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糯糯了傷,而蕭正峰那邊著急趕回燕京城,是以蕭正峰召來了衛,在這裡保護阿煙和糯糯,從後面慢慢行走,而他自己,則是先行回去燕京城了。
說到底不是阿媹長公主挨打的事兒,還有一個沄狨即將抵達燕京城,這是一場惡戰。若是稍微一個不謹慎,自己多年經營便可能毀於一旦。
待送走了蕭正峰后,阿煙帶著二皇子和糯糯一邊養子,一邊慢慢趕路。
不過看起來他並沒有帶著阿媹公主回去燕京城,而是去了附近的一個山莊修養。
阿煙聽到這個后,多明白了沈越的心思。
堂堂一個公主被打這樣,總不至於就這麼帶回去,總是要在外面養養,等這件事看起來不那麼嚴重了再回去。
而在阿媹長公主被帶離前,阿煙曾經去見了阿媹公主,並開誠布公地說了一番話。
「我,還有我的糯糯,從來不會對沈越有什麼想法。」
凝視著阿媹的眼睛,誠懇地道:「無論過去發生什麼事兒,我心裡都是把他當做一個親人看待,完全不會對你造什麼威脅,你能明白嗎?」
阿媹長公主別過臉去,本不看阿煙。
不過阿煙還是繼續說道:「至於糯糯,不過是個小孩子罷了。」
阿媹長公主咬牙,想起沈越用那麼溫的眼神對待糯糯,不由苦地道:
「小孩子又如何,越哥哥對好。」
阿煙輕嘆,其實一直以來,能到沈越對自己的歉疚。
有時候覺得上輩子的一切其實都是命罷了,他沒必要,可是如今,越發深刻地明白這是為什麼。
是沈越為自己召來了無妄之災,所以多次,沈越一直在說,是他太年輕太無知了。
這個阿媹公主對沈越深種,或許是求而不得,或許是生佔有慾太強,也或者是沈越確實對自己太過牽掛,這些都引起了的不滿和嫉恨。
像阿媹公主這樣的人,是沒有辦法容忍自己的夫君對其他好的吧,不管那個人是不是已經醜陋不堪,也不管那個人其實不過是個幾歲的小姑娘。
從以前,就約到了阿媹公主對糯糯的反。
只不過當沈越看到糯糯后,眼中的那點,讓不忍心自私地強制糯糯斷絕和沈越的關係。
事到如今,倒是釀禍端。
阿煙笑著阿媹公主。
上輩子連見都沒有見過這個阿媹公主,不過現在可以猜到了,猜到了是這個人造了自己和沈越之間的誤會和隔閡,以至於臨死前,是沒有辦法原諒沈越的。
甚至也一度懷疑過是不是沈越害了自己的命。
如今才知,一切只不過基於一個偏激的人心中那個瘋狂的佔有慾罷了。
溫和地笑看著:「你很沈越,可是有時候並不是非要牢牢地抓在手裡。」
阿媹公主警惕地著:「你到底要跟我說什麼?」
阿煙笑著道:「曾經有人給我說,當手裡抓著一把沙,越是用力,越是從手心裡往外的。沈越的格你應該比我清楚,他並不是人能夠試圖去掌控的。」
阿媹公主聽到這話,卻是冷笑:
「你的意思,是要我試著放手了?可是我為什麼要放手呢?如今他是我的夫君,只要我不放手,他就永遠屬於我的!」
防備地看著阿煙:「你到底打得什麼主意?」
阿煙見執迷不悟,當下也就不再說了。
當下淡道:「是我多事了,當我什麼都沒說。只是今日來,我再次告訴你,我和我的糯糯,以後都會離沈越遠遠的,再也不沾染半分。」
說完這個,起告辭離去。
推門走出的時候,恰好看到沈越過來。
沈越臉上沒什麼表,也並沒有多看阿煙一眼。
阿媹公主見此景,探究地看沈越的神,似乎想從他臉上挖出一一毫的異常。不過到底沒看出什麼來。
心裡一下子放心了,忙出手:「越哥哥,我臉上有些發疼,你快幫我看看。」
沈越走上前,來到了榻邊。
阿煙嘆了口氣,徑自離開了。
沈越說,子非魚,安知魚之樂。
原本其實是愧疚的,愧疚沈越的瘋狂是源於自己。
不過如今,忽然覺得,或許也並不全是。
想起沈越提起阿媹公主時的神,輕輕磨著牙齒說,十年溫,相濡以沫。
當他發現那個萬分依賴信任十年相濡以沫的枕邊人,正是殺害自己的兇手,他又是怎麼樣的心境。
沈越是一個偏執的人,他走不出去那種恨。
又或者,上一輩子的阿媹沒能活著讓沈越把這種恨宣洩出來,這才讓他今生施展了最聳人聽聞的報復,用自己的一生來陪著,一點點地折磨。
可是對於阿媹公主來說,這種折磨,安知不是一種樂趣?
