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夫人眼神閃躲著,“這個問題,我之前已經回答過你了。”
“你之前回答的是,隨齊尚書去寺中點祈福靈燈。但事實真是如此嗎?”
許是被得狼狽了,齊夫人脾氣也上來了,反問回去,“林大小姐,那日我的確是去寺中點祈福靈燈,替家中老夫人祈福。這一點,我們老夫人可以作證。”
“你要是不相信,盡管去找人查證。而不是步步,用這種近乎無賴的方式,企圖往我上扣罪名。”
本來,齊夫人還有些心慌意,但喊出這一嗓子,仿佛就有了底氣。
經過老爺被一事,也看出來了,這個林霜遲最擅長騙人,要不是拿“李氏自盡”的事來騙老爺,老爺也不會被宣王爺,至今都還得乖乖待在府里。
也反應過來了!
林霜遲肯定沒有證據能證明與命案有關,之所以還在這里問東問西,極有可能是想要抓住話中的破綻,想要就范。
真是好歹毒的心思!
齊夫人恨恨咬牙,語氣變得鄙夷了幾分,“真是沒想到,云家后人居然變了這個樣子。聽聞你自小跟你母親在鄉下長大,難道你母親沒有教過你,真的不能變假的嗎?”
試圖通過這些話來激怒林霜遲,但沒想到,林霜遲除了眼神變得有點冷,臉上始終無波無瀾,仿佛說的不是自己一樣。
反倒是李東明等人聽了,齊齊皺起了眉頭。
可沒等他們開口反駁,蕭眠舟的聲音已經鎮住了全場,“常言道,辱不及父母,禍不及家人。齊夫人好歹也是當朝尚書夫人,難道連這個道理都不懂?那你還有什麼立場來指責林大小姐的母親教不當?”
林霜遲眼里劃過一抹詫異,不由得看往蕭眠舟的方向。
未曾想,恰好半空中遇到他的視線。
眸是一如既往的深邃如海,甚至還多了幾分銳利。
心中微微一,像平靜的湖面突然被丟一顆石子,起一圈圈漣漪。
這些年,自從背負上“云家”這個名字,就免不了聽到那些或詆毀或兌或嘲諷的話語。偏偏不能明正大地反駁,否則被有心之人逮到,落在頭上的就是“不滿朝廷旨意”的罪名!
輕則惹禍上,重則丟了命。
只能忍!
然而,忍著忍著,居然也就習慣了!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公開替親人說話,甚至是“維護”親人的!
斂起那份莫名的,輕而易舉地把話題拉回案子上。
“齊夫人,你說得沒錯,真的不能變假的。但是,齊尚書知道,你陪他去塔中寺廟另有所圖嗎?甚至,所圖還與李氏有關?”
“你胡說什麼?”齊夫人猛地尖出聲,臉上是不能掩飾的心虛。
顯然被林霜遲說中了!
李東明氣得站起,拍著桌子,怒道:“齊夫人,這麼重要的線索,你為何不說?你想要瞞什麼?你跟李氏是什麼關系?”
一連好幾個問題,隨著無形迫過來,齊夫人被到了某神經,突然喊道:“李知府,你們都把李氏揪出來了,怎麼還來問我?難道非要我承認,我的夫君心心念念著另外一個人,才肯徹底放過我嗎?”
“如今,你們居然還來問我,跟那個人是什麼關系?呵,我跟就是正妻和外室的關系!這樣,你們滿意了?”
面對突然陷激緒的齊夫人,眾人神各異。
如陸捕頭等人,除了嘆息,更多的是同。
而林霜遲和蕭眠舟,則看出齊夫人嘶吼背后的心虛。
可是,在心虛什麼?
“你沒說真話。”蕭眠舟一下子指出問題的關鍵,聲音也冷了幾度,“林大小姐問的是,你去月塔跟李氏有什麼關系,而不是來聽你們三人之間的恩怨仇的。”
“宣王爺……”
“本王耐心有限!該說的,都說了吧!”
蕭眠舟放下茶盞,手指屈起,在桌上敲了敲,冷峻的面容里逐漸浮現出躁意。
之前在京城時,齊夫人也見識過這位宣王爺的手段,知道他是個面賽潘安卻心狠手辣的主兒,害怕之余,更多的是不敢像之前那樣放肆。
吸了吸鼻子,無比委屈道:“宣王爺,您真是冤枉妾了。妾只是不甘心被人這麼污蔑!李知府和林大小姐僅憑猜測,就想讓妾認下莫須有的事,這跟屈打招有何分別?您向來恩怨分明,難道要眼睜睜看著他們胡作非為嗎?”
說完,還拿起帕子,捻了捻眼角,一副“委屈得不能再委屈”的模樣。
林霜遲按了按額角,不得已才放出殺手锏,“齊夫人,既然你不肯坦白相告,那我只能讓人去請齊尚書和李伯母了。來人……”
“慢著!”齊夫人連忙喊住,底氣卻有些不足,“你想要做什麼?”
“我只想讓你說出你瞞的真相!”
“你非要做得這麼絕嗎?”
林霜遲忍不住挑眉。
卻又聽繼續說:“我與你娘也算舊識,難道就不能看在這段分上,不要再追究下去?我剛才也說了,我跟那個人的關系,并沒有你們所想的那麼復雜。”
林霜遲真真正正被氣笑了!
齊尚書當年做下那樣的事,就不信齊夫人一點兒都不知。
既然知,這人又是哪里來的臉,敢在面前提起“昔日分”這個詞?
和齊府之間,沒有分,只有仇恨!
這時,李東明了句話,“復雜不復雜,由府來判斷。你只需要把你知道的一切都說出來,若有瞞,一經查出真相,倒霉的便是你自己。”
齊夫人盯著林霜遲,希能改變主意。
但讓失的是,林霜遲一臉的冷漠和平靜。
過了片刻,似乎知道自己逃不過了,才全盤托出,“我說,我全都告訴你們!不用去找老爺和那個人了。那日,我去月塔,祈福是次要的,主要是約了人。”
“這個人,是李氏?”
“對!”齊夫人咬牙道,“這次回到姑蘇城,我無意中知道李氏母子的存在,之后老爺更是找我商量,要給流落在外的私生子進族譜。起初我找不到李氏母子的位置,查了好幾天后,才終于聯系上李氏,便把人約去月塔,談一談進族譜的事。”
“僅僅是為了進族譜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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