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湛宮比起年初是又大不一樣。

因著白承徽有孕，這兒竟是比楚良媛還在過安生日子那時還要熱鬧許多，各司的人也頗為奉承，送來湛宮的無一不是頂好的東西。

“不過是們看我懷著胎，多一分小心罷了。”白氏很是熱地招待進屋，“難得你來，我這兒備了上好的茶，邀你同飲。”

雖與裴良娣有了些集，但與其他各宮的妃妾來往，也是一如往日的。更因有了孕，整個人都子又和了幾分。

“你懷著孩子，也能喝茶嗎？”顧青昭一邊坐下來，一邊問。

白氏有孕已經六月，即便穿了寬松的裳，也擋不住隆起的小腹，手輕輕著笑道，“不過是花茶，問過醫師了，說不礙事我才敢喝的。”

白承徽有子萬事足的，臉上無時無刻不洋溢著幸福的笑。

“那就好。”顧青昭笑笑，接過侍遞過來的花茶，贊道：“果真是送來你這里的，瞧著就致。”

沒有哪個人不喜歡奉承的，白氏則更甚，聞言就笑得更是燦爛，“姐姐要是喜歡，待會子便拿一些去喝。他們送了好些來，我這里堆著，不喝也是可惜了。”

要是旁人聽了這話，指不定要怎麼心里不舒坦。可顧青昭有旁的要事，自然不理會那些。

“瞧著你近來神很是不錯。”喝著茶，撞死無意間提起。

“醫師說，我這胎坐得很穩，是難得的好胎相。”說著，又看著顧青昭笑道，“還說，許是個男孩呢。”

要炫耀，顧青昭便順著。

“若真如此，這可是殿下的頭一個孩子呢。自然是貴重無比的。”

這麼一說，白氏更是心頭歡喜，“我也不他貴重不貴重的，只要是我的孩子，我都是喜歡的。”

“是呀，有了子嗣比其他都要，你看貴妃娘娘，因著有咱們殿下，如今可是苦盡甘來。你這一胎，無論是男是，總歸都是太子殿下格外看重的。”顧青昭說著，小聲道：“有了，你便也有了將來。”

這話算是說到白氏心坎里去了，抿捂著肚子，“不論如何，我都是要護好我的孩子的。”

有了孩子，才能一步步往上走。

再不人冷眼。

“說起來，良媛如今也是東宮里頭頂殿下寵的了，想必要不了多久，也能如愿以償的。”白氏笑道。

如愿以償？

的愿，并不在此。

“我也不瞞你，我呢，子不好，近兩年都要調養著。正因如此，我瞧著你懷著孕，才格外羨慕些。”顧青昭眸微垂，落寞便霎時間浮上來。

聞言白承徽險些沒激得跳起來，住心的喜悅，很是“心疼”地看著顧青昭：“姐姐真是苦，不過等姐姐子調養好了，自然會有的。”

話雖這樣說著，白氏心中卻嗤笑起來。

等過兩年，一代新人換舊人，哪還有顧青昭的事。

白氏頓覺顧青昭失去了大半威脅，和顧青昭說起話來也愈發和睦。

一上午過去，兩個都格外會藏心緒的人，竟是相談甚歡，顧青昭離開時，白承徽大著肚子都還來送一送。

等離著湛宮遠了，丹青才一臉驚疑地問：“主子，你何子不適了？”

顧青昭笑看一眼，“我騙的。”

“啊？！”丹青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您騙這個干嘛？”

“你沒見我說了子不適過后，白承徽看我的眼神都親切了？”

丹青：！

“確實如此！”

顧青昭邊走邊道：“其實最主要的，還是把心思往別人上放一放。這些日子，蒹葭宮太扎眼了，你沒看今日請我的用意嗎？擺明了要炫耀一番讓我自慚形穢呢。我正好順了的心思，讓和別人斗去。省得一個個天盯著我這里。”

“可是東宮里，如今寵的，也就是主子您和白承徽啊，除了您，還能和誰爭？”

“瞧著罷，只怕就在這兩日，東宮就要有新人來了，有的是要斗的地方。”

日頭漸移，霓虹般的晚霞鋪滿了天際。

宣政殿，一片歡聲笑語。

南楚國小公主虞爾雅一支獨舞將宴會氣氛推向高。

“好！南楚公主舞姿真乃世間罕見，賞！”長治帝不吝夸贊，榮皇后也跟著賞了一沉甸甸的金簪。

端的是夫唱婦隨，夫妻恩的模樣。

南楚使臣恰逢其時出來謝恩，“多謝陛下，吾王聽聞大邕產盛，民生安泰，陛下更是一等一的明君，又聞太子殿下智勇雙全，是萬中無一之好男兒，吾王盼能與大邕永結秦晉之好，想請大邕陛下，為吾王之爾雅公主尋一門妥當的親事。”

話都說到這份上，自然是看中太子了。

南楚姿態又放得極低，長治帝很是滿意，“大邕與南楚素為邦，本該和平共。朕也有意為小公主許配好人家，只是太子之正妃才過世不久……”

南楚使臣忙道：“吾王早知殿下境況，言明只要小公主能東宮即可，不拘于名分。”

“東宮良娣之位已滿，朕不愿苛待南楚公主，東宮便是四品良媛。”

聞言南楚使臣雖覺得小公主不能為良娣有些憾，卻也能接，“多謝陛下恩典。”

有了南楚使臣拉開這賜婚的序幕，長治帝也趁此機會慨：“太子確實子嗣稀薄了些。”

榮皇后順其自然道：“東宮妃妾，太子又忙于政事，于宮走。是該好好為太子甄選些妃妾了。”

此話一出，禮部便開始大張旗鼓地準備起小選來。

凌晨送走各國使臣，太子又返回紫宸殿。

長治帝從一堆堆卷宗中抬頭，道：“那南楚小公主過幾日便東宮，雖是小國公主，可這也是涉及兩國外之事，你要謹慎對待。”

“是。”

“至于太子妃的人選，朕給你擬定了幾個，你瞧瞧。”他說著遞了一份冊子給唐昀，“都是閣重臣之嫡系，不論是于大邕皇室之安定，還是于你東宮，都是極有助益的。新任太子妃，需得從們中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