至此,阿煙明白,有些事不是自己能手的。
如蕭正峰所說,若有一日,沈越有命之憂,自己和蕭正峰自當竭盡全力。可是此時此刻,阿煙卻是再也不會去看他們兩個人一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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糯糯半靠在床上,正在悠然自得地吃著二皇子遞上來的甜瓜。
二皇子這個人事謹慎,凡事細心,此時從旁照顧傷的糯糯,真是微。
二皇子笑看著糯糯,一時有些無言,前幾天才哭得天崩地裂,如今倒是已經把這事兒拋到了腦後。
對於來說,了委屈,也打了對方,吐一吐,噁心過去了,也就算了。回頭還是該幹嘛幹嘛,凡事兒往前看嘛。
而對於這件事唯一的慨是:「陷網的人真可怕!」
二皇子聽到這話,險些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小小年紀,前幾日還痛打一番,如今卻出這番慨。
可是接著糯糯的一句話讓二皇子心都涼了。
糯糯繼續慨說:「等我以後,要一個人過一輩子,當一個將軍,也不嫁人了!」
男之事太可怕,看不懂執著的沈越,也看不明白瘋狂的阿媹公主。
想起自己的父親和母親:
「像我父親這樣的好男人,世間難尋,我不像母親那般順,也難以找到一個像父親那般的夫君,還不如獨自過活,也落得耳清凈。」
已經開始進行好的計劃了:
「等我到了十三歲,便自請紅巾營,做我孟姑姑手下一員猛將!」
二皇子聽得低頭無話,半響后才淡道:
「比起蕭伯父,我雖然自愧不如,不過將來也必會對我的妻子忠貞不二,絕不敢讓傷心。」
糯糯停下啃著甜瓜的作,拿起一旁的帕子抹了抹上的,斜瞅向二皇子。
的眼睛如同阿煙一般好看,如今那清澈的眸子這麼著二皇子,只得他心跳如鼓,不由低聲喃道:「糯糯……」
糯糯卻笑了下:「其實有件事,我一直想和你好好聊聊呢。」
二皇子忽然意識到了什麼,一時竟有些呼吸急促,點頭道:「你說。」
糯糯的視線落在了那塊甜瓜上。
其實他對自己真得很好,從小就對自己好。
不過在經歷了沈越和阿媹公主的事兒后,倒是看了一些東西。
男之間的事兒,實在是有點恐怖,如今是避之唯恐不及。
更何況,二皇子絕非良配。
於是深吸了口氣,向二皇子,坦誠地道:「文瀚,你別老是跟在我邊,也別對我那麼好了,我不起。」
這話一出,二皇子原本的臉紅心跳頓時消失殆盡,他意識到了什麼,黑眸安靜地凝視著糯糯:
「你這是趕我走?」
糯糯點頭:「是的。」
小大人一般地嘆了口氣,雙手托著下著二皇子,眨著眼睛煞有其事地道:
「咱兩是沒有將來的。」
二皇子依舊靜靜地著:「為什麼?」
糯糯掰著手指頭給他算:
「如今你的父皇有三個兒子兩個兒,你們兄弟三個人中,早晚要有一個被立為太子,並且登上那個位置的。」
二皇子眸中閃過詫異,他是沒想到糯糯原來早已經在想這件事了。
糯糯卻繼續道:
「文瀚,你我自小要好,莫娘娘對你的期,我多也是知道的,而你自己也是有這個想法,眼裡看著那個位置的吧。」
二皇子面上此時沒什麼表,淡聲反問:「那又如何?」
但凡生在皇家,有機會問鼎那個位置,誰不想?
