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唯一不好的點,可能就是長相不怎麼得太子喜歡了。
標準的三庭五眼,大家閨秀的風范,論端莊自是一等一的,可也不免人覺得一板一眼。
于現在的審而言,龔良媛絕對說不上丑,甚至論容貌也是排前面的,只是太子似乎并不喜歡,何況他的慣用技倆,得了宮權的人,就不能得盛寵了。如此倒也說得過去。
辰時正,蓼蕭宮大小妃妾難得湊齊整。
上頭戲班子也開始咿咿呀呀唱和起來。
顧青昭對這些戲曲說不上喜歡,但也不厭惡,權當看著打發時間罷了,倒是裴良娣等人,很是有興致,點了很幾出武戲,臺上耍刀弄槍,好不熱鬧。
“瞧著這剛勁有力的打戲,倒像是置邊關瞧見裴統軍率軍殺敵的風姿一般,到底是裴良娣出武將世家,才有這樣的眼界。”捧場的自是虞良媛,言語間極盡崇敬,夸得裴良娣很有些飄飄然。
“我家哥哥戍邊年久,這樣的事自是手到拈來的,我們武將出的兒,自然便多看武戲。”說著,眼角一勾,側眼瞧了齊良娣一眼,“齊妹妹一家子都是文臣,都沒見過邊關打仗的模樣,怕是看不來這樣的武戲。要不要待會子我給齊妹妹點一出文戲?雖說有些掉酸書袋子,無趣得很,可想來齊妹妹是喜歡的。”
在場大多數人都是文臣家族出,裴氏這話算是得罪了打大半的人。可是良娣,也沒人敢置喙什麼。
齊良娣冷嗤,“也就只有那些喜歡打打殺殺的人,喜歡將那些俗的東西日日掛在邊。看場裝模做樣的武戲就是打仗了,可真是人笑掉大牙了。”
“齊良娣這話是說武將俗了?”裴良娣意有所指,“難道齊家就是如此看待武將的?”
正在吃花生的顧青昭趕抬頭,瞧著戰火中心的兩位良娣。
裴氏這話不可謂不重,兩家份敏,如今又是特殊時期,要是齊良娣真的應了這話,那可就要引起一場腥風雨了。
齊渺也不是傻子,“文武員皆為陛下臂膀,裴良娣也別急著給我扣帽子,我瞧不起的,只是那等借著家族榮耀就不可一世之人。”冷笑,“說起來,裴統軍好似不是裴良娣的嫡親哥哥罷?瞧著裴良娣,我倒想起當年的裴大姑娘來。”
那位裴大姑娘,正是本該王府的那位。
聽到“裴大姑娘”這四個字,裴氏眸瞬間一暗。
顧青昭瞧著這場面就咋舌,齊良娣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在庶面前提那位嫡,這不是往裴良娣心口上扎刀子嗎?
不過見齊良娣那志得意滿的模樣,這話恐怕也憋了不是一日兩日了。
“什麼嫡親不嫡親的,同是裴氏兒,自然一團和氣。”裴良娣說這話時,眼神微有閃躲。
顧青昭盡收眼底,突然間腦袋里閃過什麼,可沒抓住,再想便想不起來了。
眼看裴氏勢氣稍低,虞良媛就連忙出聲,“今兒是裴良娣宴請諸位姐妹,自然是以裴良娣的意愿為先。正好妾也喜歡看武戲,不喜歡那些咬文嚼字的戲曲,想來齊良娣不會介意罷?”
齊渺看都懶得看,冷笑,“只聽過主隨客便的道理,倒是頭一次見要客隨主便的。”
虞良媛都開口了,王承徽自然也要幫腔齊良娣,“虞良媛是南楚公主,原來也喜歡武戲嗎?”
這話就說得意味深遠了。
作為一個南楚公主,喜歡看武戲,是不是就說明南楚尚武呢?是不是就有可能與大邕兵戎相見呢?
東宮里頭的人說話,便是要掰幾瓣來聽的。
虞良媛頓時臉一僵,努力掩飾著張解釋道:“我也是大邕才看是看的戲曲,見武戲有趣便喜歡了,難道王承徽還不許人有個好了嗎?”
話是解釋了,可這士氣也頓時落了半截。
顧青昭聽著忍不住搖頭,虞良媛一個養大的公主,一時間就要融東宮來哪里就容易了?之前是有裴良娣護著,可如今齊良娣和龔良媛也起來了,并不遜于裴氏,三足鼎立,彼此說之時,也不必顧及著了。
怎麼斗得過王氏等人?
“瞧著顧妹妹搖頭,可是這武戲不好?”
顧青昭正心里腹誹著呢,沒想到這話頭就落到了自己上,一抬眼,就見裴良娣目灼灼著,角噙著笑,前些日子還要捉拿顧青昭去審鬧得難看了,眼下就能喊上妹妹了,可見其心理素質強。
“妾是個門外漢,哪里就能瞧出戲曲好不好了。”顧青昭笑意,并不正面接的話。
裴良娣也不深究,只是目在和白承徽之間來來回回打了幾轉,最后不懷好意笑著道:“說起來顧妹妹如此殿下雨恩惠,怎麼肚子還是不見靜呢?正好你與白承徽住一起,也該好好討教一二才是。”
這話說得就惡心人了,分明是膈應們兩個呢。
“子都是命中緣分,許是妾福氣未到。”
齊良娣看這樣心平氣和的,忍不住皺眉,抬眼對上裴良娣:“說起來,裴良娣可是姐妹里府年紀最久的了,比起顧良媛來可要資歷深厚得多了,怎麼裴良娣就一直沒有子嗣呢?”
一邊說沒子嗣,一邊也是暗示年老。
裴氏臉頓時黑沉下來,“正如顧妹妹所言,子都是緣分,命中該有就必定會有。沒有子緣的人,哪怕再寵呢,照樣是個無。”
“就是呀,顧良媛這樣還生不出子嗣來,怕是子有什麼病?”虞良媛笑著,語氣里帶著些嫉妒,“若真是如此,倒還整日霸占著太子殿下,只怕是不妥當呢。”
這話自然是說出了許多小妃妾們的心聲,頓時個個都看向顧青昭,眸帶刺。
“從前也不曾聽說虞良媛能通醫理,我子好不好,與虞良媛有何相干?”顧青昭抬眸看,挑著眉冷聲道:“虞良媛若是自覺合該自己個兒得殿下寵,能為殿下誕下皇孫,定然也有法子殿下另眼相待,從此與殿下相依相守,而我冷落宮廷。如若不然,虞良媛說這番話又是為何呢?難道是要我哭著求著太子殿下去虞良媛那里,莫要留在蒹葭宮嗎?”
「砰……」少女的身體猛地墜落,絲狀的黏滑物體纏在腳腕上,一點一點收縮。她踹了一腳,張開嘴巴想說話,立刻嗆了一口水。嗯?阮清歌睜開眼睛,一連串氣泡從視線裡咕嚕嚕竄上去,才意識到自己不是在做夢!怎麼搞的,別人穿越躺床上,她一穿越掉水裡?還成了北靖侯府……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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