎麼了,這臉上紅腫竟然一直不曾消去,到了約莫一年後消去了,臉上卻是留下難以磨滅的疤痕,怎麼看怎麼難看。

捂著臉痛哭不已,這個時候沈越又過來道:

「你別哭,便是你這般模樣,我依然不會嫌棄你的。」

阿媹公主激不盡,自此後,把沈越看得比天還重,每每盡心服飾,真是折損了自己作為公主的所有尊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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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有時候沈越和妾室笑鬧,還會忍辱含悲地過去,奉上茶水,勸他注意子。

也有阿媹公主邊的嬤嬤,實在是有些看不過去了,地道:

「公主以皇室公主之尊,何必自甘被辱至此?此事不如稟報給皇上知曉?」

可是阿媹公主卻含淚搖頭嘆道:「你哪裡知道,父皇如今心裡怎還有我,他如今疼著寵著的不過是那個表妹南鑼公主,還有玉妃所生下的安然公主罷了。我若過去,不得又被痛罵一場。」

嬤嬤心中覺得詭異,心道好歹是父深,怎會如此?只是家公主如此執拗,彷彿鑽了死牛角尖般,也不敢勸罷了。

誰知道這事兒很快被沈越知道了,竟是阿媹為了討好沈越,將此事告知了沈越。

沈越聽了,面目冷,斥阿媹公主道:「你何不聽這刁奴之言,去你父皇面前告我!」

阿媹公主嚇得渾發抖,哆嗦著去討好沈越,抱住他道:「你莫氣,莫氣,我馬上將這刁奴打殺了!」

而那邊天澤和天佑兩位,幹了這件壞事後,開始的時候還有些忐忑,怕公主那邊大鬧一場,萬一被人發現蹤跡就麻煩了。誰知道等了幾日,本是毫無靜,那個公主府竟然是本連查查的意思都沒有?

兩個人暗自竊喜,不免得意:「就你還想害我姐姐?呸!」

誰知道這兩傢伙正得意討論著這事兒,就那麼一回頭,恰好看到了他們的爹……

兩個小傢伙頓時一個哆嗦,僵在那裡,之後呢,趕沖著他們爹笑:「爹——」

「跪下!」蕭正峰冷聲斥道。

儘管他也對於阿媹公主險些害了糯糯的事心中不喜,不過阿媹公主已經被打那個樣子了,況且如今正是多事之秋,凡事兒總是要小心謹慎,誰知道這兩個兔崽子,竟敢如此膽大妄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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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了,小小年紀,如此心計,自作主張!這像是十歲小孩子干出來的事兒嗎?

可憐的雙胞胎兄弟就這麼被他們這個嚴厲的爹抓了一個正著,就這麼狠狠打了一通,只打得屁重得老高,苦不迭。

蕭正峰冷笑:「你們再,我就把這事兒告訴你們的娘,讓來罰你們!」

誰知道這話一出,兩個人簡直是痛哭流涕,上前撲過去跪在那裡道:「不要啊不要啊!」

天澤哭泣道:「爹啊,我們可是娘心目中乖巧懂事,勤好學,上進聰明的好孩子啊,你不要毀了我們啊!」

天佑嘆息道:「爹啊,我們兩個自小不易啊,你要知道我們上有姐姐,下有弟弟,就是那個最被父母忽略的中間那截兒,若是娘知道了,怕是從此後更是爹不疼娘不了!」

蕭正峰自然早已看這兩個小傢伙裝模作樣的脾,又好氣又好笑的,不過依然黑著臉道:「你們兩個,好自為之吧!」

說完,袍走人,背影灑

兄弟兩個人著屁哎呦哎呦地起來了,那一個可憐兮兮。

這個時候,幺弟就在他們旁邊,蹲在那裡,兩手拄著下,默默地看著他們。

「幺弟,你就不知道同下我們嗎?」

幺弟擰眉:「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天底下沒有不風的牆,既然幹了,那是一定要罰的。

其實打打屁也沒什麼,不過是疼幾天而已。

而蕭正峰這邊回到房中,卻見阿煙正忙碌著製什麼,過去一看,原來這是雙胞胎兄弟的一對黑玉,當初偶爾得的,阿煙覺得實在是好,恰好是兩塊玉能合二為一相輔相的,便乾脆給他們一人一個。如今阿煙見那個絡子有點舊了,便想著親自做個新的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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糯糯呢最近子倒是收斂了很多,半趴在那裡,拄著下,眨著黑亮的眼睛,安靜地在阿煙邊看穿針引線的。

蕭正峰想起剛才的事兒,不免頭疼,想著子大了,如今管教起來實在是頭疼。要說小時候也沒覺得他們有這麼多心眼,就算有個心眼也看著十分可,如今呢,大了,干起這調皮搗蛋的事兒,就不免讓人擔心。

其實兩兄弟做的這事兒,他也明白,是看不過自己姐姐了欺負,所以給出氣去了。可是在朝中,做事不能憑一時之勇,是以還是要教訓下的。

他坐在那裡,糯糯慢慢冒出來的短髮,卻是笑問阿煙:

「最近天澤和天佑兩兄弟功課如何?」

阿煙聽他提起天澤和天佑,不免滿足地笑道:

「他們素來自然是好學上進的,平日里也最是規矩。」一邊說著,一邊無奈地看了眼糯糯:「哪裡像這當姐姐的,半點沒個大家閨秀的樣子,那兩兄弟一看便是恭謹守禮的。」

恭謹守禮?

