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王麗一醒就覺得頭腦發暈,還有些痛。
陸清清正在一旁的桌子上寫寫畫畫著些東西,察覺到王麗醒來,善意地端來了一杯水。
“喝口水吧,昨晚累壞了。”
王麗:“?”
“怎麽說?”
陸清清但笑不語,朝著外頭喊了一聲:“二虎哥,進來吧。”
陸二虎步履匆匆走了進來,胳膊上的傷痕累累異常奪目。
王麗隻看了一眼,心裏就大概有了答案,愧地低下頭,“二虎哥,實在是對不起,我酒量太淺,昨晚對著你耍酒瘋了吧?”
陸二虎帶著,兩胳膊的傷痕笑得人畜無害,“小事,我就是看你昨晚狀態不好有些不放心,你醒了就好,待會兒記得起來喝點粥。”
陸二虎說完就回了商業街照看另外一個醉鬼韓國軍了。
陸清清將桌子上的資料整理收攏,準備回家去看冬冬,臨出門前被王麗住。
“清清,我昨天……沒做什麽過分的舉吧?”
陸清清認真想了想,“對二虎哥拳打腳踢還咬了一口算嗎?”
“……”
王麗的臉以眼可見的速度沉了下去,一臉的追悔莫及。
陸清清見狀笑著拍了拍的肩,“沒事的,二虎哥為人忠厚脾氣還好,不會把這事兒放在心上的。”
看著王麗的臉並沒因此變好,陸清清想了想,坐到了旁。
“你不用心他了,他皮糙厚肯定沒事的。倒是你昨天醉酒之後,看起來傷心的。麗姐,你沒事吧?”
陸清清對王麗的事了解並不多。
掌握的所有消息都是當初從劉姐那兒聽來的,“王麗男人犯了事兒進去了,現在兩口子應該是已經離婚了。”
除此之外,一無所知。
王麗將臉趴在自己的膝蓋上,眼睛裏帶著宿醉後常見的紅,讓人看了就忍不住有些心疼。
“我曾經以為,我這輩子也就這樣了。”
就在陸清清以為王麗不準備說話了的時候,忽然開口了。
“我們倆是在南方認識的,後來他說他要來京市,我就瞞著我爸媽跟他來了這兒,在京市的這幾年我就沒有了收來源,花的每一分錢都靠他施舍。”
王麗角扯出一蒼白的笑,“我原本以為忍氣吞聲能換來安寧,可誰想後來他每一次喝醉之後,都會變本加厲地折磨我……”
王麗一邊說,一邊把自己常年穿在上的長袖服開,“我從來沒敢讓別人知道過,在偌大的京市,也不會有人能幫得了我。”
忽然又抬頭笑了笑,“所以知道他要進去了的時候,我還高興的,我是不是有點不是人了?”
陸清清沒說話,放下東西一把抱住了。
忽然想起自己第一次見王麗的時候,就是一副神淡漠好像參了紅塵一般的模樣。
王麗趴在肩膀上默默掉眼淚,“所以,我很高興能遇見你。你讓我發現,我一個人也能很好地活下去。”
“誰說你是一個人了?”陸清清放開,朝門外揚聲喊道:“子軒,進來陪陪你媽媽。”
王麗的兒子周子軒很快就從門外怯生生地走了進來,昨晚王麗醉酒回來的那副模樣嚇壞他了。
看見王麗此時眼神清明坐在床上朝他招手,周子軒才敢小步小步挪過去,在王麗的手搭在他頭上的那一瞬間,他終於忍不住嚎啕大哭。wωw.ξWΧs9.Org
“媽媽,你以後不要喝酒了好不好,我好害怕,我不想看見你像爸爸一樣……”
王麗笑中帶淚了他的頭,“軒軒不怕,媽媽以後再也不會喝醉了。”
母子之著實人,讓陸清清都忍不住開始想念兒子了。昨晚為了方便照顧王麗,晚上都沒有回去睡覺。
陸清清悄悄拿上自己的東西退出來,關上門後了個懶腰,剛張大的卻在瞥見門後某個人的鞋時頓住了。
陸清清悄無聲息繞過來,猛然站在了門後之人的麵前,卻在兩人對視之時愣住了。
“?”
陸清清道:“二虎哥,你咋還沒走?”
陸二虎麵窘迫,有一做虧心事被撞見的心虛,“我、我,我沒事,我走到半路忽然想起來有東西好像落下了,想著回來找找。我,我可沒聽啊!”
陸清清:?
一句話概括:此地無銀三百兩。
陸清清揶揄地掃視了陸二虎幾眼,沒把事說破,大方地揮揮手道:“那二虎哥你慢慢找,我先回去看看冬冬了。”
陸二虎張了張口,沒把想說的話問出口。
今天是周末,大家沒有去上課,謝老太也就不用再去西院幫著看孩子,這會兒正在謝家老院洗洗涮涮地收拾著。
春末夏初的格外暖和,冬冬就在院子裏沐浴著,坐著小板凳皺著眉認真讀書。
以至於他都沒有第一時間發現陸清清的到來,等陸清清悄悄來到他後捂住他眼睛的時候,他才驚喜地覆上這雙細又有些涼涼的手。
下一刻,冬冬驚喜地喊道,“媽媽,你回來了!”
捂著冬冬眼睛正準備說“猜猜我是誰”的陸清清一僵,“?”
小崽子還機靈,隨媽。
“昨天晚上有沒有好好睡覺?”
陸清清神如常地放下手,仿佛剛才做出稚舉的不是本人一樣。
冬冬習以為常,托腮笑著看向陸清清,“睡得很好,太陪著我睡的。”
聞言,陸清清鬆了一口氣。
自從陸笑拐走冬冬的事之後,但凡有空就會對冬冬寸步不離地陪著,就是害怕冬冬會沒有安全以為自己要被拋棄了。
好在他現在越來越好,幾乎已經沒有什麽心理障礙了。
陸清清陪著冬冬在外麵曬著太讀了好一會兒書。
當然,主要是冬冬讀書,在搖椅上曬著太小憩。
這幾天總是奔波忙碌,難能得浮生半日閑,不好好睡一覺簡直對不起這大好春。
“陸清清,陸清清!”
陸清清穩如死豬躺在搖椅上一不。
冬冬見怪不怪,甚至還淡定地寬道:“曉娟阿姨,不要著急,我來幫你。”
冬冬沒喊,直接上手住了陸清清的鼻子不讓呼吸。
陸清清朦朦朧朧醒來之後滿臉怒意,“誰我鼻子?!”
冬冬淡定朝著旁邊一指:“曉娟阿姨。”
站在一旁袖手旁觀的陳曉娟:“?”
陳曉娟:“快醒醒,聽說你這幾天在搞什麽鋪子和工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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