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夏落面帶疑,舒側妃扯出一抹有些尷尬的笑。
「唐妹妹定是不適耽擱了,想來很快便會到......」
還未等舒側妃說完,便被一道張揚的聲打斷。
「舒姐姐說的是,妾今晨忽覺頭暈目眩,便又多睡了會兒,還請娘娘贖罪罷。」
只見一段高挑玲瓏的人搖曳而至,著桃紅宮裝,臉蛋長得明艷俏麗,一雙眼微微上挑,顧盼生輝。
一看就是從小被捧在手心長大的高門貴,有著獨特的傲氣。
上說著「贖罪」,面上卻一歉意都無,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
唐側妃是領侍衛大臣唐晉之。
唐家雖不是世襲勛貴,唐晉作為統管皇城軍侍衛之人,卻實屬皇城最高武,也是承慶帝最親信的心腹之一。
唐側妃出如此,在東宮后妃里一向最是飛揚跋扈,目中無人的。
見那副一貫囂張的樣子,尹才人就氣不打一來,口而出道,
「哼,什麼頭暈目眩,誰不知道你早就對殿下娶正妃一事心生不滿,還以為自己能當上太子妃娘娘呢,真是異想天開......」
唐側妃高傲的面上終於閃過一倉皇,快速瞥了一眼上首的夏落,氣急敗壞地沖尹才人厲聲喝。
「好你個賤人竟敢胡攀咬,雨,給我掌!」
見雨氣勢洶洶向走來,尹才人氣急,不甘示弱地回敬道,「東宮現下有了太子妃娘娘做主,你又算什麼!你憑什麼在娘娘面前喧賓奪主?!」
眼見著二人矛盾一發不可收拾,舒側妃連忙出面打圓場。
「唐妹妹今日不適,想必是腦子糊塗了,如今有娘娘執掌東宮務,定不會委屈了咱們。」
站起對著夏落便是躬一禮,臉上滿是恭謙謹慎。
「娘娘,尹才人年齡小,您大人不記小人過,下次定不敢如此了。」
舒側妃邊說著,邊給尹才人遞了一個眼。
只見尹才人臉上此刻寫滿了委屈,卻在舒側妃灼灼目下不不願地向夏落告了罪。
「娘娘贖罪,妾知錯了。」
說罷,卻還是小聲地嘟囔了一句,「可妾說的都是事實嘛......」
唐側妃冷哼了一聲,卻也不甘願地福了福,「娘娘明鑒,妾今兒個腦子不清楚,逾越了。」
夏落正品著茶吃著瓜,見狀無奈地嘆了口氣。
人家都說,三個人一臺戲,這兒都能湊出一個戲班子了,還個兒頂個兒都是不簡單的角......
深深地了款款而立的舒側妃一眼,了被吵得有些酸脹的太,再沒了欣賞人的心思。
「既然唐側妃子不舒服,那便請醫來瞧瞧,這個月便在你的金華殿好生將養吧。」
言下之意,唐側妃這是被罰足了。
唐側妃雙眼圓瞪,想發作卻自知理虧,一張俏臉憋得通紅,緩了半晌才不得不領命。
至於尹才人,夏落著氣鼓鼓的小臉,有些無語。
這小蘿莉是被人當了槍使還不自知啊......
夏落沒什麼表,只是瞥了一眼舒側妃。
「尹才人年歲小不懂禮,不過你們二人既同姐妹,本宮便把由你來教導,如若再有下次,本宮便拿你是問。」
舒貴人被夏落說得一窒,只覺得中一陣憋悶,一陣輕咳出聲,纖薄羸弱的人兒顯得更是弱柳扶風一般。
半晌才緩過勁來,微著垂眸稱是。
接下來的「茶話會」又持續了好一會,眾妃嬪不清夏落的子,有唐側妃罰的事在前,眾人也不敢大肆試探。
只得聊些閑話家常,或是商業吹捧,表面上各個兒溫良恭謙,實則暗流涌。
反倒是沒了夏落什麼事,只負責當一條吃吃喝喝的鹹魚,還能津津有味地聽聽八卦,愜意極了。
......
臨近晌午,眾東宮妃嬪才各自散去。
尹才人一蹦一跳地追上前方的舒側妃,一把抱住的胳膊,不忿地嗔怪。
「舒姐姐,你幹嘛對唐側妃那麼客氣?方才就應該在太子妃娘娘面前告上一狀,讓再也得意不起來!」
舒側妃和唐側妃是東宮唯二的側妃,沒有太子妃的時候,東宮務都是由們二人商量著做主。
只是唐側妃乖張,舒側妃有時也不得不退避三舍,這倒是讓尹才人時常為抱不平。
舒側妃此時有些心不在焉,被尹才人一抱,不由踉蹌了幾步。
好不容易穩住形,無奈笑著尹才人搖了搖頭。
「尹妹妹,你切不可再如此隨心所,如今的東宮不同以往,就算是姐姐也不一定能護得住你。」
舒家與尹家是世,尹才人更是從小追著屁後面長大勝似親妹妹的金蘭之。
太子殿下從不管後院之事,又有著的照應,尹才人自打進了東宮,從來都是直來直去,順風順水。
可現在不一樣了,殿下有了正妃,就相當於們這些妾室,有了主母。
而,再也不能像以往那樣無所顧忌地靠近他......
想到此,舒側妃心頭湧起一陣酸,纖纖玉手抓住前煙紗襟,彷彿在強下那心中的痛楚。
尹才人察覺到舒側妃面發白、緒低落,囁嚅著收回邊反駁的話,不由得有些心疼。
「舒姐姐,你放心,就算殿下有了正妃,殿下最的人還會是您。」
舒側妃苦笑,「殿下只是因著我子不好對我多有關照罷了,如今他有了正妻,我也該擺正自己的位置了......」仟韆仦哾
尹才人輕蔑地哼了哼,「什麼正妻,也只是個名頭罷了。連大婚當晚,殿下都沒留在宣和殿過夜,這太子妃想來也只是個擺設。況且......」
低了聲音,「聽說,之前在昭殿病養了好幾天,殿下一次都沒去看過。怎比得上殿下對姐姐的用心良苦......」
舒側妃一臉正地打斷了,「尹妹妹,萬萬不可這麼說,太子妃畢竟是太子妃,再不得寵,咱們也越不過去......」
尹才人剛要繼續說什麼,便有一道夾槍帶棒的尖銳聲嗤笑道,
「呵,知道就好,也省得你再裝模作樣,令人作嘔。」
來人正是馮良娣。
是上京出了名的人兒,長了一張如月的臉蛋,眉眼含春,櫻桃小不點而赤,顯得艷滴,勾魂攝魄。
馮良娣平日裏最看不上的便是舒側妃那副矯造作的樣子,明明比誰都希獨得殿下寵,卻又總擺出一副賢良大度的正室范兒。
角掛著嘲諷,不屑地睨了二人一眼,掠過們就上了轎攆。
馮良娣是馮皇后的遠房侄,雖是旁支,但有著皇後娘娘的關係,眾人也不敢輕易得罪。
只是的那張十分損毒辣,跟誰的關係都不太好。
尹才人被氣得一時沒說出來話,轉頭髮現舒側妃臉變得十分難看,趕忙安道,
「就是個狐子,天天只想著勾引殿下,一點也不端莊!」
「舒姐姐別生氣,就是嫉妒殿下心裏只有姐姐!」
舒側妃面有戚,垂著眸,顯得楚楚可憐,半晌才輕輕道出一句,
「嗯,我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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