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闖王出兵窯崗應對

聽楊玉琳說李治來了，揚昌知道自己該走了，說：「張總，你說的我都明白了，我回去就安排人弄這東西。你要是搞電子管兒的時候，需要我們就喊一聲。」

李治見揚昌出去了，說：「**急報。」

張知木說：「快說。」

「**說，李自的軍師們正在籌備稱帝的事，大年初一就會進行稱帝大典。同時也開始準備進攻山西的事兒，他們號稱擁兵百萬進攻山西，實際上兵力不下於六十萬。他們計劃攻取太原之後，會分南北兩路分進進攻北京，一路由劉宗敏等率領,經固關、真定、保定北上;一路由李自統帥,經大同、宣化居庸關。李自還會帶人親自攻打窯崗。現在李自已經派出由李友、白鳩鶴率領兩萬人作為先頭部隊向山西進軍。」李治彙報完看著張知木沒再說話，他知道這份報的分量。

張知木聽到這個報，半晌沒說話。這個結果張知木是有思想準備的，甚至可以說一直在等待著這個消息。可是張知木心裡有些莫名的不安。因為按照張知木的判斷，李自在潼關一耽誤，應該在陝西多耽誤一些時間，用來解決陝西的問題。那樣的話，李自進軍山西的時間，就應該比原來的歷史上進軍的時間要晚一些才對。可是歷史又頑強的修復到他原來的軌道上來了。上次，應該說在歷史的關鍵時刻，自己破壞了李自打下開封的計劃，雖然遏制了李自向黃河東和北岸發展步伐，可是沒有改變他向南發展和最後打敗孫傳庭這樣的歷史。張知木在想，這次馬上就要和李自在山西了，難道可以改變李自進軍北京的歷史發展軌跡嗎？

等張知木抬起頭，看見李治一沒等著，張知木知道自己又走神了，問：「李過那邊的事兒安排的怎麼樣了？」

「一切這正常。」李治回答。

張知木說：「**竟然能搞到這樣的報，很不簡單啊。」

「**現在一直跟著李自的老營行，他們已經到了西安。二號派三號跟到了西安才把報發過來了。多虧我們留在潼關的人沒全撤回來。」李治說。

「走吧。到指揮中心，把報和陳叔說說。」張知木說。

聽到李治的報，陳玉峰也沒啥大反應，因為都在等著這個消息。陳玉峰說：「這兩天，歐先生馬上就到了。我們還有時間，把潼關的士兵分一下，再訓練一番。」

張知木說：「我原以為李自不會這麼快的就過來，怎們也會好好過完年再說呢。看來他們是想在汾河和黃河的封凍期，把大部隊開過來。」

陳玉峰說：「過了一月中旬，黃河的冰就不穩定了。他們是不會不懂的。」

「我還以為我們這邊啥事兒都等過完年再說呢。看來不能等了。我們窯崗這邊的工事，該進行建設就進行吧。盡量不要太張揚就行。」張知木說。

陳玉峰說：「也沒多事兒要弄得，土方上的事兒，該弄的都弄了。現在就要把鐵網都架上。那些防止騎兵衝擊的拒馬都固定上就行。好在天冷了，埋上土澆點兒水就凍上了。**的位置都設計好了，到時候再布雷吧。李威他們參加佈雷的人都訓練好了。他們布雷也快。那些準備布置飛雷的位置都已經挖好了。到時候布上雷埋上土就行了。沒啥大事兒，都準備的差不多了。」

張知木說：「這些報我們跟周遇吉和姜鑲通報一下吧。」

陳玉峰說：「通報一下是對的。不過我想這麼大的事兒，他們一定也能知道信兒了。秦鵬他們也得到消息說，朝廷已經做了部署。山西巡蔡懋德同時負責山西黃河下游的防務。為了落實防守任務，他領3000人來到平(今山西臨汾)視察並部署防守事務，並且責有關將領防守河津。居住在太原的晉王朱求桂，聽到哄傳李自的大軍要攻打太原，惶惶不安，便與巡按汪宗文商議，命令蔡懋德趕快返回太原。蔡懋德安排2000人分守汾州、平。十八日，也就是前天蔡懋德帶著標兵千人離開了平，返回省城，將平的防務給了守衛平的副總兵陳尚智。」