如今後宮兩位妃子彼此勾心鬥角,大家誰都明白,勝利者只能有一個。
一旦落敗,誰也不知道會落得什麼下場。
先帝三個皇子爭奪帝位,自己的父親最終登上大寶,而另外兩個皇叔又在哪裡呢?
生於皇家的二皇子心裡比誰都清楚,逆水行舟,不進則退,自己若是不爭,下場誰也不知。
糯糯倒是依舊在笑,那笑和阿煙有幾分相似。
著二皇子道:
「文瀚,咱兩自小要好,你對我的好,我也明白,反過來我也希你好啊。」
二皇子默然,他抿淡道:「糯糯,你有話就說吧。這麼拐彎抹角的,我倒是有些不適應。」
糯糯嘿嘿笑了下,繼續道:
「我只是想提醒你,你這樣子跟在我邊,不但不會讓我父親喜歡,反而會讓我父親反。如果以後長大了,你想和我在一起,那麼你就是本沒有機會問鼎那個位置了。」
糯糯心裡是清楚自己父親在決定立儲這件事上的分量的。
父親能夠做至一半的主,這就是權利。
而父親卻絕對不會喜歡自己嫁帝王家的,他更喜歡自己自由自在,做自己想做的人,干自己想乾的事兒,而不是像宮裡的莫妃玉妃甚至那個早逝的皇后一般,陷深宮之中,圍著一個男人打轉。
糯糯昂起頭來,平靜地道:
「胖墩兒,如果你想要那個位置,放棄我吧。」
二皇子深幽的黑眸中漸漸滲出失委屈和憤怒。
他邊泛起一抹笑,那笑裡帶著點嘲諷的意味:
「糯糯,難道你會認為,我平日對你的好,是為了討好蕭伯父,從而得到那個位置嗎?」
糯糯有點不好意思,臉紅了,別過臉去:
「我沒有其他意思,只是提醒你,這樣對你不利。」
二皇子咬牙,站了起來,面無表地俯視著臥在那裡的糯糯:
「你以為我傻嗎,難道我就不知道我和你親近了,反而會讓蕭伯父不喜嗎?」
糯糯聽到這個,不由耷拉下腦袋:「你生氣了?」
二皇子深吸口氣:「你今天說這樣的話,我能不生氣嗎?難道咱兩從小的意,竟讓你這樣誤解和糟蹋,還是認為我用心險惡,一切都是為了那個位置!」
他平時很生氣的,總是對自己言聽計從,如今看他這樣,糯糯眼珠轉了轉,到底還是道:
「文瀚,你還是冷靜下吧,想一想什麼才是對自己有利的。」
二皇子抿,一字字地道:「我不管什麼對我最好的,我只知道,那個位置我想要,可是你,我也不會放棄!」
他直背脊,堅定而不容懷疑地道:
「我不會向蕭伯父請求幫助,只要蕭伯父不幫著他們,讓我們之間公平競爭,我便能有必勝的把握!」
說完這個后,他默默地看了片刻,淡聲道:「我先走了,你如果累了,先躺下睡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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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煙回來的時候,便見自己的兒猶如霜打了的茄子一般蔫蔫的,半躺在那裡。
了的額頭,笑著道:
「這是怎麼了,和二皇子吵架了。」
以前他們兩個玩得好,不過到底子不同,有時候也會吵架,一般二皇子都是讓著糯糯。
糯糯皺著好看的眉頭,小大人一般地嘆了口氣,靠在娘懷裡道:
「要是一輩子都不長大就好了!」
阿煙忍不住撲哧笑出來:
「人哪能不長大呢,長大了,你才能去經歷更多的事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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