蕭正峰差點被自己口水嗆到,不過看著阿煙邊那滿足的笑容,他還是決定憋回去了。

有時候不知道真相也是好的。

*******************

沄狨幾次三番設法想單獨見德隆帝,可是卻是備阻擾。有時候他去求見德隆帝,本無法通報進去,只是聽說德隆帝旁的大太監劉勇說皇上已經休息了了,有時候他想去求見德隆帝,連宮門都沒進去,便被招待的員拒之門外。

甚至有時候他想去門去到走走,還能遇到個將士正好跑馬,將他阻擾在那裡不得彈。

有時候他甚至去喝口水,都能吃得拉肚子,偏生太醫還檢查不出個一二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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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地他也看清楚了,這一切都是蕭正峰背後搗鬼!

蕭正峰自然不敢明目張膽地要自己的命,不過他卻以另一種方式在向自己宣告,他蕭正峰在大昭的地位是無可搖的。便是他將一切告訴了德隆帝,那又如何,蕭正峰也有辦法來化解,而他沄狨自然是本沒有機會活著走出燕京城的。

如此三番五次后,沄狨想了一個辦法,設法寫了一個辭呈,請人呈獻給德隆帝。

他想著德隆帝如果見到這封信,那必然會召見自己的。

可是誰知道,非常不幸的是,這封信石沉大海,再無音訊了。

反而是德隆帝有一次問起他最信任的大太監劉勇:「那位沄狨這幾日在忙什麼?」

劉勇皺眉道:「這個人東跑西顛的,一會去拜見這個大臣,明日又要拜見那個武將,到和人稱兄道弟的,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德隆帝頓時不悅:「他以前為北狄將時,不知道屠殺了我大昭多子民,如果不是看在他如今乃是西蠻的時臣,朕絕對會讓他首異,如今倒好,竟在我燕京城搞這些勾當!傳出去,查一查他要和誰好,把名單給朕列出來。」

劉勇賠笑:

「皇上,咱們大昭的員,一個個恨著他呢,哪裡敢喝他來往啊,不過是讓他吃個閉門羹罷了。」

德隆帝這才點頭:

「如此也好,你去宣輔國將軍進宮,朕好好和他商議下沄狨的事。」

蕭正峰見了德隆帝,自然是不著痕跡地又將沄狨抹黑了一遍。其實也不用特意抹黑,昔日沄狨和大昭是對頭,不知道多次帶兵侵略大昭邊境,德隆帝如今聽蕭正峰提起,想起以前,也是對沄狨極其厭惡。

「他也停留了不時候,也該是回去了吧?」

德隆帝不好下手殺人,便想著讓他趕滾走。

蕭正峰同意,恭聲道:「皇上英明,他也確實該走了。」

沄狨得到消息,知道自己要被趕走了,咬牙切齒,無奈至極,他眉頭一聳,計上心來,便堅稱一定要見到德隆帝,有要事稟報。

這個消息,自然不是傳到德隆帝那裡,而是事先有人稟報給蕭正峰。

蕭正峰冷笑:「他還真是不到黃河不死心。」

當下吩咐道:「讓他去見就是,到時候本將軍一起陪同。」

於是這一日,沄狨面無表地拜見了德隆帝,一抬頭間,便看到那個位高權重坐在德隆帝下首的蕭正峰。

富麗堂皇的宮殿中,蕭正峰一紫袍,雖坐在下首,卻依舊尊貴無比,笑見他看過來,不免笑了,笑得從容淡定。

沄狨深深嘆了口氣。

如果說這輩子他最恨誰,那真是非蕭正峰莫屬。

可以說蕭正峰把他三十多年的自信毀於一旦,讓他今生今世都不能揚眉吐氣。無論他現在在大蠻混得多麼風生水起,可是一旦提起他沄狨來,人們首先想到的是那個被蕭正峰打敗了多次的手下敗將。

這是一個為將者無法咽下的恥辱。

沄狨閉上眼睛,沉默了好半響后,終於面肅穆地上前。

他其實最初的主意是設法讓蕭正峰離開燕京城,這樣只要自己說出真相,德隆帝自然會去查。德隆帝一查之後,發現一切,到時候下旨捉拿叛將蕭正峰,蕭正峰即使有再大的權勢,他也乏力回天了。

那個時候的蕭正峰得知德隆帝下旨拿他,他在西北,到時候說不得就會被造反。只要蕭正峰敢反,那他就是個敗名裂了。

這如意算盤本來打得極好,怎奈蕭正峰比兔子還,就這麼跑回來了。

沄狨明白,此時此刻自己說出真相,德隆帝可能不信,就算心裡有疑,蕭正峰就在他邊,他也沒法去查。

有蕭正峰在,他也查不出來的。

不過此時的沄狨想起自己多年來的恥辱,竟然生出一種置之死地而後生的大膽念頭。

他知道,自己此時不說,就沒有機會了。

一旦自己回去后,便是在燕京城散播這個消息,那消息也未必能傳到了德隆帝的耳中。就算傳到德隆帝的耳中,蕭正峰也會毫無痕跡地化解掉。

如今自己就在德隆帝面前,自己還有機會說出真相。

於是他深吸口氣,視死如歸地睜開眼睛,陡然間走到大殿正中央,噗通跪在那裡,嘶聲道:

「皇上,末將有十分重要的事稟報!」

德隆帝一看他這番異,不免皺眉:「有事請說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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