李治說：「有傳言說，蔡懋德帶著人離開平那天，李自的軍隊在船窩（又沙窩）功地渡過黃河，攻克河津。現在正直接奔平去了。這件事兒太大了，我已經派人去落實，今天無論如何會有準確消息。」

張知木說：「可惜了黃河天險。他們就派幾千人防守簡直是兒戲，不如不派人去。我就弄不明白，到底是誰負責山西防守。周遇吉怎麼也不管管這事兒。」

陳玉峰說：「我早就對他們不抱希，他們之間的關係很複雜。山西巡和陝西總兵都是由朝廷任命的，可是他們還要聽晉王的，大明朝終究是人家朱家的天下。李自的先頭部隊兩萬人還不足慮，他們也就是打前站的。不過他們已經為李自探明了山西守軍的虛實。李自的大軍，怎麼也要等到他們稱帝完了才能出。幾十萬軍隊起來，可不是一兩天能完。」

這時門外傳報說：「歐先生回來了。」

陳玉峰說：「好快啊。看來他也是有啥消息了。」

一向穩重的歐先生，快步走了進來，說：「好啊，你們都在這裡。我們回來的路上遇到了河津的潰兵，我收留了五百多人。河津已經被李自的人佔了。可氣的是朝廷的軍隊幾乎沒有抵抗就逃的逃、降的降。我安排好潼關的軍讓他們不要，一起向窯崗回撤，就快馬趕回來了。」

張知木說：「其實這也難怪，說起來山西與陝西只是一河之隔。黃河在山西境長達2000餘里，是上天為山西設置的天然屏障。可是由於河岸線長，特別是冬季十二月至正月上旬黃河冰封時期，人們乘堅冰隨時可渡，隨地可渡。朝廷不可能沿岸都派重兵把守。將來我們守山西，也必須把陝西拿下來才行。有守黃河的人馬，不如就把陝西佔了。」

歐鶴說：「回來的路上，我在想該準備的我們都準備了。現在要做的把我們的防工事趕弄好，再就是安排劉雲，馬上派人接收潼關下來的隊伍，能挑出來的士兵補充進我們的隊伍。」

陳玉峰說：「這沒問題。我們已經和寧德談完了，他同意這麼辦。現在我們的班長以上的兵進行了步槍擊訓練。李雲鶴說，他們步槍生產線是每天都加班兒，年前最能弄出來兩千隻步槍，如果李自能拖到明年二月份到來，我們就更好辦了。」

歐鶴說：「其實我們有火槍、手**、迫擊炮就可以對付他們。不過是有了步槍更容易罷了。」

張知木說：「我們也不要大意，李自指揮一共有六十多萬人，站著讓我們殺也夠殺一陣兒的。」

歐鶴說：「他們人再多，也不可能一下子都在我們這展開。他們大隊進攻我們窯崗的方向就是南面和西面。其他地方，我們已經布置好**陣，尤其是那幾個山坡上，布置一些定向**，就能解決大問題。我擔心的是，據潼關的弟兄們說，李自和孫傳庭打仗的時候，一律讓民打頭陣，如果他們讓民打頭陣趟我們的**陣就麻煩了。」

陳玉峰說：「歐先生說的這個事兒還真麻煩。我們想到了他們趕牛羊過來趟**陣，弄了不柵欄攔著，怕他們用騎兵衝擊，我們布置了拒馬和絆馬索。可是人，沒辦法。」

張知木說：「我們可以用電遙控的**和飛雷炸民後面的士兵，也可以用迫擊炮炸後面的士兵。混進民里的士兵終究會是數。到那時候，民和士兵一起衝進來的話，我們再用步槍消滅他們。」

