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霜遲罕見的激了，“那人是誰？是否與我外祖父有關？”

“應該是吧？”蕭眠舟猶豫是否要把自己查到的東西告訴。

說到底，他沒查到明確的證據，一切都只是他的猜測。

林霜遲目灼灼地看著他，直到眸由亮轉暗，才收斂起心中的點滴失落，善解人意道：“王爺，可是有什麼難言之？”

“我只是不知從何說起。”頓了頓，他又提議道，“你若是想知道的過程，或許可以去問一個人。”

“誰？”

“何星。”

林霜遲吃了一驚，“這與何先生有什麼關系？”

“我只是猜測。之前也有明里暗里地問過何星，但他沒有正面回答過。但如果問的人換你，興許他會說的。”

聽到他如此誠懇的建議，林霜遲點點頭，心里已經決定要去找下何星了。

對來說，這個結果太重要了。

兩人再互相談論了些案子相關的事項，便離開大理寺。

林霜遲直接去了何星在京城的住。

以前何星做的教習先生時，曾經給留下一個地址，并說如果遇到麻煩，可以隨時去他的住請求幫忙。

問了一路，到達那座僻靜的院落時，卻吃了個閉門羹。

林霜遲只好原路返回，在路過兵部侍郎府門口時，想起那生死不知的兵部侍郎沙遠，略一思忖，便走了進去。

得知的份，管家態度很恭敬，直接把迎進了府里，好茶好點心地招待著。

林霜遲心中有事，開門見山地問他，“你們夫人呢？”

“夫人回娘家了。這幾日，老爺一直找不到下落，夫人憂心此事，已經到了寢食難安的程度。娘家的老太君擔心胡思想，一大早就派人把接過去了。”

“原來是這樣。”林霜遲若有所思地點頭，再問他，“這些日子，你們還在找沙侍郎的下落嗎？”

“在找。可是，一無所獲。林姑娘，你說老爺是不是出事了？”

盡管林霜遲心里也這麼認為，但活要見人死要見尸，不會給出如此明確的答復。之后又問起有關于沙侍郎的生活習慣，當聽到沙侍郎左手用劍時，突然打了個寒。

管家不明所以地看著，“林姑娘，可是有何不妥？”

“你們老爺左手用劍？那手上有厚繭子嗎？”看似輕松，實則繃了神經。

管家點頭，“有啊！怎麼可能沒有？”

恍如晴天霹靂，從林霜遲的頭頂劈過去。

似乎想明白了什麼，一時半會兒竟無法反應過來。等再次回神，清冷的聲音里帶了幾分急切，“除此之外，他的還有什麼特征？上有沒有什麼傷痕？”

管家搖頭，“說來也奇怪。老爺雖上過戰場過傷，但上幾乎沒怎麼留下疤痕。小人還曾經向他討教過，如何去掉疤痕呢。”

聽到這里，林霜遲再也按捺不住心里的迫切，也來不及說什麼，提著擺就沖出去。

直接去了大理寺的停尸房。

由于案子還沒破掉，與之相關的尸都暫時被安置在這里，以便后續需要用上。

林霜遲找到那兩無頭尸，再次仔細地檢查一番，許久后，才重新走出停尸房。

此時，夜幕低垂，天邊星點點。

站在停尸房的門口，腦海里閃過以往的一幕幕。

忽然不知該如何繼續下去。

直到鐘延過來喊，的眼神才漸漸恢復清明，只是細看之下，還多了幾分復雜。

許是被看得不自在了，鐘延往一旁讓去，不解道：“林姑娘，聽說你在停尸房里待了好一陣子，可是找出什麼線索了？”

“是。”但忽然寧愿找不到。

鐘延不知心中所想，以為有了重大突破，高興道：“那我們是不是很快就可以結案了？”

然而，林霜遲只是沉默。

在鐘延開口前，又突然問起其他的事，“鐘大人，你跟我說說何先生的事吧。”

鐘延：“……怎麼突然提起這個？”

“不能說？”林霜遲眉眼清冷，抿想了想，又問，“那你可以告訴我，你是怎麼跟他扯上關系的嗎？他又是什麼份？為何你堂堂大理寺卿，居然會聽他的話？”

一連幾個問題，直接把鐘延打了個措手不及。

他手，眼神四閃躲著，就是不知該如何回答。

“怎麼說？”林霜遲語氣里多了些咄咄人的氣勢，以前沒往這方面想過，是認為那是何星的私，不該不經允許就私自去詢問。

但今日過后，突然后悔起自己的無知和遲鈍。

當初何星三番五次幫度過難關時，就該想到他的份的。

不然，也不至于參與到這樁案子里，差點犯下那等錯事。

鐘延心中有鬼，問，“林姑娘，您想知道什麼，何不直接去問何先生？”

何苦讓他做這個左右為難的中間人？

林霜遲雙手背在后，仰起頭天，退一步道：“既然他曾經囑咐過你，那我也不為難你了。但是，我只問你一句話，他有沒有說這件案子該如何做？”

“有。”

“怎麼說？”

鐘延沉片刻，才道：“他說，一切順其自然。”

“順其自然？”林霜遲眉心蹙起，似是無法理解這四個字背后的含義，“他沒說，若是我……”

“何先生說了，那都不要。”再說起這個，鐘延變得十分平靜。

只因他也看出了些苗頭——

恐怕，已經知道了些什麼，所以才會問起這些與案子“無關”的問題。

好在何先生早就有了吩咐，他在應對時，也不至于會手忙腳。

林霜遲定定地看他半晌，又問道：“你是不是知道兇手是誰？”

“啊？我怎麼會知道？”鐘延嚇得當場跳起，張地看看四周，只差沒沖上去捂的，“林姑娘，你可千萬不能說啊！我要是知道兇手是誰，還用得著跑來跑去查案子嗎？”

林霜遲半信半疑道：“何先生沒告訴你？”

“沒有。”說真的，何先生也只跟他說了一句話。

他還想問什麼，卻見林霜遲朝他招手，低聲道：“明天你配合我。”

“配合什麼？”

“這個案子，可以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