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冬天的,底下的劉司仆冷汗冒個不停,心中不好的預也越發強烈。
“你既然嫌主子們要求太多,做個轎輦也要小半年,可見你也不是個能做事的。”太子冷一瞥,“既然如此,就換個能做事的上來。”
這話是對吳英說的,他忙應了。
劉司仆頓時仿若一個晴天霹靂打在上,臉一片灰白。
等太子進了蒹葭宮,劉司仆忙抱著吳英的哀求,“吳大人,您可要救我呀,我就是一時豬油蒙了心,日后定然不會了。”
誰曉得殿下這樣重視那顧良媛,要是早知道,他便將那轎輦早送過來了。
吳英抖了抖,甩開他,“你是跟著那姓常的人,他如今去哪,你也跟著去罷。”
一提起這個吳英心里還氣憤呢。
那姓常的仗著有人撐腰,早就想取代他了,之前臥病之前沒看清,虧他還好生叮囑了他許多事。
眼下正好將這姓劉的一起打包送走。
眼不見心不煩。
蒹葭宮,太子蹙著眉頭,“這脾氣也太好了些,底下的人都欺負到你頭上了,你還不聲不響的。”
“不過是臺轎輦的事,也不妨礙什麼。況且,殿下如今不是幫我出氣了嗎?”笑道。
司仆司最會看人下碟,自然就慢待蒹葭宮了。本意是想沉寂一段時間,自然不宜太張揚,等年關過后再行事的,哪里曉得太子這麼高調地往蒹葭宮跑。
“更何況我好歹是殿下親封的良媛,們也是不敢太過分的。”
顧青昭眉眼含笑,落在太子眼里就是沒心沒肺的。
他氣得手點的額頭,“你這樣不爭不搶的,哪日被欺負死了都不知道。”
之前楚氏敢對下手,未嘗沒有看弱可欺的意思。
“那殿下可看錯了,我是不爭,但尋常誰想要欺負我,也是不能夠的。”顧青昭揚眉,那得意洋洋的小模樣,直太子瞧著喜歡。
他就看毫不避諱展現強一面的樣子。
“瞧你能耐的。”
這心大的,想來也是真的不在意司仆司那些人。
不過之前那楚氏害,那樣的險境這小妮子都能想到自救之法,可見也并不是個養在溫室里的菟花。
正因如此,他才更喜歡一些。
他的人,自然要有聰明的頭腦。要是需要他隨時隨地保護著才能立起來,那可就沒勁了。
“我這里倒是安詳得很,倒是殿下,要近年關了,殿下合該忙碌得很,怎麼有空來蒹葭宮?”
太子就坐正了些,收斂了那漫不經心的模樣,“兩件事。”
顧青昭就正襟危坐聽著。
“幽州那邊靜已經起來了,今年年關怕是不好過。”
頓悟其意,“湛宮就在隔壁,我定然竭盡所能護著。只是如今湛宮人多眼雜,難免有不周到的時候……”
太子也深知的顧慮,“這樣,蒹葭宮你騰個位置出來,過些時日我就將挪過來。”
顧青昭就頷首,正好前兩日騰出來的屋子沒人住。
張氏也好,白氏也好,都是一樣的。
“另外一件事呢?”問。
“是定州那邊的事。”
顧青昭頓時一陣憂心,“是我兄長出了何事嗎?”
“放心,也不是壞事。”太子笑意,“定州與北境及幽州之聯系莫大,孤需要你哥哥,幫忙查些事。”
“可哥哥,只是個縣丞罷了。”
“過些日子,他就不只是縣丞了。”太子意味深長,摟著的腰笑著,“我現在有人盯著,許多事不方便做,你卻可以。”
之前諸王京,恪王若是出事也會大邕皇室蒙。所以太子特意又等了這許久。從已經撕開口子的定州下手,才會他的舉顯得不那麼刻意。
顧青昭深知的打算。更清楚地知道如今太子是必定登基的了。
可不知道因為自己人生軌跡的變更,會給家中帶來多大的影響。
他日一旦事發,他哥哥勢必也要一些別樣的關注。恪王倒臺,長治帝難道會不心疼?難保不會因一時氣憤,遷怒于人。
于哥哥的仕途,有利或有害,誰說得準。
“恩?在擔心什麼呢?”太子摟腰的手更了一些。
顧青昭回神,“在想怎麼給哥哥寫信。”
太子便很是滿意,“乖,不了你的好。”
他留了宿,翌日陪著用了早膳才走的。
顧青昭送他到門外,看著他走遠了,卻還在出神。
緋紫看了眼儀仗遠去的方向,笑著道:“殿下待主子極好呢,尋常殿下是不在后頭用早膳的。”
“好是好,利用也是真的利用。”也就只有緋紫在,才能沒有顧忌地說這話了。
太子給晉位,關心生病,不過是怕一時落了下去不能幫他做好事罷了。
“不管如何,有殿下這明里暗里的偏,各司也不敢輕慢蒹葭宮了。”
“這倒是。”
各取所需嘛。
“就是大公子那邊,主子打算怎麼做?”
“太子讓做,那就做便是。”微微抬眉,眸中晦暗不明,“殿下不過是想要恪王的罪證,定州那邊有,其他地方也有。總不能只哥哥一個人冒頭。”
“主子的意思是?”
“承化伯故去許久,姜深也該有作了,”勾,“我就不信他們母倆真能藏一世。”
“也該一他們了。”
前世姜深尚且能拿著恪王謀反的罪證反敗為勝,難道姜進就不能嗎?
大義滅親的姜進,比起搖擺兩端的姜深來,太子會選誰不是顯而易見的事嗎?
*
冬日里頭愈發寒冷,如無必要,誰也不愿舍棄了舒適的小窩出門。
因近年關,太子也陸陸續續送了些賞賜下來。
但不管送什麼,除了兩宮良娣外,就顧青昭這里得的最多。這明晃晃的偏,無數人眼紅。
此外,張承徽和姜昭訓得的賞賜卻還了。
這很難不人聯想到是因為最罪了顧青昭的緣故。一時間,東宮里頭的風向更是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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