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清清和謝嘉辭據郭仕達指的位置去找修車的老師傅。
也不知道是郭仕達真的記錯了,還是故意指歪的,陸清清他們繞了一大圈才找到位置。
可陸清清的士自行車,即使在縣城都不算常見。
車軲轆也比其他的自行車小一號,修理起來材料都不好找。
修車的師傅著旱煙,瞥了一眼自行車,都沒正眼瞧人。
好像車比人還重要似的。
“現在沒零件,過段時間來零件了再來。”
陸清清擔心耽誤自己生意太長時間,“師傅,那啥時候才會有零件啊?”
師傅瞧著是個脾氣大的,多問兩句就十分不耐煩了。
“我咋知道?看況!”
陸清清心裏有點不悅。
是來花錢修車的,又不是來看人臉的。
即使這時候沒有什麽顧客就是上帝的說法,那也不應該這麽大的脾吧?楽彣説蛧
正想開口的時候,打圓場的就來了。
“呦,丫頭,你這車是咋了?”
屠宰場的門衛張大爺剛下班,背著手慢悠悠地晃過來,皺著眉看向陸清清的自行車。
陸清清笑笑,“大爺,讓小混混給砍了,這不是想來修修呢。”
張大爺跟修車師傅是老人了,“老王,這可是我家的丫頭,你可得好好修修。”
王師傅的臉和緩了很多,“哼,你啥時候還多了個丫頭?老頭子淨瞎心。”
兩個人笑著互損幾句,王師傅就換了口風:
“把車子留下吧,我盡快給你找找。”
張大爺衝陸清清眼,陸清清立即會意,脆生生地應下,跟王師傅道了謝。
回來的路上,謝嘉辭想起郭仕達對陸清清的殷勤模樣,調侃,“陸老板現在在縣城的人脈很廣啊。”
陸清清沒反應過來他的話裏有話,“張大爺是屠宰場的,平時很照顧我。”
謝嘉辭不知道陸清清是真的沒聽明白,還是不願意正麵回答他的問題。
“我沒說大爺。”
那你說誰呢?
陸清清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謝嘉辭好像是在說郭仕達。
臉上紅紅的,解釋了一句,“郭主任人好的,對誰都照顧。”
“那以後就不勞他大駕了。”
陸清清還沒反應過來,謝嘉辭就已經站在了麵前。
“張克金那邊,你準備怎麽辦?”
陸清清輕輕推了他一下,“那邊不用麻煩你,我理就行。”
陸清清沒想這麽輕易地就放過張克金。
可是這時候沒什麽證據能夠證明,是張克金砸了的車子,就沒辦法去告他。
要陸清清再去打張克金一頓也是不可能的。
張克金是沒皮沒臉的人,可是陸清清不是。
至於怎麽教訓張克金?
且等著來日方長呢。
陸清清跟謝嘉辭剛進村,就聞到了從知青點傳來的一陣陣惡臭味兒。
那氣味兒頂的人直皺眉,陸清清覺得隔夜飯都快吐出來了。
陸清清一邊皺著眉在鼻子前麵扇風,一邊問,“什麽味兒啊這是......”
謝嘉辭也聞到了,險些引起一陣陣咳嗽。
“陸清清!你也來看我的笑話是不是!”
一個一頭糟糟短發的轉過子,臉上一把鼻涕一把淚地瞧著陸清清。
陸清清噗嗤一笑。
差點沒認出來!
這一頭狗啃的似的頭發的人,竟然是柳玉知?!
一看見陸清清笑,旁謝嘉辭也是蹙眉看的模樣,柳玉知心裏就更憤了!
“陸清清,你還笑!你就是來看我的笑話的!”
陸清清兩手揣在前,好笑地看著柳玉知,“我說柳知青,你這是有什麽想不開的?”
“這頭是出門讓狗咬啦?”
柳玉知噎得說不出話來。
沒被狗咬,可早上迷迷瞪瞪去上廁所沒看清,掉裏頭了!
掙紮著爬出來的時候,沾了一頭、一的惡臭。
帶著一的臭味兒來燒熱水想快點洗個澡,可是水還沒燒開,就先把一屋子的知青給熏醒了。
尤其是那個陳好好,笑得直捶床!
柳玉知都快氣死了。
等燒好水洗澡的時候,頭發都快結塊了,還能洗得幹淨?
更何況這時候也沒什麽好的洗發水,洗了不下四五遍都洗不幹淨,柳玉知隻能忍痛把一頭秀發剪掉。
滿都是臭味兒,本沒有知青願意幫剪,就隻能自己瞎索著給自己剪。
結果,可不就是剪完跟狗啃的一樣!
要不是現在這麽多人看著呢,陸清清都能笑趴在地上。
柳玉知氣得半死可也沒辦法,陸清清不是第一個笑話的人了。
“陸清清,你要是再敢笑我,我,我就!”
“好了好了,”陸清清勉強忍住笑,“不笑你就是了,真是可憐,以後天黑別出來上廁所了啊。”
柳玉知乍一聽覺得陸清清是在關心,可是等陸清清走遠之後,回過味兒來越想越覺得還是在取笑!
陳好好倚在門上,譏諷地看著柳玉知在陸清清手下吃癟。
連一個小炮灰都弄不過,活該撈不到什麽好下場。
林宜年遞過來一個又大又紅的蘋果,“好好,吃蘋果吧,我家裏寄過來的。”
陳好好毫不客氣地接過來,狠狠地啃了一口。
看得林宜年心裏一陣陣的別扭。
陳好好以前都不會這樣的,雖然永遠都是一副白天鵝的模樣,可也是有禮貌的,心也是善良的。
陳好好白了他一眼,“還不快去複習,看我幹嘛?”
林宜年應了一聲,沒說話回了屋。
陸清清到家的時候,院子裏已經有香味傳來了。
對門的寡婦軻端著飯碗在門口吸鼻子,“四丫頭,家裏做的啥飯呀這麽香,我在家裏都聞到味兒了。”
這老太太一向占小便宜,陸清清笑笑沒正經回話,“軻,我還沒進門呢咋能知道做的啥。”
“這還用說,聞也聞得出來是吃呢!”
柯狠狠地咬了一口自己的蒜瓣。
“哎呦,可真是羨慕你們陸家,現在天天都能吃香的喝辣的,你瞧瞧俺家,雖說住對門,是連個油水也撈不上啊。”
這還拐彎抹角地點陸清清呢?
“柯,您這話說得有意思,好像我們吃的是你家的似的”
柯沒想到陸清清說話一點麵也不留,尬笑了笑,“嗐,我可沒那麽說。”
“那您慢慢吃吧,我可回家吃了。”
陸清清笑瞇瞇回去的模樣,差點沒氣死柯。
進門之後,李桂秋就把陸清清拉過去。
“丫頭,別跟那老太太吵,一輩子都是這樣的。”
“家老頭死後給留了不錢,這些年又在村裏撈了不賠償,到占點小便宜攢的錢,都存著呢。”
“不花,家兒子兒媳婦也別想花一分錢。”
陸清清咂舌,真沒見過這樣守財奴的老太太,家裏有錢攢著不花,吃糠咽菜的。
“那存錢幹啥,留著帶到棺材裏呢?”
“咳咳!”
陸清清剛問完,後就傳來一聲咳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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