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貌這個事兒,蕭正峰覺得其實這是無所謂的事兒,他倒是盼著別每天還得跟個小姑娘似的,沒事出去人家會誤會他們是父的。
可是蕭正峰不在意,阿煙在意啊,在意得跟命似的。
蕭正峰為了哄自己人開心,開始讓醫一定要設法找出恢復的好辦法來。那些醫們哪個敢不聽蕭正峰的,當下只好埋頭鑽研。
阿煙經過蕭正峰那一番話后,其實已經不像最開始那麼在意了。不過能恢復容貌總是比不恢復好啊,也盼著呢。
醫那邊沒辦法,先鑽研出幾個容養的方子來,卻是有薏米當歸等常見藥材做的方子。蕭正峰命人熬煮了給阿煙喝,一時半刻也不見什麼效果。
這邊宣的瘟疫總算是告一段落了,宣員們了汗,開始琢磨著結蕭正峰了。
蕭正峰是大昭朝燕京城裡好大的一尊神,誰要是能攀附上這麼一位,從此後飛黃騰達指日可待了。
一時之間大家八仙過海各顯神通,都是想著怎麼結上蕭正峰,給蕭正峰留下一個好印象。
那些不太開竅的就跑過來送金銀,自然是連蕭正峰的面都見不上,有些聰明的,便送上各樣容養的藥材,蕭正峰命人拿過來看了看,留下了一些。
其他人都紛紛激起來,繼續送藥材,送各樣藥材,還送丫鬟,周到的丫鬟,甚至還有送嬤嬤的,擅長調理子的嬤嬤。
蕭正峰想著如今阿煙子弱,左右朝中也沒什麼大事,還要在宣盤恆幾日呢,於是便收下了宣知府送過來的丫鬟侍。
臨時借用一些,回頭再還給他唄。
他家夫人在家奴僕群的,如今邊怎麼可以缺了伺候的人呢。
誰知道不過是幾個丫鬟罷了,卻就此出了個意外。
以前阿煙在家裡用的那些丫鬟,那都是郝嬤嬤一手調理出來的,一個個守規矩的很,哪個敢多看蕭正峰一眼啊,大家都知道要想長久,還是得老實伺候。
可是如今送來的這些,有的卻是分明存了點小心思的。
林園就是其中的一個了。
林園從小生得好,家裡孩子多,父母窮,把買到了大戶人家當婢。生得機靈好,說起話來又甜,哄得主家開心。不過卻是很有心機的,知道當家夫人善妒,所以早早地就苦求當家夫人,堅決不願意給老爺做妾的,這倒是讓當家夫人另眼相待。
到了後來這位宣知府恰好和那個當家老爺是好友,知府大人一眼看中了林園,就把要過來了。
宣知府其實並不是一個好的,不過是放著這麼一個林園在邊,能詩作對,人又機靈聰明,帶著這麼個侍面而已。
林園眼瞅著十五六歲了,知道自己怕是很快要被知府大人收了房的,便開始忐忑著思謀出路。誰知道也是運氣好,就這麼被知府大人送過來伺候權傾天下的輔國將軍,平西侯蕭正峰了。
儘管被送過來的時候,是用來伺候阿煙的,不過在見過阿煙的樣貌后,不免嘆息。
想著這位夫人或許以前生得好,如今卻是不行了吧?
