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昭自來曉得自家母親的子,顧夫人說什麼也是聽著。心里暖烘烘的。
倒是顧青影不了了,“娘親好不容易來看長姐一趟,盡說這些有的沒的。”
顧夫人一怔,隨即輕嘆了聲,笑著道:“是我關心則了。”
“我知道娘親心里是念著我。不過娘也不必太過擔憂,兒如今過得極好。”
顧夫人這才開始打量了東暖閣的裝潢。
門是花梨木圓拱形鏤雕芙蓉纏枝落地罩,兩側各有一桃紫輕紗簾掩映,添就幾分溫婉;門左側博古架上,天藍丁香紫鼓釘式瓷盆托人一眼難忘,其余更有雕刻良的玉山子、琺瑯,無一不是上品。至于屋掛落、懸畫,其之極,實在無需多言。
顧夫人邊看邊嘆息,“前些天我邀去了一個侯府宴集,當時還贊嘆那家正屋華貴呢。眼下瞧著,你這里竟是比之那侯府裝潢還要好上幾分。”
“夫人不曉得,主子這里太子殿下可添了許多東西呢。”丹青笑著道。
顧夫人笑意就更深,“來時我就聽了,他們總說殿下待你優厚,眼下也算信了幾分。”
“所以娘莫要眉目鎖了,兒在東宮,已然盡了福氣。”顧青昭莞爾。
顧夫人頷首,“再有什麼榮華富貴呢,做父母的總是覺得你了苦。這些年,你兄長在外,你又小小年紀了東宮,我與你爹實在是提心吊膽。”輕嘆,“好在青影在家中,也我們二人有個藉。”
顧青昭笑著了自家妹妹的腦袋,“我與哥哥都不在家里,也唯有青影多承歡膝下。”
母三人正說著話,外頭就有侍傳話,“稟良媛,白承徽來了。”
“快請進來。”
見母親疑,顧青昭解釋道:“這位白承徽,就住在東配殿,素日里與我很有些來往。”
過了一會子,白氏便門了,子未大好,穿的裳都比尋常人厚一些。
仆一繞過落地罩,便笑起來,福道:“顧姐姐安好。”等起了,又看向顧夫人:“顧伯母安好。”
給顧夫人請安,自然不能行禮,若是真屈福禮,便是有違禮制了,不得還要顧夫人母倆起,給行大禮。
這樣聰敏,顧青昭見了很是喜歡,“緋紫,給白承徽上茶。”
另一邊的丹青已經端了紅木椅來,又墊了墊,請坐下。
“聽侍說,顧姐姐的家人宮來了,妾想著之前生產時姐姐的照料,很是激,便想來拜見一二。”說這話時,便看向了顧夫人。
顧夫人笑容溫婉,聽兩人話里話外的意思,也不像有齟齬的,便很是親切地說道:“承徽與良媛同住一宮,自然是要同心同德,彼此照應,這本是應該的。不說昔日,便說日后,你們和睦了,也是于彼此都有益的。”
顧夫人這番話,倒像是親近長輩的叮囑,關心備至。
白承徽笑著,抿稱是。
“倒是我瞧著承徽臉不大好,昭兒也是一樣。”這樣左右看著,顧夫人又忍不住念叨起來,“咱們做子的,最是要關心自個兒的子,若是子不好了,便是耗費心神,怎麼求個日后呢……”
顧青昭笑著搖頭。
母親又開始碎碎念了。
頗有些歉意地看向白承徽,卻見認真聽著,眸里有微閃爍。
顧青昭眉心微,終究沒說什麼驚兩人,只笑著了妹妹的頭發。
約莫自言自語了半刻鐘,顧夫人端茶潤時才發現自己說得多了,頗有些不好意思看著白承徽道:“我素來嘮叨些,沒煩著承徽罷?”
白承徽連忙搖頭,“怎麼會。”
顧夫人就笑笑,到底沒再多說了。
或許是覺得自己在此不合時宜,白氏垂眉起,“既已拜會過,妾就不打擾良媛和家人團聚了。先行告辭。”
日頭漸移,到了午膳時分。
小廚房自然是拿出來好大力氣來置備午膳,為的就是要給自家主子長臉。
顧夫人看了滿桌的吃食,自然對兒的境又了解幾分,不由臉上笑開花。
正要筷呢,外頭吳英就來了。
“太監大人怎麼親自來了。”蔡海趕去迎。
“殿下知曉夫人和二姑娘宮,特地賜了一桌席面來。”
說話間,西次間已經加了一張致的八仙桌,不一會兒,上頭就擺滿了琳瑯滿目的吃食。
“煩請吳太監替我謝過殿下。”
“良媛主子別忙著謝,這后頭還有東西呢。”吳英笑出一臉的褶子,“殿下又前頭廚房給做了鮑魚燕窩和蓮子白木耳參湯,都是滋補子的,特地囑咐過了,要良媛多用一些。”
說著,那兩道菜就被端來了幾人正在用膳的桌子上。
所謂席面,雖然看著華貴,可都是拿來充場面的,并不能吃。太子新做的這兩道菜,才是實實在在的。
顧夫人見了,更是樂呵呵的。
等近暮時分離宮了,心中亦是倍欣的。
送了顧夫人和妹子出門,返回來時就見蔡海笑瞇瞇迎上來,“主子,殿下只賞賜過三回席面,除了兩宮良娣,就唯有您這里了。況且奴婢瞧著,其他地方殿下可沒這樣費盡心思安排,還多送了湯食呢,可見殿下待您不同。”
顧青昭笑而不語。
總算沒白費之前的讓步。
等了室,一邊拆著頭飾,就聽緋紫道:“這兩日您病著,白承徽日日都來看。還送了一株百年的人參,那人參還是生產那會子,宮中皇后娘娘賞的。”
人參這東西,千金難買,更別提是上了年頭的。
顧青昭指尖微頓,良久后輕嘆出聲。
“我記得庫房里還有冬蟲夏草和藥效不錯的黃茋,給蔣忠祥送過去,他看著給白承徽藥。”
緋紫不解,“主子為何不直接送給白承徽?”
一旁服侍的紅韶猜測,“直接送了,白承徽未必肯收,即便收了也不一定舍得用。”
顧青昭笑看一眼,“紅韶心思最通。”順便補了句,“也不必告訴,服用著早些好起來就是了。”
“主子對這樣好,是信得過?”緋紫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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