陳玉峰說：「不能這樣，到時候再說吧！打仗不能心慈手。」

「明天一早就開一個會吧，我們窯崗的領導們必須從思想上進戰爭狀態，不過對其他群眾，先不要宣傳。盡量讓大家過個好年吧。」張知木說。

第二天的幹部會，有所有在窯崗的中層以上的全幹部參加。會前，並沒有像張知木想的那樣會有些沉悶，大家在一起還是有說有笑的。好象從來就一點兒也沒聽見不安的信息。

會議開始，張知木就強調說：「今天開會的容，我要求大家要嚴格保。」

會場上一下子就安靜了，張知木就接著說：「想必大家都已經聽到了李自軍隊正在向山西開進的消息。我今天正式告訴大家，這是真的。今天早晨等到的消息是，李自的先頭部隊已經拿下了平（臨汾）。」

張知木抬頭看了大家一眼，說：「其實我們大家不用張，這一天我們早就在等著了。我想說的是從今天開始，大家就要從心裡上進一種張狀態。我們預計，李自的軍隊不會年前就對我們有啥威脅。我要求大家，回去后不要宣傳不安定的信息，如果發現有煽搗的大家要警惕，及時報告。我們一定要讓大家過好一個這個春節。我們的安排是，過了十五之後，西山泡子開荒的人都要撤回窯崗來。他們現在一直在進行軍事訓練，劉雲反應他們已經練得不錯了。我們外面的石灰廠、磚瓦廠、和那兩礦山，都要在明年一月底前撤回窯崗來。我們將來防守的地方就是冶場、凌水碼頭和我們窯崗。從今天起，我們窯崗的防守設施，也要開始完善。大家有啥想法，或者我們沒想到的也可以隨時提醒我們。」

張知木說完了，看見大家還是沒有一點兒張的樣子。張知木看了一眼陳玉峰，陳玉峰微微一笑說：「我看大家的樣子，都沒有害怕的，是不是？」

參加會的，哄堂大笑。一個第一次參加會議的中層幹部說：「哎呀！從我們窯崗開始建各種土木工事，我們窯崗人就都知道，我們早晚就得有這一天。可是我們窯崗人還怕誰啊？李自來就來吧，他們還能把我們窯崗人怎麼的。我們沒去打他們就便宜他們了。再說了，我們窯崗的人，大多數命都是窯崗人救的，已經不知道死了幾回了，我們好不容易過上好日子，誰來惹我們，我都會和他們拚命。到時候，張總你說一句話，我們窯崗人不論男老，都會一起上陣。你們就看吧，現在我們窯崗人，就是天塌下來，也不會有人害怕。天天開戰，我們天天該幹啥就幹啥。沒有人能對付得了我們窯崗人。」

這幾句話獲得大家的共鳴，張知木聽了心裡也熱乎乎的。他說：「謝大家對我們的信任，我也向大家做一個保證。我們窯崗人不會放任何人攻進到我們窯崗一步。」

窯崗的防工事，很快的開始建設了。其實也就是將以前挖好的坑裡上木樁子，埋上土踏實，又澆上水很快的凍的牢牢地。鐵網都是捆的，拉開后，用鉗子扭在木樁上。有些鐵網是一圈兒一圈兒的擺在地上，地下用大鐵釘釘在地上。

布置完鐵網，李迪過來仔細的檢查了一遍需要通電的鐵網。因為通電的鐵網不能接地，不然就會影響電網的效果。

張知木就是有些到奇怪了，窯崗人的心態不知道為啥這麼好，那些百姓，看著建工事的熱鬧，竟然都是有說有笑的。黃玉坤的一句話，解釋這個謎底。黃玉坤說：「你沒看見，我們窯崗人一個個的走路都是揚著臉嗎？你們打敗了蒙古騎兵、打跑了滿清鐵騎。這些都是軍見了都跑的。我們窯崗人還能怕誰。就李自那些民組軍隊，還能頂得過我們的火槍兵。再說了，我們窯崗的人不管男老，誰也不會讓他們占我們一點兒便宜。真有事兒都會出來拚命。我們窯崗人沒有害怕的，大不了一死，在窯崗好吃好喝的死了也都不屈了。」