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見了一眼,倒是跟了許多人。”
“良娣嘛,出又高貴,做什麼事不是大張旗鼓的?來送個東西也跟賞賜似的,趾高氣昂得很。”白氏皮笑不笑,嗤笑道:“自打前些日子兄長封侯爵后,一門一公一侯,何其顯赫。便覺得滿東宮都是的囊中之一般,得意得很呢。”
說話間,侍端來茶點,顧青昭端了茶微微飲了一口,緩緩道:“昔年太子妃在時,裴良娣尚且行事低調沉穩,如今倒是瞧著不同了。”
“上頭沒人著了,自然無所顧忌了,眼下母族又強勢,哪里還需低調。”
顧青昭不置可否,放下茶盞的時候,狀似不經意用余瞥了眼巧兒。
見眼神頗有些游離,便笑意道:“瞧著皇孫出來許久了,巧兒只怕也抱累了。”
聞言,白承徽也順勢看向。
巧兒驟然回神,忙陪笑道:“奴婢不累的。”
顧青昭淡笑不語。
白氏眸微閃,吩咐,“抱去次間罷,你就守著皇孫就是,其他人我不放心。”
“可是奴婢走了,誰來伺候您?”巧兒顯見想留下。
“我眼下不需人伺候,待會若是有事再喚你,你也正好歇一歇,去吧。”
巧兒這才屈抱著小皇孫離開了。
珠簾落下,白承徽這才收回目。
“眼下只有你我了,姐姐是有什麼話直說便是。”
顧青昭放下茶盞,抬眸看:“前些日子你病著,許多話我也不好與你直說。你早產一事,并非意外。”
聞言,白氏眸黯淡,“那日腹痛來得那樣蹊蹺,全然不似尋常婦人臨盆前的模樣。我早有這思慮,這些日子也著巧兒們查探過我殿里那個使侍,卻始終沒有毫頭緒。”說著,頗有些歉疚之意,“是我底下了,倒姐姐了罪。”
一早就知道太子的吩咐,故而對顧青昭是一百個放心的。
出了這檔子事,顯見是有人栽贓陷害了。
“我也不瞞你,前些日子蔡海無意間看到你殿里的巧兒與蓼蕭宮的葉辛說話,所說何事自然不清楚,只是為著你有個警醒。”
白承徽頓時驚了,“這……巧兒跟了我許多年,怎麼會?”
“我也只是與你說那麼一句,你若心有疑慮,便找個信得過的人去查一查。自然,你也可權當我沒說過這話。”
見白氏皺著眉頭沉思,顧青昭便起了,“你好好養著病,我先回去了。”
白承徽到底沒有起來送。
顧青昭也不在意,只是跟著來的緋紫有些生氣,“這白承徽,您這般幫,倒不領。主子何不直接將巧兒與蓼蕭宮來往的事告訴?也看看自個兒殿里出了多問題。”
“多年的主仆誼,一時相信巧兒背叛那不是誅心嗎?”笑著抬腳往正殿走,“再說我們究竟是外人,點一句就是了,說多了還以為我日日盯著挑撥們主仆關系,沒得生出許多不好的心思來。”
“這倒也是。”緋紫嘆氣,“若非住在蒹葭宮,主子何需管殿里的雜事。”
原本多不風的宮殿啊?自打白承徽搬來了,竟是也有人能借此機會窺探里頭的靜了。
“同住一宮,避免不了的。日后顧好正殿就是。東配殿的事,就方七和紅韶看著些,他倆機靈。”
“是。”
這廂葉辛回了蓼蕭宮,說起在蒹葭宮的事來,就忍不住蹙眉,“那白氏真將小皇孫看得死死的額,奴婢連見都沒見著一面。”
裴良娣倒不覺意外,只是勾笑道:“隨罷,反正也養不了幾日了。”
“一個卑賤的承徽,哪能照看皇孫。”虞良媛鄙夷道。
聞言,對面的姜蕓眸就是一暗。
偏偏虞良媛也并不顧及的緒,直言道:“生了孩子的人,面容老相,陛下如今也就是顧著皇孫還去看了。”
姜蕓握了手心,偏偏又發作不得。
裴良娣瞧見了的臉,便道:“姜昭訓還懷著孕,就先回去罷。”
等離開了,裴良娣便皺起眉頭來,“這個姜氏,還是伯府出,同樣是懷孩子,卻半點比不得宮出的白氏,至今陛下都沒怎麼來瞧過。當初白氏那里,陛下又是賞賜又是看的,哪樣落下了?”
“良娣別怒,雖出承化伯府,可眼下的伯府已不是之前那般模樣。母親和兄長已經流放了,眼下伯府哪里還會管的死活?落魄之人,良娣和計較什麼。”
裴良娣這才收斂了怒容,“也是福氣好,若非沒有這個孩子,哪里保得住昭訓的位子。”
“也是良娣庇護,等生產了,不論男,您抱來養在膝下,也是的恩典了。”
“只盼也生個皇孫罷。”
那樣,日后手里就有兩個孩子,太子妃之位殿下難道還能給別人嗎?
說話間,外頭侍興高采烈地進殿來,“良娣!方才嘉德殿的人來傳話,說是殿下要來您這用午膳,良娣快些備著罷!”
聞言,裴良娣激得站起來,殿下,已經許久沒來這里了。
“快去!小廚房好生備著,務必要盡善盡。”
虞良媛聽了也興。
殿下來蓼蕭宮,那勢必就能見到殿下了。
才高興不久,裴良娣就掃一眼,“你先退下罷。”
虞良媛笑意僵在臉上。
可萬萬不敢怒裴良娣,只得錯過了這次見太子的機會。
蓼蕭宮為著迎接太子的到來,簡直熱鬧得像過年了,裴良娣也特地重新梳洗更,挑了最漂亮的裳來穿。
直到等得眼穿了,太子才姍姍來遲。
席間,太子見都是些華而不實的吃食,也吃不了幾口就放下了。
裴良娣忙也放下碗筷,笑道:今日妾特地葉辛去看了白妹妹和小皇孫,小皇孫很是憨態可掬,像極了殿下呢。”
太子看一眼。
這是廢話不是?他的娃不像他該像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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