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有點,”那孩子皺著眉頭,點頭,“我覺得脖子后邊有點痛。”
“我好像也有點……”
“難道剛才被服勒到了?”林霜遲納悶著,詢問道,“需要我幫你們看看嗎?”
“不用了不用了……”
兩人雖然心中激,但還是齊齊搖頭。
齊正清看到這一幕,忽而打趣起兩名小乞兒:“這位姑娘可是難得一見的菩薩心腸,遇到,就是你們的福氣。還不趕磕頭謝?”
“您說笑了。”
林霜遲不好與朝廷命發生沖突,被他這麼一打岔,也沒了替小乞兒查看的心思。
目送兩人走遠后,便悄無聲息地回了林府。
*
剛走過花廳,林霜遲被請了進去。
“今天的選妃大會怎樣?”
花廳上首坐著一名貴婦人,錦華服,姿態雍容,看人時帶著一盛氣凌人的氣勢。
是現在林府的主母,也是林霜遲父親娶的續弦,馮靜初。
“沒怎樣。”
林霜遲坐下,喝起茶來。
“我聽說,月湖邊有人跳塔自殺了?”
“嗯。”
馮靜初顧不得的冷淡神,追在后面問,“在選妃大會上發生命案,宣王必定會到場。你可見到他了?”
“見到了。”
“他有沒有……”
“啪!”
見越說越離譜,林霜遲不悅地蓋上茶碗,“林夫人,想必你沒派人去打聽消息,又何必來問我?那位份高貴,可不是我等能私下議論的。”
馮靜初嘖了一聲,“你不說,就不會有其他人知道,何必在我眼前擺臉?要不是我讓你去參加選妃大會,以你鄉下的份和外祖家通敵叛國的背景,你以為能夠有這個機會?”
“我也不需要。”
林霜遲神冷然。
是胎穿的。
已經在這個世界生活了十八年。
十八年前,母親云嫣然懷時,正逢外祖父云茂山被人舉報通敵叛國,曾經威震四方的鎮國大將軍被推上斷頭臺,云家嫡系一脈被斬首示眾,所有旁系子弟也被判流放,永世不得再回京城一步。
云嫣然本來也要被牽連的。
可暗中聯合閨中友,也就是當時的衛皇后,百般籌謀,終于逃過一劫。
出生后,連同母親,一起被父親林相杰趕到鄉下的莊子里,自生自滅。
這十八年來,云嫣然除了告訴云家是被冤枉的,還跟說起外祖父生前的種種英勇事跡,并希有朝一日,能重回京城,替云家平反!
這也是此次回來的本目的!
這一次,之所以去參加所謂的“選妃大會”,除了要去見齊正清,還有一個原因:不想提前與林府的人起沖突。
可馮靜初要是以為,會逆來順地接林府安排的一切,那可就大錯特錯了。
想到這里,突然覺得很沒意思,放下茶盞,起往外走。
“若沒其他事,我先回房了。”
“站住!”
馮靜初騰地站起,叱道:“你這是什麼態度?要不是我,你現在還在鄉下待著,穿你的破爛服,吃你的茶淡飯,本沒有機會接到宣王那樣的人。”
“林夫人,宣王素有克妻之名,你卻讓我去參加他的選妃大會,其中又是什麼用意?莫不是以為自己聰明過人,其他人都是傻子?”
“你……”
林霜遲回頭瞥了一眼,不咸不淡道:“既然想要我配合你,就拿一個好的態度出來。否則,我心一個不好,說不定會直接攪你的計劃。”
冷哼一聲,拂袖離去。
馮靜初氣得脯一起一伏的,半晌,手重重地拍在桌子上。
“真是膽兒了!一個野丫頭,居然也敢頂撞我!真是有娘生沒娘養的!”
王姑姑連忙上前,替順氣,“夫人何必怒?大小姐仗著自己有一張傾國傾城的臉,難免脾氣傲一些。等遭過幾次打擊,自然就知道什麼畏懼了。”
“哼!也就那張臉有點用……”
當年,云嫣然還在人世時,素有“天下第一人”之稱,而林霜遲更是完繼承了的絕容,哪怕是同為人的看到了,有時候也會有些晃神。
可長得再漂亮又怎樣?
有云家“通敵叛國”的罪名在,林霜遲終究是個上不了臺面的。
稍微有點權勢的人家都不會娶這樣的人。
正因如此,才想要充分發揮那張臉的作用,讓去參加宣王的選妃大會。要是能夠被“克妻”的宣王看上,他們也沾上“皇親國戚”的邊兒了。
誰想到,這野丫頭竟然是個刺頭,稍不留神就刺了自己一手。
王姑姑從旁勸道:“夫人別擔心。大小姐這萬里挑一的容貌,沒幾個人能夠把持得住。您要是不放心,不如派人去問問二舅老爺?奴婢聽說,宣王下榻之正是二舅老爺安排的,說不定他會得到一些不為人知的消息!”
“你說得對。”
馮靜初稍一思忖,便派人去求助于自己的二哥。
*
傍晚時分。
衙門的陸捕頭突然登門拜訪,點名要見林家大小姐。
林霜遲的父親林相杰一聽,便以為林霜遲犯了事,二話不說就派人去喊話。
等待的時間里,林一雪仗著自己林府二小姐的份,忍不住問出聲來,“陸捕頭,我家大姐姐犯了何事,居然勞你親自上門一趟?”
“是這樣的。不久前在城西發生了一樁命案。死者是兩個小乞丐。據調查,這兩名小乞丐死前曾經與林大小姐有過接,并且還吃了林大小姐贈送的糖果。為了早日查出真相,知府大人特意命卑職前來,請林大小姐去衙門配合調查。”
誰都沒想到,林霜遲居然與人命扯上關系。
一時沒人敢開口說話。
過了一會兒,林相杰才問:“陸捕頭,這其中是否有什麼誤會?我這兒從鄉下回來沒幾天,怎麼會跟命案扯上關系?”
“是不是誤會,一查便知。林老爺,您還是盡快請林大小姐隨我們走一趟吧。”
這時,林霜遲姍姍來遲,哪怕隔得有些遠,一個影就足以傾倒眾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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