聽說已經有了三兒一了,年紀看著不小了。其實像輔國將軍那樣的人,哪裡可能守著個糟糠之妻呢,便是個尊重髮妻的,好歹邊也該放幾個妾吧。
林園尋著這位輔國將軍邊也沒什麼人伺候,自己倒是得了個絕世好機會。於是到了這一晚,瞅著那邊蕭夫人早早地歇下了,而這位輔國將軍呢則是出來到了書房,翻著一些公函,看上去是在理些公務。
對著銅鏡再次檢查了下自己,特意把領口那裡扯了扯,出一點雪白,又在上灑抹了一點香,這才端起一個托盤來,搖曳著來到了書房。
蕭正峰剛才伺候著阿煙睡下了,他自己則是想起點公事沒料理,便出來書房看看。
誰知道剛坐下沒多久,便聽到敲門聲。
他理公務,向來不喜人打擾的,當下便微沉下臉來。
待到那人進來了,一香風,矯造作的,當下越發不悅了。
接著呢,這人湊上來,聲笑道:「將軍,夜裡理公務,奴婢想著將軍實在是勞累,便做了點宵夜,還請將軍嘗嘗,看看奴婢的手藝如何。」
其實長得還真不錯,那緻的臉蛋迎上頸子下面的雪白,又做出紅袖添香的賢惠模樣,若是一般男人,怕是或許不住就這麼從了。
可問題是面對的是蕭正峰啊。
蕭正峰連頭都沒抬,便淡道:「出去。」
聲音不大,可是卻頗威嚴。
這些年來,他是皺一下眉頭就能讓燕京城震三震的人,已經很久不喜歡冷厲的言語了,本不用,只冷淡的沉下臉,足以威懾所有的人。
此時他這麼一說,那位林園姑娘渾頓時打了一個哆嗦。
咬了咬牙,想想自己這多桀的命運,想想時家貧自己被父母賣掉的景,深知人必須努力往上爬,不爬是不行的,含忍恥也得往上爬。
而眼前的男人,乃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頂級人,是本來這輩子都無法接到的高貴,如果錯過了這一次,生生世世都將後悔不已。
於是林園大膽地過去,努力讓自己的聲音更加,放低了聲音,充滿了挑逗地笑道:
「將軍,你為何不抬頭看看呢?」
低垂下頸子,輕而緩地逗弄道:「堂堂大將軍,連看都不敢看一眼?」
蕭正峰此時正提著筆批閱一個公文,當下他緩慢而有力地寫完最後一個字,放下筆,抬起頭來。
深沉的眸子輕淡地掃過眼前的人。
看著年紀倒是不大,也就比糯糯大上三四歲吧,可是眉眼裡已經都是風了。如今更是不知廉恥地將領口往下扯,幾乎是呼之出了。
臉蛋確實不錯,不過也就是不錯而已。
絕子蕭正峰還真頗見過不,平時他也沒多看一眼的。
燕京城裡的員,但凡留意打聽的,都知道對蕭正峰來說是沒什麼用的。
當下蕭正峰不免嗤笑,想著也真是遠離燕京城的地方,消息閉塞見識淺薄,這種貨還敢跑到他面前來玩弄風?
林園見蕭正峰笑了,以為自己放手一搏取得了他的歡心,當下張地哆嗦著,越發起來,低了聲音道:
「將軍,你喜歡嗎?」
蕭正峰搖頭,無奈笑:「你讓我抬起頭來看什麼,看你這張平淡無奇分不出男的一張臉嗎?」
林園頓時一愣,怔了半響,琢磨著分不出男是什麼意思,待到明白了,臉一下子就白了。
哆嗦著,眼淚就往下落,可憐兮兮地道:
「將軍,園兒,園兒……」
蕭正峰冷道:「你確實長得夠園,沒事吃點吧,都胖這樣了!」
林園面上毫無,踉蹌著後退了幾步。
蕭正峰挑眉淡道:「念在你年紀不大,只罰你出去跪上一夜,滾吧。」
林園此時已經明白,自己計劃全部落空,當下踉蹌著爬出去,也不敢多說什麼,乖乖地跪在那裡了。
當下很快便有驛站的總管過來請罪,抖著跪在那裡。
發生了這種事,若是了還行,沒的話,就怕蕭正峰要追究責任,到時候不是他,就連知府大人都逃不的。
蕭正峰卻沒多說什麼,只是斥道:「出去吧。」
在蕭正峰看來,剛才那個小侍本不曾看在眼裡,年紀又小,他都覺得是個小孩子晚輩。再說過幾天他也就帶著阿煙糯糯等離開了,哪裡在乎這小侍是個什麼貨呢。
可是這件事後來不知道怎麼傳到了糯糯耳中。
糯糯皺了下眉,很是不悅地拉著二皇子道:
「以前有個假的南鑼郡主和我搶爹,如今又來了這麼一個不流的玩意!」
也是蕭家家風好,很見識這種事兒,所以才把這麼個小丫鬟的行徑看在眼裡煩上了。
二皇子何等人也,長於深宮院,自然早已經見多了這種把戲,於是便溫聲勸道:
「糯糯,這算不得什麼。」
過眼就忘記了。
糯糯卻不滿,冷道:「我娘子好,我卻不是那好說話的。我爹不是罰了那個侍跪一夜麼,當時我爹從跟前走過去,還可憐地抹淚,一看就不是個好東西!」
昂起臉來,脆生生地道:「再說了,我娘如今正病著,臉上也不大好,我瞧著這驛站里不知道多丫鬟在那裡蠢蠢呢,就打我爹的主意。我要殺一儆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